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為你沐浴

  晌午吃飯，月華緊挨著百火坐，自己吃飯的同時不忘幫百貨夾菜。她許諾要對百火好，也喜歡對百火好。


  鎏銻總是遞過碗，滿臉央求“月兒妹妹，給我也夾一點吧！”


  自從她穿了這一身新衣服，百火就刻意避開她，故意不看她，到底是她太美了，還是不醜了？

  難不成為了讓百火多看看自己，要脫了這身衣服麽？月華頗有些舍不得，第一次穿這麽漂亮的衣服，可是跟百火比起來，這衣服又算什麽呢！再穿一下午，她就脫了。


  吃過午飯，月華又要替百火掌扇，百火背對月華，“小家夥，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不熱，你在這我倒睡不著了。”


  月華想想，起身“也好，你睡覺吧，我去給你做梅子酥。其實我昨天已經做了梅子酥，隻是昏迷的時候都弄撒了，不過不要緊，今天再做一定比昨天的還要好吃。”


  隻可惜再做就不是第一次親手做給你的梅子酥了。月華那麽希望百火能嚐一嚐她第一次為他做的梅子酥。所有的第一次，都彌足珍貴。


  百火轉過身，看著月華要離去的背影，“小家夥不用做了，你昨天做的梅子酥我已經吃過了，很好吃。”


  “真的麽？你真的吃了？”月華興奮的轉過頭，趴在百火的床榻邊上，他的臉在下麵，她的臉在上麵，之間不過隔了方寸的距離，呼吸凝重，體溫都透過肌膚傳遞給對方，凝神細聽，心跳的聲音隱隱可見。


  四目相對，有什麽東西遊過百火的心房，像小蟲啃咬著他早已關閉的那扇情門，細細的、軟軟的、柔柔的，隻是一瞬間的心動，已經讓他受到萬分驚嚇。


  百火噔的坐起身，離月華遠一點“我……真的吃了。昨天鎏銻說你是在給我做梅子酥的回途中暈倒，我便叫炘煥撿了你散落在地上的梅子酥，……一個不落，全都吃了。”


  月華本來還為剛才的事情臉紅心跳，聽見百火說，全都吃了，想想那個畫麵，自己暈倒在床上，不知何時會蘇醒，小雪球趴在自己身上，鎏銻急的團團亂轉，百火卻端著一盤沾滿灰塵的梅子酥，津津有味的品嚐，一口一個，都吃了，吃的太急還會噎到，咳嗽的時候梅子酥的粉末隨著口水一起被咳出，漫天飛舞。


  雖然知道真實的畫麵一定不是這樣，但月華還是忍不住這麽聯想，當下笑出聲。


  百火愣道“都吃了，很好笑麽？”


  月華馬上搖頭，“不是，我隻是很開心，我吃光了我做的梅子酥，證明我做的好吃，這對我是一種認可。而且你說過你最喜歡吃的糕點是梅子酥，這是我第一次為你做梅子酥，又發生了這麽多事，你卻還是把有灰塵的糕點都吃了，格外有意義，我當然高興，高興所以笑出聲了。”


  百火輕歎，“你總是有說不完的道理。回自己房間休息吧，把自己身體養好了才能做個合格的家奴，才能繼續貼身照顧我，不要再去做什麽梅子酥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回去睡一覺。”


  “小家夥……”月華剛要走，卻又被百火叫住。


  “嗯？”


  月華回眸，眼裏是無盡的期待，嘴角是溫潤的笑容，眉間是那樣一個梨花烙。


  百火愣住了，眼前的人分明是她，又不是她，是月華又不是月華。


  可以上前去抱抱她麽？像抱個愛人一樣抱抱她，而不是像往常抱個孩子一樣的抱著她？

  可以上前輕撫她的發絲麽？像撫摸愛人一樣的愛撫她，而不是像慈父一樣的寵溺她？

  見百火愣住，月華走到百火麵前，柔聲問道“百火，你怎麽了？從今天我換了這身衣服你就怪怪的，你若是不喜歡，我換了它。”


  百火搖頭，嘴角淺笑，他用手遮住月華額頭的梨花印，“衣服很好，隻是這個梨花印跟你不相稱，擦掉吧。”


  月華點點頭，“我知道了。”說著伸手就在額頭使勁蹭，既然百火不喜歡，一刻也不要多留。


  見月華用力太猛，蹭的額頭都紅了，百火又於有不忍，自己勝不了心魔，為什麽要讓月華做改變、做退步？

  他拉住月華的手，“別擦了，額頭都被你擦紅了，你回去吧。”


  月華一頭霧水的回到自己屋中，百火今天是怎麽了？他平時不會對自己這樣的。自己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對，惹他不高興了？

  月華越來越在乎百火的喜怒哀樂，越來越在乎百火對自己的看法。


  他高興，她就跟著高興，他不開心，自己也跟著沮喪。希望他多注意自己，希望他多跟自己說話。他對自己溫柔，心裏也要開出一片寧靜的湖，他對自己微笑，全世界的花都綻放了。隻要和他四目相對，自己的心就蹦蹦的跳個不停。


  這些都發生了，可是月華潛意識裏仍在回避，刻意的不去想。


  月華摸摸額頭，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梨花印？


  “灸和！灸和！”灸和已經搬到她房間的外間，隻隔著一道內牆，她召喚一聲灸和就能聽到。


  “小公主有什麽要吩咐灸和的？”


  “我想洗個澡，你讓人弄點熱水來吧。”


  “是。”灸和同月華在一起的時候不像和百火在一起時那麽恭敬。


  灸和走後，小雪球跳坐到月華的腿上，心語道“月華，你可不要忘了背上的火印，不要讓灸和在屋裏伺候你洗澡，讓她出去等著就行。”


  月華摸摸小雪球，笑著心語“我知道了！我們小雪球最聰明，最知道提醒我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有了小雪球，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小雪球在月華懷裏膩了一會，灸和已經叫炘煥跟她一起端水進來了。院子裏有一口大缸，裏麵都是曬的幹淨水，這種天氣，水曬一上午就已經熱的發燙，洗澡的時候還要加一些涼水。


  月華看著灸和，“你出去吧，我自己能洗。”


  灸和笑，“我先幫你寬衣吧。”


  脫完外衫之後，月華又說“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可以。”


  灸和仍是笑，玩味的看著月華，“你不好意思？”


  月華點頭，“我是不好意思啊！”


  灸和歎了一口氣，“巾帕和換洗的內衫都放在這裏，我就在外麵，有什麽事情喊我一聲就行。”


  見灸和出去，月華才放心脫掉衣衫，進入水中。


  奇怪的是，水明明是溫熱的，她卻覺得一陣清涼襲來，背上的火印也不那麽癢了。難道真的是因為沒洗澡才癢的麽？

  灸和站在外間，手裏拿著一個小瓷瓶，臉上帶著微笑，“我的小公主，這樣你就不會那麽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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