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心灰意冷
我與蕭沐的情感糾葛跨越了千年之久，雖然一直是我單相思，但若談到對蕭沐的了解，恐怕他的師弟都未必有我了解。我知道，有時候，他的笑比起他的冷還要可怕，這表示他是真的怒了。”
“當時我的心真是冷透了”秋婉蓉看著我道：“我竟不知道，他為了你，可以決絕到這般地步！”
我看著隱匿於雲霧間的遠山，眼眶處濕潤一片，原來那個時候沐已經深深愛上了我，而我卻不自知，沐就是這樣孤傲清高的個性，即使在我與沐關係最為親密的那段時期，我也從未聽他提起過，也許他是認為喜歡一個人就應該無條件對她好，這沒什麽好提的吧？
秋婉蓉繼續在那道：“當時我聽我夫君似乎有些緊張，他在那詰問蕭沐道：“蕭沐，你想幹什麽？”
“我聽說，這南海深處的蛟人族，對你們這紫瀾宮一直很是不滿，他們也一直認為，這南海本就應該是他們的……”
講到這裏，秋婉蓉頗為無奈的看著我道：“也許，你們真是天生的一對，連想法都是一模一樣。當時我回來就是想看看，他能為你做到何種程度？現在我知道了，他為了你真可以不顧一切.……”
“別說了！”
我呆呆的看著遠方的群山淚如雨下，當年，我親口聽著他講要娶慕容芊芊，讓我從此忘了他，我對他恨之入骨，卻不知他內心的痛苦。
他愛我，卻不能置長生門的安危於不顧，我這個小師妹可以任性的遠走天涯，而他卻隻能忍辱負重，隻因為他是大師兄，長生門的首席大長老，師父他老人家指定的長生門新任掌教，擔負著天下的大義。
也許我真的很自私，這時候的我不應該離開內亂交困的長生門，但我又有什麽辦法？我根本無法麵對他，看著他與慕容芊芊在那卿卿我我，你還不如拿把刀直接殺了我！
秋婉蓉不再繼續陳述，她走到我的麵前遞給我一張錦帕，上麵繡著美麗的花卉圖案，我抬起頭看了看她，然後接過錦帕擦了擦眼淚道：“謝謝，後來呢？”
“後來？”秋婉蓉輕哼了一聲繼續道：“蕭沐決絕成這樣，我對他再沒有任何的心思，此時我倒愈發心疼起我的夫君來，這麽多年來不管我怎麽樣，他一直寵我愛我對我好的沒話說，我還有什麽不知足呢？
我慢慢的探出半個身子來，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人此時就站在那裏背對著我，我聽到他在那裏講：“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你叫她出來吧。”
夫君的臉色變的愈發難看，他耐著性子跟蕭沐解釋道：“她不在這裏，前些日子我為這事責罵了她幾句，她便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既如此……”蕭沐頓了一下，繼而抬首冷冷的看著我的夫君道：“那你便代你夫人受過，你身為夫君卻沒有管好你的妻子，這是你最大的過錯。”
好一個蕭沐！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孤傲輕狂，南海水君呂清韋是我的夫君，辱他和辱我又有何分別？
他的話如鋼針一般把我刺的體無完膚，這樣決絕的話他說了一遭又一遭，但我知道今日之事乃是我自取其辱，古人都言：辱人者，人恒辱之。我羞辱了你，現在就要承受蕭沐的羞辱，這沒什麽好說的。
當時我就在想，事情是我做的，你蕭沐有什麽事情盡管衝我來，於是我向他們走去，盡量語調平和的與蕭沐講：“不要為難我的夫君！”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以為我放下了，但是當他向我看來的時候，我還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鼓足好大的勇氣與他講：“蕭沐，你要找的人是我，與我夫君何幹？”
我的夫君看我出來有些急了，在那道：“夫人，你既已去了，為何還要回來啊？”
秋婉蓉看著我歎了一口氣道：“當時我的心裏跟明鏡似的，我之前所做過的事是多麽的愚蠢，多麽的自私？南海水君呂清韋是我的夫君，我嫁給了他，心裏卻還在想著蕭沐，他不但不與我計較，此時此刻卻還在為我著想……”
我毫不客氣道：“秋夫人，你夫君對你如此情深，你確實不該這樣做。”
我與秋婉蓉的性格大不相同，愛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當年我拒攪慕容城的求愛，就是因為心裏放不下沐，我跑到長生大殿要的也是一個結果，如果沐不再愛我與慕容芊芊完婚，那麽我會祝福他們，此生我與沐永不複見。
秋婉蓉聽到我的話笑了一下繼續道：“當時我雖然想到這一層，卻總是心有不甘，蕭沐，這個男人足足耗費了我一千年的青春年華，於是我走到這個男人麵前看著他，看著他一臉冷漠的表情，多少年過去了他一點都沒有變，至少對我是這樣……”
她看著我繼續道：“當年，哪怕他對我流露出一絲絲的真情，我也絕不會嫁給呂清韋。但是他來這南海紫瀾宮明顯不是和我來敘舊情，而是來找我算帳的，他為了你找我興師問罪，要在這南海紫瀾宮的地界當眾抽我三百鞭子！”
秋婉蓉的眼眸處蒙上了一層水霧，看的出她很受傷，她抬起頭看著遠方繼續道：“當時沐為了你上門興師問罪，當時我猶不甘，我便問沐，問他是不是喜歡你？”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時候，正是我和沐最敏感的時期，我仿佛感覺到沐應該是喜歡我的，但他卻總也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使我不明白他的真實心意，如今，他背著我當著秋婉蓉的麵，又會說些什麽？
“當時我問他，蕭沐，你喜歡她，是也不是？他猶豫了一下回道：“這與你又有什麽關係？”
我的內心柔軟一片，以沐的個性當時他不可能直接說喜歡我，但是他沒有否認而且猶豫了一下，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他一定是喜歡我的，板上釘釘的事，如果不喜歡直接否定就是了。
秋婉蓉繼續在那說道：“看著蕭沐這樣的態度我便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了？看著心中的摯愛卻喜歡上另一個女子，當時我真有些心灰意冷，我看著蕭沐氣極反笑道，能讓我們的蕭沐上神喜歡上的女子，這李夢瑤還真是不簡單。”
“秋婉蓉，”他就這樣冷冷的看著我道：“你不必死揪住她不放，一千年前我已經明確告訴你了，就算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我蕭沐也絕不會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