第46章 無限劍製
元鑫趕到空地之後,看著遠處那名男子,手中的金色長弓隨即閃起耀眼光芒。
“沒想到你還真有膽子來啊,我還以為你還像以前一樣是個膽小鬼呢。”
司廣仁收起手上的報紙,用餘光瞥向元鑫的方向。
金色長箭已經就緒,弓弦也已拉滿,元鑫惡狠狠地說道:“我這次來,就是要擺脫這三個字的。”
威嚴十足的大將站起身,把衣服上的勳章夾在折好的報紙中央,隨後放在地上,憑空變出一個鐵塊將其壓住,輕蔑地說道:“就憑你,也想取代我?”
元鑫冷冷一笑道:“取代你?我才不稀罕。”
說著,箭鋒對準目標,其尾部的煙波縹緲似水流。
“我是來掌控你的!”
他朝向敵人大吼道,與此同時,長箭破風而出,而司廣仁甚至還沒聽見後四個字,箭矢就已經衝至身前。
但他一點都不驚慌,隻是擺了擺手,氣勢洶洶的長箭好似被什麽東西挪動了一下,貼著他的耳朵嗖得一下擦過,連皮都沒有磨破,隻有箭矢捎來的勁風讓他的短發稍微搖了一搖。
“金元素之力,可不是讓你像個小耗子一樣躲在遠處放冷箭的!”
司廣仁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每個字中似乎都凝聚了不少力量,使得它們極具穿透性,傳入元鑫的耳朵中令他感到一陣麻痹。
說話的同時,在他周圍,一排排長劍憑空出現,劍尖直指元鑫,氣勢恢宏磅礴,此刻就等著他的發號施令。
他猙獰地叫道:“來吧,感受無限劍製的威力吧!金屬之力,就是要近距離聽到武器砸在對方的腦殼上才夠勁兒啊!”
說完,他整個人隨著數不清的飛劍齊刷刷地飛來,猶如蝗蟲來襲。
但元鑫一點也不慌張,吐出一口氣,沉聲念道:“煉金術·鐵爐堡。”
霎時間,一座銀灰色的堡壘將元鑫籠罩,除了眼前留有一道小縫觀察情況,周圍全部是足足有幾米厚的鋼鐵屏障。
隨後他擺出姿態再次念道:“煉金術·百裏追魂。”
咒語一出,遠處長箭化為青煙逐漸消失,而弓身上的金色光芒再度顯現。但可以看得出來,這隻明顯比剛才那隻更為粗壯,其尾部的流煙更是宛如瀑布傾瀉。
這時,數萬把飛劍已然來襲,其刺到牆壁上鏗鏘一聲就折為幾段,但與此同時,牆壁上也落下一些細碎鐵屑。
司廣仁叫囂道:“就會躲在碉堡裏,還說不是膽小鬼,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拿著一柄大劍瘋狂刺向碉堡上的那個小縫,一陣陣金屬摩擦聲震得二人耳膜生疼,無數火星更是自碰撞處冒出,散落在沒幾根草的地上還燃起些許白煙。
元鑫沒有將弓對準小縫外的人,而是直直朝上。
嗖得一聲,長箭應聲而出,竟是如同穿過空氣一般穿過了無數飛劍都無法攻進的碉堡。
隨即,他的瞳孔變為金色,左手以掌向前一推,隨後化作鷹爪狀,大喊道:“你的劍再多,也不過都是些蝦兵蟹將,怎麽抵得過我的至尊王牌!”
絢麗的金色長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快流逝的長煙在萬劍叢中顯得極為耀眼。
其向著司廣仁急速墜去,中間無數寶劍蜂擁而至試圖阻攔,卻無一例外盡數化為齏粉。
眼看著寶劍幾乎已經所剩無幾,司廣仁卻並無愁容,朝著那放一張紙都不一定夠寬的縫隙怒聲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是無限劍製,無限啊!再厲害的強者,也會有筋疲力竭的那一天!”
說著,方圓五裏之內的空間瞬間被無數長劍填滿,寶劍相互碰撞摩擦的聲音此起彼伏。
隨著他一念催動,無數寒光如潮水般衝向那道金色長虹。
長箭前衝的勢頭雖然看上去依舊凶猛,但碉堡內的元鑫此刻壓力卻非常的大。
一把劍刺來,沒什麽感覺;十把劍一起刺來,還是很輕鬆就能抵擋;成百上千的劍湧來,稍微需要一些精力;而數以萬計的寒光,在幾分鍾之內不間斷的轟炸長箭,可就撐得相當吃力了。
不過元鑫此時雖是咬牙堅持,但基本的戰略頭腦還是有的。
他知道,疲於應對這些劍是沒有用的,擒賊必須先擒王。所以,長箭隻認準司廣仁,不斷地對他進行攻擊。
後者隻好退居遠處不停的騰身閃躲,這也讓他對於寶劍的操控少了幾分,偶爾受到傷害,不是被箭劃傷,而是被劍戳破的。
戰鬥持續進行著,司廣仁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而另一邊鐵爐堡的外壁也已被消磨的隻剩一層皮,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被戳出來一些小洞了。
元鑫已然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但他仍然堅持著,因為他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戰勝過眼前的這個敵人,而自己的這種自卑的性格也與這有很大的關係。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一直否定自己。
他不想重蹈覆轍!他要重拾自我!
