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王與紅姨
大雨還在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歇，在這樣下下去帝都的排水再好也頂不住，局部已經出現大麵積的積水了。
紅姐一手撐著傘，漫步在黑暗裏。
另一隻手摟著楊旭的肩膀，楊旭則拿著兩根發光棒在黑夜裏照著亮光。
“楊旭要不姐給你拿發光棒吧，這東西還挺沉的。”紅姐看著身邊楊旭有點心疼。
“楊旭？你在發什麽呆呢！”看著楊旭呆滯的樣子紅姐覺得有點可愛。
楊旭這才回過神來，讓他發愣的原因是源自他的眼睛——他驚奇的發現眼睛能夜視了！在這片灰霧裏，都可以看清6米左右的路，這個新發現意義重大，
“沒事有點走神了，我自己能拿的，別看我現在個子小、我這力氣還是很大的…喂，紅姐別把手搭我身上啊，我走路都不太方便了。”
“哎呀，姐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拄拐杖，你給我搭把手怎麽了！”
我去，這好有道理的樣子，居然無力反駁。
“紅姐，你有孩子嗎？”楊旭沉默道。
紅姐踢踏踢踏的腳步聲突然頓了一下。
“早就不能生了，哪來的孩子呦。”紅姐輕描淡寫的說著，楊旭在語氣中還是聽出了一點苦澀。
“姐你這路正經嗎？我怎麽感覺水越來越深了。”
前方積水有點深了，楊旭感覺自己有點路癡，拐了幾下居然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懷念小強的第一天。
“討打，你這小小年紀講什麽葷話，這條路肯定是對的，隻是水有點大了。”
紅姐拍了一下楊旭的腦袋。
楊旭有點鬱悶，也不知道是變成小孩的後遺症還是什麽，這委屈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心想你之前開車比我還厲害呢，再說了自己心理年齡都二十幾了，哪裏小了。
楊旭正想著呢，身邊的人突然彎下腰一個迷人的弧度不受控製的出現了，輕輕卷起了裙擺係在腰的兩側，露出雪白的大腿，把高跟鞋取了下來，赤著腳走在水麵上。
“紅姐。”楊旭一臉嚴肅：“這裏有小孩呢，裙擺放這麽低，你注意點影響。”
“你小子活膩了，你紅姐都敢調戲了。”紅姐突然起身想扭楊旭的耳朵，但被早有防備的楊旭閃開了。
“原形畢露了，紅姐！”楊旭在一旁調笑道。
“不鬧了，說正事，你說的那個光點，這麽深的水，如果在地上還能找得到嗎？”
紅姐無聊的用腳踢著水，現在的她除了光門，對其它事物都有些不感興趣了。
“那要不，關掉一根發光棒？這光有點亮，光射在水麵有些反射，看不清裏麵了。”
紅姐抿嘴思考了一下，隨後道：“那還是都關掉吧，全部黑暗應該看的會更清楚些。”
……
“楊旭你把手給我，別走丟了！”紅姐直接扔掉了手裏高跟鞋，慌忙的一把向楊旭拽去，隻抓住了楊旭手上的發光棒。
“紅姐，你這是怕發光棒走丟了吧。”楊旭笑著說道。
“別貧嘴，你別走遠了。”紅姐和楊旭拽住這根棒子，在水路上不斷踢著水前行著。
大雨持續好久了，巷道裏的水終於漲上來了。
前方的水麵已經快到漲到楊旭胸口位置了，雖說黑漆漆的一片，但他的眼睛卻在好幾米遠處的水麵上看到一個人頭，楊旭一驚，但是屍體都處理過了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隨著逐漸的接近，這個人頭楊旭越看越熟悉。
這不是胡同裏的王大爺嗎！
楊旭趕忙脫開和紅姐一起抓著的光棒，急忙跑上去查看，也顧不得一旁的紅姐了。
“哎！楊旭你幹嘛去！”紅姐焦急的喊道，趕忙把手上的光棒打開了。
鋥！
一道光亮照亮了小半個胡同
“哎呀我去，你們開什麽燈啊。”王大爺突然從水麵上站了起來。
楊旭虛驚一場，沒好氣道：“大爺你在這幹嘛，這麽大的雨裏你泡澡呢？”
