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王子見父皇
兩月忽忽過去。小王子雖然才三歲零兩月，但讀的書已達三千部之多。
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秀竹更是有了質的蛻變。她已把五萬餘冊鯨吞，萊麗也讀了三萬多冊。
在讀書這件事上，秀竹天賦的確更高。一息跑每天中午吃飯前和下課後都要練上十息。小王子一息能跑上三個來回。萊麗一息可以跑五個來回，秀竹一息也可以達到四個往返。
因為肺活量的增加，秀竹的胸比以前更大，腰更結實更細，身材變得好到爆，即使寬大的宮裝也藏不住。
隻是她的容貌仍然一眼看去極平凡。萊麗胸也挺得更高，腰臀比更耐看。好身材藏在宮裝裏，不注意都很難。
她的臉長得很精致。沒有王妃們那種華美貴氣，但，真的很精致和靚麗。
讀書和鍛造體質都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形貌，這是由內而外的。她們自己不覺得。王妃明顯地感覺到了兩女的變化。
已知曉她們每天在學宮中陪著王子讀書，在學宮院子裏練習一息跑。小王子已經能夠聚氣縱身越過每隔一步站立的三個人。
小王子隻是形體上和一般的三歲小孩子相差無幾，很結實，但還是一樣的小，隻是他說的話，越來越像一個成年人。
他的想法，目標。逐漸地他不把自己當成一個三歲的小屁孩，而當成一個可以和所有王兄們一爭繼承王位權利的人。
甚至他要求母親要見到父皇，要在父皇那裏爭取到正當比試的機會。王妃已經說不服小王子了，她被小王子說服。
甚至她覺得小王子真的不是玩家家，他要去做的事還真有很大的可能性成功。
但沒有皇帝的同意。繼承人角逐是直接排除十八王子的。笑話，三歲小孩就想當皇帝。
小王了對媽媽說：“不想當皇帝的小孩是失敗的小孩。三歲，不代表無知無能，如果父皇和皇兄們擔心我最終成功，皇兄們也太弱了。”
“一個三歲的孩子都爭不過，怎麽能夠叫天下人臣服？父皇隻是嫌我年齡太小。但真有能力，年齡絕對不是大問題。我隻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一個機會而已。”
王妃雖然被兒子說服。但仍然不能輕易給皇帝說這種想法，與皇帝在一起數次聊天。都不敢把這種事說出來。
實在是無法說出口。因為小王子實在太小。三歲。縱是天縱之姿。皇帝也不會讓三歲的孩子去角逐皇室的未來。
因為皇帝的著眼點更高。不是個人的得失。而是王朝的興衰。
王妃不明白皇帝的想法。但皇帝確實有他的考量。一代一代的皇帝更替，在天象皇朝始皇帝那裏就有一本指南。
選什麽樣的繼承人來守護皇朝，引領整個帝國昌盛，是有絕對標準的。
不是皇帝喜歡誰或者大臣或妃子們喜歡誰，更不是哪個皇子做出了於國於民更大的貢獻。也不是哪個王子更聰明更有學識。這些都不是重點。
皇帝知道那個永恒的標準。隻是除皇帝外的其它任何人沒有接觸到皇帝指南的人都無法最終洞悉皇帝的心思。
誰也不知道，皇帝在這件事情上的心思始終從來都隻是天象王朝始皇帝的心思。
年齡當然是個大問題。從古至今，最小的皇帝不得小於二十歲。這基本上也是一個鐵律。
因為從世界曆史來看，小於二十歲登基成為皇帝的最後都導致了國家的衰落，最終滅國的不在少數。
當然，也偶有成功逃出這個魔咒的。隻是天象王朝容不得這種偶爾。
傳位這件事從龍嘯天接手皇帝這個寶座就開始了對兒子們的考察。考察的第一禁忌就是不能夠以自己對兒子們的喜好來決定。
皇帝選擇指南是唯一的依據。這種秘事，皇帝隻自知，皇後也不會知曉。更何況妃子們。