而眼前,司廣仁現在恰好還沒來得及召喚下一波寶劍,此刻的他周圍全是空隙。
就是現在!
蓄勢已久的箭矢突然加速,輕巧地繞過前方的障礙,向著司廣仁腹部衝去。
但這時他卻是漠然一笑,沉吟道:“你以為,我周圍的劍為什麽會少了啊。”
聽聞此言,元鑫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對,想要加固堡壘的厚度。
但這時才意識到問題已經是為時已晚,堡壘四周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寶劍,不到半秒之內齊齊刺下。
元鑫周圍的鐵殼瞬間倒塌,自己也身中數劍,肩膀、手腕、腰間、雙腿…
隻是瞬間,他的全身就被劃開無數道口子,血流從傷口處肆意噴湧,金黃的頭發在這飛濺的殷紅中也顯得黯然失色。
雖然全身滿是傷口,但司廣仁卻避開了所有要害,他倒不至於立刻喪命。
而由於疼痛,他對箭矢的操縱就少了一些精準,司廣仁微微一扭身就躲過了攻擊。
他一邊走一邊還不忘繼續挖苦元鑫:“從你小時候我就說過,你就是個廢物,幹什麽都行,就是別來從軍,你怎麽就這麽不聽勸呢?”
元鑫爬在地上,身上的血液在寒風之中慢慢凝固,雙手死死地抓著地上為數不多的雜草,雙眼流出不甘的淚水,卻已經無力再戰。
為什麽,為什麽我就是打敗不了他.……
司廣仁走到元鑫身邊,一腳踩在他的頭上,譏諷道:“你就應該跟你爸一樣死在戰場上,省得那些對你有期待的人整天在那裏胡思亂想。”
元鑫的頭被死死壓在地上,口中進去不少眼淚、沙子和血的混合物,但他卻沒有力氣將那隻穿著厚跟皮鞋的腳給移走。
他此刻的心情已經跌入穀底,腦海中盡是父親的身影:
他手持金弓,身騎白馬,深沉的眼神眺望遠方的戰火硝煙,心中的憤怒會化作天空中飛舞的百十來把利刃,在這世界上肆意書寫著獨屬於他的金色篇章。
無數精靈都倒在了他的箭下,無數戰役都因他的存在而逆轉。
然而,就這麽一位偉大的人物,在一場規模並不算大的戰鬥中,被一條不知從哪射出來的光柱一擊穿心,當場斃命。
嗬,多麽滑稽的死法,多麽草率的死法。
自那以後,長弓雖仍在,但傳奇卻已不再延續。
元鑫回想著父親的生平,再聯想到現在倒在地上的自己,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罵著自己不爭氣。
忽然,遠方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侮辱別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兒嗎?”
司廣仁定睛一看,遠處一個人影正在緩緩走來。
“你是誰?”
察覺到氣氛不對,他立刻做好了戰鬥準備。
那人體型壯碩,頭上戴著灰色連衣帽,臉上被一副大號的墨鏡和一副黑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他沉聲回應道:“我是誰不重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司廣仁畢竟是金之國的大將,怎麽會被這種虛張聲勢給嚇住,雖然跟元鑫的戰鬥消耗了不少體力,但此時在那名男子周圍一百多米的空間內布滿寶劍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當密不透風的劍統統對準這名神秘人時,隻見他右手瀟灑一揮,一道氣流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開,氣流所過之處所有的劍全部被攆成碎片,沒幾根草遮身的大地沒過一會就鋪上了一層銀灰色的外衣。
司廣仁霎時間可謂是瞠目結舌,全身似乎都已經僵住了。直到那名神秘人走過來捏住他的肩膀,他才隨著那人的力道向後走去。
趴在地上的元鑫不知為何,身上的一些疼痛感都已經消失,疲憊感也一掃而空。
那名向來氣勢洶洶的大將不敢多吭一聲,隻是偷偷瞄向邊上的神秘人。
那名大漢拿起掛在胸前的葫蘆,將口罩打開一點縫隙,灌了一口,輕咳了一聲後,淡淡地說道:“丁成天,是被誰帶進的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