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D12
黎小念一直都不明白陳總對她是什麽意思，有想法還是沒想法。
如果有想法，為什麽他隻對西西熱情，如果沒想法，今晚為什麽把她叫過來。
後來黎小念才知道，她一直在自作多情。
陳總對誰都有想法，況且西西比她長得好看，又會跳舞，自然比她拿得出手。
黎小念在一旁失落地垂著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吃醋，但是自卑是肯定的。
古總坐在她旁邊，見狀也沒有搭理她。
第一個發現黎小念坐在角落裏垂頭喪氣的人，是義總，他看到後，朝陳總喊道，“老陳，你大房坐在一旁都快要抑鬱了！”
黎小念和陳總同時抬眼看向義總，一個是驚訝，一個莫名其妙。
陳總這時才發現一旁被冷落的黎小念，然後他隻是很自然地一隻手牽著西西，一隻手又過來牽她。
黎小念有些下意識地抗拒，但是為了錢，又忍了。
在這種場合，誰不是逢場作戲呢。
“今晚我讓他叫你嫂子！”還沒等黎小念反應過來，陳總又說了一句，“老古，你叫她嫂子！”
古總居然真的叫了她一聲嫂子，黎小念直接震驚了，她不喜歡這樣！
不是為了要向他人證明什麽，而是嫂子這兩個字不是這麽用的！
也許在他眼裏，甚至在他兄弟眼裏，每一個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都可以叫嫂子，但這讓黎小念覺得惡心。
陳總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他還繼續為她出頭，義正言辭地對黎小念說，“你是正房！她才是小妾”他指著西西繼續道，“你可以管著她，你是大的，可以管小的！”
黎小念當時以一種看幼稚園兒童的眼神，看向居高臨下，同樣也在看著她的陳總。
兩人就這麽一直對視著，直到一旁的義總忍不住笑出聲，才打破了這種局麵。
“好了好了，我們來喝酒”
包廂裏後來陸陸續續又進來了一些人，都是陳總他們認識的，不是敬酒，就是胡侃。
酒過三巡後，古總叫來的妹子也都到了，在場的男人身旁都分配了妹子，有多的就暫時坐在了古總身邊，等待分配。
她們一群人不像剛剛進來試台的那一批小姐，她們沒有濃妝豔抹，大學生的清純模樣，衣著得體不暴露。
待她們自我介紹後，才知道原來個個都是所謂的大學生。
義總也許天性膚淺，更喜歡濃妝豔抹型的大胸女，他巡視了一圈在場的妹子，包括早在場的黎小念和西西後，指了指柳老師身旁的一個女孩，“她最漂亮”
女孩都是有攀比心的，聞言都向女孩瞧去。
果然，那女孩比西西長得還精致，又瘦又高，臉蛋白皙，還特別有氣質。
柳老師估計是和女孩聊了一會，便替女孩說道，“她是學生物製藥的”
黎小念不由得在心底默認了，難怪她皮膚這麽好，因為美容院的醫生皮膚都很好，黎小念這麽想當然。
陳總這時也來問，“你大幾了？”
女孩嬌滴滴地回答，“大三”
然後陳總又回頭問西西和黎小念，“你們呢？”
西西和黎小念先後答道，“大二”“大四”
陳總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自然而然地排起序來，“你大二，你大三，你大四”
此時黎小念是最尷尬的，因為年齡越大越靠後，也許是心理因素在作怪，黎小念感覺周遭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可憐。
最尷尬的還在後頭，義總主動加了西西和那個他覺得最漂亮的妹子微信，其餘人連問都沒有問。
陳總當時就在西西旁邊，他看到義總加了西西微信後，問了一句，“你怎麽不加她？”
她自然指的是西西旁邊坐的的黎小念。
義總聽到這話，目光在西西和黎小念臉上來回逡巡著，這樣明顯的比較讓黎小念更自卑了，她今晚已經刻意準備過了，而且這是她專門去買的衣服。
可是在擁有漂亮臉蛋的西西麵前，就算她全副武裝，也會被瞬間秒殺。
