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D 4
黎小念遲遲不敢下車，她有些手足無措地說，“師傅，我沒看到位置啊”
師傅似乎聽出了黎小念語氣中的不尋常，扭頭一看，竟看到黎小念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
他急忙放大導航地圖，指著目的地的點道，“喏，小姑娘，你看這，沿車後一直走，就到了你導航那地了”
黎小念看了一眼車上地圖的路線，慌裏慌張地對師傅道了聲謝後，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深夜吹來的風讓黎小念不由得冷得一縮，她站在明晃晃的路燈下上，四處張望。
也許是從後視鏡中看到黎小念仍站在原地，師傅直接下了車，指著某個方向道，“姑娘，你往這個方向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黎小念尷尬地笑了笑，道了聲“謝謝師傅”後，就沿著對方指的方向往前走了幾步。
過了一會，再回頭看時，師傅的網約車已經開走了。
黎小念不由得大呼一口氣，她拿出手機，打開高德地圖，開始導航MODU的具體位置。
黎小念不是不相信師傅的話，她隻是疑惑，他剛剛為什麽不直接放她在目的地下車呢？而是往前開?
手機導航指示的路線，和師傅所指的方向一致，沿著馬路往回走百來米後，再左拐就能看到MODU在街邊立的一個前台了。
這樣的引導和L酒吧沒差。隻是與L酒吧相比，MODU當時是在一棟大樓的四、五層，前三層是商鋪。
這時已經將近晚上11點，1至3層的商鋪已經下班了。
黎小念沿著指示前往一樓入口，乘坐直達MODU的電梯。
黎小念還記得當時在一樓電梯口處，圍著幾個年輕的小姑娘，看樣子應該是一起的。
她們齊刷刷地低頭玩著粉紅色可愛外殼的手機，嘴裏銜著一個電子煙，徐徐地吞雲吐霧。
穿衣打扮都是相似的清涼風，超短裙下邊是兩條光裸的細腿，加上一雙BlingBling的恨天高，與黎小念羽絨大衣加針織長褲，還有一雙加絨的馬丁靴，形成鮮明的對比。
細看她們臉上的眼妝，極其濃豔，但好在年輕，皮膚底子還算不錯，卸了妝後，素顏倒也看得過去。
這時電梯門開了，黎小念進了電梯後，按了個數字4，按照慣例K字號包房都在樓下。
女孩們也進了電梯，也許是見樓層已經按下了，就不再作聲。
一路搭乘電梯到了4樓。一出電梯後，整個風格都不一樣了，陰暗的光線，處處彰顯著這就是個夜店。
黎小念正打算往裏走，一個黑衣大漢就攔住了她，“小姐，請問您有預定嗎？”
眼看著穿著清涼的女孩們，暢通無阻地從她身旁經過，黎小念也就不奇怪為什麽獨獨她，會被攔下了。
黎小念也是言簡意賅，“K13，陳總”，這套開場白一直沿用至陳總甩了她。
保鏢大叔聽後，立馬換上一副恭敬的嘴臉，“小姐，K13在5樓”，保鏢大叔不僅作出了請的手勢，還特意上前幫她按了上行的按鈕。
黎小念心裏直嘀咕，看來陳總平時沒少來這些地方。
到了5樓後，沒有黑衣保鏢了，隻有一個服務員打扮的人守在前台，黎小念上前問道，“你好，請問K13怎麽走？”
服務員倒是挺有眼力見的，聽到是K13，二話不說就走在前頭領路，“這邊請”。
盡管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服務員打開包廂門的那一刻，黎小念心裏還是不由得跳漏了一拍。
K13是個小包廂，一開門，黎小念就看到了包廂內的5個人，陳總，陳總身旁一個銷售模樣的男人，還有昨天早上一起吃夜宵的柳老師，另一位看著麵熟，他是包廂內唯一有女伴的陪同的男人。
自門打開的那一刻起，黎小念目光就鎖定在了陳總身上，可他隻是隨意地朝門口瞟了一眼，就繼續摸牌了。
黎小念每往裏走一步，就越發感覺要接近窒息。
陳總身旁的銷售模樣的男人見到她後，就立馬起身，把他的位置給騰了出來。
黎小念卻不敢坐，她把隨身背的包往一旁的衣架上掛好後，就站在陳總身旁，微弓著身，滿臉歉意地道，
“陳總，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陳總沒有看她，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個字“坐”。
場上氣氛很微妙，黎小念站在那裏，緊咬著嘴唇，隻覺得尷尬，明眼人都看出來陳總生氣了。
但她除了道歉，別無他法。
黑色水晶桌上三三兩兩地散著一些牌，三個男人各執一方，唯一不同的是陳總麵前的酒杯幾乎是滿的，其他人的都隻有少量的一兩杯酒。
黎小念自然就明白了這是一杯罰酒，就等著她喝呢。
黎小念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舉起酒杯對柳老師道，“柳老師，我敬您一杯”，因為她不是很想莫名其妙地幹了這滿滿的一杯酒，喝酒總要有個由頭不是。
柳老師看了黎小念一眼，沒有接話，沒有執酒，更沒有和黎小念碰杯，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黎小念卻因敬酒時彎腰幅度過大，外衣險些掃掉了桌上的一瓶洋酒，其餘人見著，忙不迭地提醒道，“哎哎！小心衣服！”
黎小念立馬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就在黎小念打算閉著眼睛一口悶掉這差不多滿杯的酒時，一旁的銷售男擋住了她的杯口。
黎小念有些不解地朝銷售男看去，對方笑笑，“這一杯酒，你要是幹了，就得躺那了”，他用手指了指另一側空曠的沙發。
黎小念有些赧顏，銷售男趁此把黎小念把手中的酒杯奪了去，勻了將近3分之二的酒到另一個空杯裏，然後招來一旁的服務員，低聲說了幾句後，服務員就把那盛了3分之二的酒杯拿走了。
這時銷售男才將剩下的酒遞給黎小念，黎小念怔怔地接過，待明白過來後，她認真地道了聲“謝謝”，然後沒有疑慮地把剩下的酒喝光。
然後黎小念把空的酒杯放回原位，沒有要求加冰塊，隻因為陳總不喜歡。
喝完酒終於敢坐下後，黎小念就坐在離陳總不遠的地方，安靜地看他們打牌。
期間銷售男要加她微信，陳總沒有說話，黎小念隻好尷尬地笑了笑，點開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道，“你掃我吧”
很快便傳來了新的好友驗證消息，黎小念點擊通過後，看到銷售男的微信主頁，沒想到他竟和自家BOSS是同一個姓。
而且黎小念之前猜的沒錯，他就是夜店營銷，因為隻有營銷朋友圈才是各種酒吧訂位。
沒有多作翻看，黎小念就收起了手機。
沒一會，銷售男又問，“你之前是在哪裏做的呢？”
黎小念聽到這話，才把視線從陳總手上的牌轉移到銷售男臉上，下意識地以為他問的是她之前工作的夜店，好知道她和陳總是在哪裏認識的。
要這麽問的話，黎小念認真地想了想，其實她真正工作過的夜店隻有一個，再加上黎小念向來是個誠實的主，“在Linx”
“噢~”聞言，銷售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外麵又來了一個看似同樣是銷售的男人，把銷售男給叫走了。
銷售男走了後，黎小念就一直安靜地坐在陳總身旁，看他打牌，輸了就幫他喝酒。
她對牌、骰子這類一竅不通，看他們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