涼王妃沒有仗著皇帝寵愛自己就冒失地給皇帝說小王子的宏圖大業。而是給皇帝細細講小王子學到的浩入煙海的知識，其學識，其想法，已超乎想象。
皇帝一聽就來了興趣。這可是超出常識的事。傳十八王子進見。
十八王子一進大殿，規規矩矩給父皇請安，然後起身站在一側。皇帝看去，小駑波站在那裏含胸拔背，個子雖小，卻也英姿勃發。
小臉上看不出歡喜還是悲傷。一種成年人才有的淡定和沉穩彌漫出來。給人一種不恰當的感覺。
聽王妃說您兩月就學到了別人數十年的知識，證明一下，讓為父高興高興。
回父皇：“兒臣得蒙一塵先生教導，確實學到不少知識，背背書什麽的已經不是我應該幹的事了。我應該把我對這個國家這個世界的看法講給父皇聽。可好？”
十八王子看看左右。皇帝揮揮手，除了汪公公留下以外，其餘待奉的宮女太監全部躬身退出。大門輕輕關上。大殿中紅燭高照。
“天象王朝自祖上建國至今580載，父皇為29代皇帝。自始皇帝以後，每一代皇帝盡心盡力治國，拓展邊疆，有所成就者，十四代皇帝奉先帝可為一代豪雄。”
“滅燕雲十六國。燕雲十六國雖都為小國，曆史家評論奉先帝滅此十六小國有失古意。但，穩定邊疆，使天象國強鄰，鐵馬國一百餘年不敢侵我邊土。”
“二十一代皇帝有自先帝，伐大金屬國，得我第十八省新疆。也算有成就。”
“守住王朝就是成就，無所謂善惡。”
“守護王朝最好的方式是攻伐。但攻伐有別。有自先帝伐新疆，得大片國土，但強取導致天象近百年大而不強，使後來八代皇帝守得艱難。”
“奉先帝巧取燕雲十六小國，雖道義不合，卻讓後來七任皇帝的治下安定，發展最好。一任好過一任，到有自先帝時才有國力伐大金屬國，取新疆。”
“父皇現在麵臨的是如何抵擋大金鐵馬兩國對天象王朝的攻伐。父皇在位，此兩國不敢發難，他們在等新皇繼位，那時必有戰爭。”
“無論哪位王子哥哥繼位，他們都不足以有父皇的威望和魄力。”
“還有七年時間。大金國會從阿爾金山瓦罕走廊入侵我新疆。鐵馬國會避開我燕雲省，在陰山山脈越過長城，侵我河套平原。”
“天象王朝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王子停住不語。皇帝不語。整個大殿靜寂無聲。
一語驚醒夢中人。
嘯天皇帝看著隻有三歲的駑波，自己的這個最小兒子竟然有如此見地。這不符合他的年齡。
自己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什麽也不懂，也就認幾個字。寫寫人口手之類。
王妃看皇帝如此嚴肅，聽得這樣動容。心花怒放。隻希望王子再說下去。
汪公公在皇宮三十餘年，從未見過嘯天皇帝這樣欣慰。因為他隻知皇帝憂國，卻不知有何可憂。
聽小王子三言五句，天下大事，盡在心中矣。雖不是帝王卻也明白帝王之憂患。我隻會揣摩皇帝心意，卻從來沒有站在帝王的高度替主子分憂。慚愧。
小王子才識如此，可惜年齡太小。若是以後嘯天帝退位，其它王子登大寶，小王子不藏拙，隻怕有性命之憂。
一時間，汪公公似乎看到了小王子極其不妙的未來。心裏沒由來的生出一絲少有的憐憫。
嘯天皇帝龍心大悅。波兒雖幼，這番話說來也擲地有聲。但怎麽看都還隻是個孩子。這不應該是他這個年齡要操心的事。
雖說學問是學來的。但，還是太早了些。再說了，能看明白這些國家大事，的確是帝國之幸。
但，他太小，不能成為繼承人的候選者。若是太子能夠有這眼界，那可就省心不少。
嘯天皇帝微微一笑：“說得不錯，依你看，此局可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