這個世界，是個看臉的世界。
義總找了一個相對委婉的說辭，“她是大嫂嘛”
這時搬出朋友妻不可欺的那套，是不是太假了。
陳總見狀覺得沒意思，就不再追究了。
接著唱了會歌，玩了幾把遊戲，喝了點酒，陳總醉意熏熏地拿出手機要加西西微信，坐在一旁的黎小念有些吃驚，陳總還沒有西西微信的嗎。
而這時一旁的義總又過來搗亂，他一把搶過陳總手機，嘴裏嚷道，“不準你加西西微信！”
陳總有些無奈地看著義總，黎小念自作主張對陳總道，“陳總，我有西西微信，我把她推給你”
說完她請示了一旁的西西一眼，西西點了點頭，表示許可。
義總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她一眼，“沒見過像你這樣把自己男人往外推的！”隨後生氣地把手機甩回給陳總。
黎小念心裏自嘲了一聲，這有什麽關係。
陳總拿回手機後，當著黎小念的麵把她推名片的消息給刪了。
黎小念有注意到，陳總手機上和她聊天框是空的，也就是說今下午包括之前所有的聊天記錄都被他刪了。
正當黎小念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陳總示意西西打開微信二維碼，“我掃你”
隨後兩個互加了微信，這時黎小念才明白原來自己才是最多餘的那一個。
陳總的驗證消息依舊是那一句，“我是陳天明，請惠存！”
他給她的，和給別人的，從來都是一樣的。
三毛說，“如果你給我的，和你給別人的是一樣的，那我就不要了”
黎小念後來才知道，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黎小念感覺周邊的空氣逐漸窒息，她在自己沒有徹底爆發前，湊近陳總耳邊交代道，“我去幫你要杯蜂蜜水”正好原先兌的那一壺蜂蜜水已經被女孩們分的差不多了。
黎小念起身朝包廂外走去，她裝作去看看服務員是不是在外邊，因為剛才陳總和義總討論讓利的問題，故意將服務員支走了，是很客氣很有禮貌的那種。
陳總擺出個請的手勢對服務員道，“你先出去好吧”
盡管陳總說不用，黎小念還是趁著找蜂蜜水的由頭出來透個氣。
她此時萬萬想不到一個月後，正當她準備好了去正視內心，去接受這段感情的時候，同樣的情景會再次發生在她身上。
外麵走廊上正值熱鬧時分，從蹦迪大廳傳進來的聲音此起彼伏，服務員走動的頻率，比上一次她來時還要多。
相比於這些熱鬧，黎小念顯得安靜許多。
她此刻卻悵然若失地背靠著牆，低頭看著地麵，沒有伸手攔下任何人，她不是忘了自己出來的初衷，她隻是覺得累了。
為什麽非要在她自以為準備很完美的情況下，把她置身於那麽一個尷尬的處境，如果她此刻不是缺錢，以她的脾氣，她一定會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
可現在她缺啊！所以她必須得奉承這幫大爺。
一牆之隔，室內人頭攢動，歌舞喧囂，觥籌交錯，室外形單影隻。
過了一會，黎小念在服務員打開身旁包廂門的前一秒，對他道，“請問還有蜂蜜水嗎？陳總醉了要醒酒”
服務員透過門縫間隙看到靠在沙發背上的陳總，收回了拉開門的手，對她道，“好的，我去看看”
“謝謝”
待服務員走後，黎小念才重新回到包廂，在陳總身旁坐下，“我幫你去要蜂蜜水了，服務員說一會就送到，你先等等”
陳總沒有說話，隻是用慣用微笑的表情看著她，西西坐在他的左邊。
過了一會，陳總有意支走黎小念，讓她去點歌，黎小念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點什麽歌？”
“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
恕黎小念見識淺薄，這歌名她真的很陌生。
盡管她滿腦子疑惑，但她還是乖乖起身，去點歌機上點歌。
當時正值柳老師在深情演唱一首經典老歌，黎小念要去點歌就必須從屏幕前走過，但柳老師時時刻刻照著屏幕上歌詞來唱，黎小念也不好冒失地走過去。
