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客人1

  黎小念此刻也顧不上狼狽，急急忙忙朝包廂內的衛生間走去，對著洗手池就一陣狂吐。心裏把某人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說什麽喝酒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不容易喝醉，騙人！那些來不及消化的食物連帶著胃酸，就這麽華麗麗地與黎小念再次見麵了。


  黎小念此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痙攣的胃，灼燒的食道，暈乎乎的腦袋。黎小念雙手用盡全身力氣撐在洗手台上，才不讓踩著10厘米恨天高的自己狼狽地倒下。


  黎小念艱難地睜開雙眼，抬頭，麵前裝飾精美的鏡子裏是一個全身上下寫著醉鬼兩字的狼狽女人。低頭，是鏡子裏的那個狼狽女人。


  一牆之隔，室外，是喧鬧的燈紅酒綠，室內，是一個被生活所迫的打工人縮影。


  黎小念呆滯地看著鏡子裏那個妝容全花、雙眼無神、頭發亂糟糟、衣服髒兮兮、要倒不倒的女人，她發現自己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和外麵的那些富家子弟不同，她們這些人，光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不想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黎小念一把打開水龍頭，衝掉手中的汙穢物，在嘩嘩的流水聲中，黎小念一手扒拉開粘在麵頰旁的頭發，一手接過水漱口。


  “什麽味道這麽難聞”，一道嫌惡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黎小念下意識地轉頭看去，是那個中年男子，他的視線在掠過黎小念那張醉臉，以及滿池子來不及衝洗的汙穢物時，嫌棄地皺了皺眉，接著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