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統一種族
月光透過窗欞,照在畫上,畫上人宛若要借著月光走下來,她美、她靜,她讓人覺得萬物如春,風裏彌漫著花的香。
百火隻是說了一句,念兒,我回家了,就再也無話。
他起身,推門而出前又回望一眼畫中人,眼中是滿溢的溫柔。
月華長歎一口氣,終於走了,不然她真的要露出馬腳了。
月華艱難的起身,活動活動已經坐麻的雙腿,每動一下,那種麻癢的異樣感覺就席上心頭,實在太難受了,根本寸步難行,隻能先站在原地緩解一下。
借著月光她看到最後一幅畫上的題名,淑柔……
月華記起,在山洞的時候她曾見過這個名字,也是刻在最後一幅壁畫上,想來這才是畫中人真正的名字,可是為什麽百火會叫她念兒呢?
淑柔、淑柔,月華在心中默念了兩遍畫中人的名字,恍然大悟,這個名字同自己的名字一樣,太過陰柔,根本就不是火族人的名字,百火一定是顧忌她的身份,又對她百般思念,所以不叫她的真名,起名念兒,借以寄托情絲。
種族、又是種族,人為什麽要分種族?如果沒有種族之分,托闥和莞曼饒早就在一起了,自己也不用來殺百火,也不用因為他是火族的王就如此左右為難。
如果自己能消除種族之分,不再分神、妖、火族,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月華心中剛冒出這種想法,就把自己嚇了一跳,自己怎麽能這麽想呢?不分種族不就是統一種族麽?統一種族不就是要打仗然後天下歸一麽?可是如果打仗,必定會有死傷,無論誰受到傷害都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月華搖搖頭,笑自己癡人說夢,卻不知道這個想法萌生了就再也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它已經潛移默化的印在月華腦中,不斷左右著月華的每一次選擇。
第二天清晨,月華一大早就洗漱完畢,端著水盆站在百火屋外。
百火出門準備打水洗臉,發現月華已經幫他備好,笑著看她,“小家夥起的夠早啊!”
月華對百火笑笑,端著水盆徑直走進百火房間,四下看看,他已經將床褥都疊放整齊。
月華放下水,回頭對百火笑,“洗漱吧。”
百火無奈的笑笑,也不拒絕,接過月華手中的巾帕。
洗漱之後月華又從腰間挎兜裏拿出剃刀,“你坐下,我幫你刮刮胡子!”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和王之力的調息,百火鬢角間的白發已經消失,眼角眉梢的倦意也褪去,但是臉上青蔥的胡子卻還掛在上麵。
月華不喜歡百火的胡子,那麽好看的一張臉,為什麽要用胡子擋著?
百火聽話的坐下來,看著月華很認真小心的幫自己刮胡子,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照料。
月華感覺百火在看自己,抬頭看他,四目相對,月華突然心跳加快,臉上一陣緋紅,緊張的手一抖,不小心劃破了百火的臉。
百火還沒怎樣,月華先“啊”的大叫了一聲,“你,流血了!”
月華手忙腳亂,急著找巾帕為百火擦拭傷口。
百火微微一笑,用手指隨意一擦,拭去臉上的血跡,安慰月華,“沒事的,你看,這不就好了麽?”
月華伸手摸摸百火的臉“真的沒事了?”
“沒事,明天就長好了。”
月華嘟著嘴,心裏跟自己賭氣,再也不敢抬頭看百火的眼睛,直到幫百火把胡子都掛完。
“好了!”月華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喜笑顏開的把銅鏡拿到百火麵前,“這樣多好看!”
百火對著銅鏡照了照,“果然精神不少。”然後看著月華,開玩笑的問她“你是打算以後都做這些事情麽?”
月華笑,“你怎麽知道?我真的是打算以後都做這些事情的,但又不隻限於這些事情,我要做的多著呢!”
百火抿著嘴點點頭,“哦,原來我竟是賺了,不用給工錢就請回來一個小家奴啊!”
月華撇嘴,“我這可不是伺候人,還沒有誰有資格讓我伺候,我隻是,”月華看著百火,認真的說“想對你好。”
百火一愣,對自己好?是因為自己收養了她麽?還是因為自己如此信任她?
百火伸出手敲了一下月華的腦袋“小家夥,你隻要快快樂樂的,不給我惹禍淘氣就是對我好了!行了,行了,去和鎏銻玩吧,我要練劍了。”
“不要,”月華坐在門欄上,“我要留下來看你練劍。”
鎏銻說過百火喜歡劍術,如果自己學會百火的劍術,表演給他看,他是不是會很高興?這就算是自己對百火的第三好吧。
百火點頭“那你就坐在那別動,小心傷到你。”
百火拿起鼇峰,這是他最心愛寶劍的名字,這把劍是他爹爹送給他的,幼時爹爹會親手教他劍術。
爹爹說,人生就像一套劍法,有高有低,有進有退,若是忍不住生出殺心,就是錯誤的開始。
可是這麽多年,他一直抱著殺心入眠,抱著殺心睜眼,他一直在錯。若是爹爹知道他的錯都是為了給爹娘報仇,可會原諒自己?
月華看著百火的一招一式,如行於流水、一氣嗬成,隻是在飄逸灑脫之中還帶著一絲疑惑和悲婉。
月華在心裏默默的記著百火的招式,托闥是神族的劍術高手,平時在樹島也喜歡教授月華劍術,經過這麽多年的學習,月華的水平並不在托闥之下。百火的這一套劍法,多看幾遍、至多十遍她就可以學會。
百火練完劍之後叫人端上早飯,月華既然在他院子裏,當然與他一同用飯。
鎏銻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月華,見月華不在房中,急匆匆的跑來找百火,見月華在百火的院子裏,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我起來就去找你,看你不在屋中,還以為你又像之前兩次那樣跑掉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你還在就好了。”
說著已經坐在月華身邊,伸手拿過一個饅頭,一口咬去半個。嘴裏嚼著饅頭,不清不楚的問“月兒妹妹,你怎麽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