好不容易等到這段歌曲中換氣的部分了，黎小念對正在演唱的柳老師微微躬身示意，欠著身子快速走過屏幕前。
沒辦法，這真不是黎小念裝的，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教會她的。
切好歌後，屏幕上顯示下一首歌的歌名，黎小念回頭看向陳總，發現他們都在看屏幕，表情也沒有奇怪之處，黎小念就放心了下來，這次她沒點錯歌。
點好歌後，黎小念並沒有馬上回到原位，她不想像古代的那些三妻四妾一樣，坐在陳總身邊。
再說陳總身邊還有西西，應該不需要她，所以她在點歌機旁的沙發空位上坐了下來。
很快就到了下一首歌的時間，陳總拉著西西的手起身，拿過話筒深情地對唱了起來。
盡管黎小念能看出西西對這首歌也不太熟悉，但還是配合得很好。
不得不說，陳總唱歌和說話的聲音一樣，富有磁性，無論是低音還是高音，陳總唱歌水準都是一流。
不知道是這麽多年來的苦心修煉，還是天生的基因驅使，反正就是好聽。
反觀黎小念她自己，她唱歌就是不好聽，所以每次她點歌，她都會要求開原唱。
歌曲結束後，黎小念看見陳總擁著西西輕輕地跳舞，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陳總的背影。
黎小念不知道的是，這個背景以後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震撼。
他懷裏的女人不停切換，她後來也成為了其中之一。
在她之後，還有許多形形色色的女人。
隨後，陳總又拉著西西朝包廂裏其他人敬酒，義總永遠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一個，“陳天明！你就是個壞人！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義總使眼神給角落裏的黎小念找存在感。
那一刻，黎小念突然覺得，好像義總也不是那麽令人討厭了。
陳總往後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裏的黎小念，勾起右邊的手臂，示意她挽住，而他左手攬的是西西的腰。
所以這就是喜歡和不喜歡的區別嗎。
黎小念不想讓陳總難堪，也不想讓自己難堪。
她向前一步象征性地挽著陳總的手臂，其實形同虛設，她手壓根沒接觸到陳總。
許是陳總察覺到了這一點，又或者是沒察覺到，他用力一收，把黎小念的手緊緊夾住。
那一刻，黎小念有些愣怔地看著陳總的側顏。
他這人太擅長偽裝，她閱曆尚淺，看不透他笑容底下隱藏的是什麽。
也許是黎小念的視線太過直接，陳總朝她的方向勾了勾唇，把臉蛋湊了過去，示意她親一個。
黎小念居然鬼使神差地親上了，待她反應過來後，陳總的右半張臉已經印上了屬於黎小念口紅色號的唇印。
她正慌亂地想要伸手替他擦掉，可陳總卻躲開了她的手，搖頭示意她不用擦。
接著陳總又故技重施，讓西西親上他左邊臉頰。
對比之下，西西顯得淡定從容多了，笑意盈盈地上前親了一口。
那一刻，黎小念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陳總接下來的做法，更是令黎小念始料未及。
他傲嬌似地向對麵的義總炫耀道，“看我的臉”，然後顯擺地展示了自己左右臉的成果。
義總不知是氣紅了眼，還是醋意大發，大罵道，“好你個陳天明！昨天說要給我介紹妹子，今天一個人霸占了倆！陳天明你就是個大壞人！戴眼鏡的都是大壞人！”
然後義總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向一旁的柳老師解釋道，“柳老師，我不是說你啊”
黎小念這時才發現柳老師也是戴眼鏡的，但義總這個反應絕了，直接把黎小念逗笑了。
陳總卻不以為意，大言不慚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