王大爺很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娃娃，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大爺我現在這麽有名嗎？就連6歲的娃娃都認識我了。
楊旭正打算說呢，被紅姐趕上來一把揪住了耳朵。
“哎！快放手紅姐，小孩子沒人權啊。我真生氣了！”楊旭氣籲籲的說道。
“瞎跑什麽！”紅姐眼睛一蹬，隨後對王大爺說道：“小王，我，你還認識嗎？”
“你是？紅姨！你怎麽還這麽年輕啊！”王大爺不敢相信的驚呼。
紅姐突然笑了，對著楊旭道“你看，小王多會說話！你學著點。”
楊旭沉默不語，王大爺叫她紅姨，我叫紅姐，輩分全亂了。
“對啊，不過你現在要叫我紅姐，叫姨太老了，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你當初還哭著喊著想喝奶，這麽多年了怎麽不來四季旅館玩啊。”紅姐對著王大爺打趣道。
這一幕挺違和的，很難想象這個蒼老的大爺被“年輕”的紅姐抱在懷裏，哭著喊著想要吃奶的樣子。
“咳咳，紅姨，哦不對，紅姐，你那地方可是個銷金窟，我哪有錢去啊，再說了當初老婆子也管的緊啊。”王老頭老臉有點紅起來了，比較尷尬。
楊旭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對老頭、“老太”，他們聊著天，感歎著歲月不饒人，這畫麵非常感人。
……
突然水麵驚變，一團黑色的，個頭都和楊旭差不多大的怪物破開了水麵，向楊旭襲來。
雖然有點倉促，但楊旭現在的這具身體反應特別快，第一時間就舉起了手上的光棒，作勢想要揮動。
“小心！”楊旭還沒來得及和這團身影動手呢，突然被王大爺一把撞開，隻見寒光一閃，這隻怪物也察覺到了危險在空中輕微一閃，但這大砍刀速度太快了，怪物的前肢直接被砍落，前肢浮在水麵上，怪物俯身突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這一係列速度太快了，紅姐反應有點慢了，隨後才是一陣驚呼。
此時的王大爺一改之前的滄桑，聚精會神的提著刀環顧四周。
楊旭正想問一下，王大爺示意他帶著紅姐靠邊，也不多問了，楊旭和紅姐趕忙走到屋簷底下，這邊水位稍微淺一點，緊張的盯著水麵。
水下突然傳來一陣吱吱作響，像是老鼠的聲音，但聲音特別響亮此起彼伏的，王大爺一驚：
“不好！紅姨你快帶著小娃娃跑！這地下變異老鼠好多！”
紅姐也不管了，拉起楊旭的手就一路小跑，但水麵本來就已經很高了，沒跑多久紅姐腳被東西絆了一下，楊旭趕忙扶住。
“來啊！孽畜，都衝勞資來！”王大爺突然大喊，一隻隻變異老鼠長相猙獰，尖牙利齒的老鼠從水裏浮現，老鼠的瞳孔在黑夜裏泛著光，王大爺右手持著刀，左手把著刀背在雨夜裏大開大合，變異老鼠的血是黑色的，頃刻間染黑了水麵，但這些變異生物好像聞到了血腥一樣從四麵八方冒了出來。
就連楊旭和紅姐周圍都出現了一隻變異鼠，楊旭舉起光棒一棍子下去老鼠就是皮開肉綻，楊旭正打算要過去幫忙。
王大爺突然喊道：“別過來！紅姨快帶小娃娃走！”
“楊旭那裏太危險了，你不能過去！”紅姐焦急的從背後一把抱住楊旭，拚盡全力的把他拽開。
此時已經有老鼠咬在了大爺的腿上，老王發出慘烈的嚎叫，他手上的大刀絲毫沒有停頓。
“哈哈哈哈！勞資夠本了，婆娘啊，你老王給你報仇來了！”
越來越多的老鼠向著老王身上撲去，楊旭無力的在遠處看著，他起初想過去，但被紅姐拉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老鼠出現了，場麵異常殘忍還有無力，王大爺那裏轉瞬間就變成了變異老鼠的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