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秘密？
“聽說太子妃還在閨閣的時候，最喜歡吃玫瑰酥了。臣女也不是什麽天生巧手，不過是隨手做的幾塊，不敢說十分精致，不知道合不合太子妃的胃口。”
程芸芸當著皇後娘娘的麵將東西端了上來，旁人都誇著程姑娘該是多麽的賢淑大度。
秦糖糖麵色一白，額頭上多了一絲虛汗，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不由得退了一步。
一旁的皇後娘娘隻顧著看外麵的風風雪雪，並沒有把這一幕放在心上。
初依這丫頭聞著味兒就跑了過來，似乎是看見了兩個人之間那樣尷尬的氣氛，說著就拿起了一塊兒正要往嘴裏送。
程芸芸麵色忽然有一些古怪，身側緊緊的攥了攥拳頭。
就在她越發得意時，突然，一隻手攔在了初依的麵前。
“初依，什麽時候你居然如此貪吃了，既然你這樣喜歡，回頭去太子府多給你做一些就是了。”
秦糖糖笑著將初依手裏的糕點搶了下來，放回了原位，忽如其來的變故讓程芸芸麵色上忽然一黑，咬牙切齒的看著兩人，不由得瞪了瞪眼。
“啊？不就是一塊玫瑰酥嗎？你什麽時候起竟然也變得這般小氣起來，以後我再不敢過來吃你的東西了。”初依似乎是有幾分不滿的嘟了嘟嘴，心裏卻不怎麽在乎，好姐妹大概也是擔心自己吃壞了東西，應該不會有別的想法。
秦糖糖麵上一紅，忽然間沒了解釋的詞語不錯，她的確不能讓初依吃那塊糕點，不是因為那塊糕點如何如何，而是因為做糕點的人放了大量的麝香！
“太子妃對自己的閨中密友實在是友好，平日裏對本宮都沒有這樣上心。”姬無殤不知是何時出現的站在二人身後，許多時候了，兩人淡淡的行過禮行，秦糖糖心裏一陣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
“咦，聽聞太子殿下有一塊長相思的玉佩，終日不離身，據說那塊玉佩是皇上與皇後娘娘的定情信物，小女子原本以為今日有幸見到太子殿下可以見識一番，怎麽太子殿下卻沒將玉佩戴在身上，換成了艾草香囊呢？”初依多多少少是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打算，一開口幾句話便是那樣的隨和，讓人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姬無殤倒是聽說過初將軍有一位嫡女，十分聰慧，大概就是這個小姑娘了，所以也沒有什麽男女之別，便隨口答了一句。
“長相思實在貴重，既是父皇與母後的定情信物，本宮總不好遺落在外麵，所以今日人多眼雜的就沒有帶出來。”
他說著說著，眉角一皺，望著程芸芸那盤熱氣騰騰的玫瑰酥，忽然間眼角多了一分冷峻。
“糖糖可吃過了？”
“沒，臣女自作主張要了一塊，太子妃舍不得給呢。”初依撒起嬌來略微有幾分小孩子氣，說出來的話雖是大大方方的，聽著卻多了一分嬌癡的意味。
姬無殤眉角卻皺的更深了，聽了這句話恍惚間心裏恍然想到了什麽，他單手解下了腰間的艾草香囊。
“原本是太醫院送來，說能辟邪，本宮倒不信，隻是隨便帶帶，你若是喜歡，就給了你，如何？”
秦糖糖似乎受到了某種驚嚇，整個人還在驚恐之中未加緩和，聽了這句話時，猛然間後退了一步。
“啊，不了吧……既然是太子殿下隨身佩戴的，臣妾也不好再收，這艾草的味道真是濃鬱，裏麵一定加了許多艾絨吧？”
秦糖糖整個人的心思遊離天外，說這句話的時候，姬無殤猛然黑了臉，他有幾分詫異地皺了皺眉，似乎害怕自己聽錯一樣又問了一句。
“太子妃很喜歡艾草嗎？”
“臣妾小時候見過，算不上喜歡。”
“那就好。”姬無殤猛然間變了臉色，狠狠的撞了一下麵前的人，轉身離去，連頭也沒有回。
身後跟著的黑煞，趕緊將太子殿下隨身帶來的糕點放在了桌子上。
“殿下說擔心娘娘餓著，特意帶過來的……”
主仆倆一前一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當場，秦糖糖心頭一緊，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可是細想想自己說過的話，應該沒有留下什麽破綻吧……她搖了搖頭，甩開了那些不好的想法，正好皇後娘娘招呼著一起喝了幾杯茶。
夜深，秦糖糖回到太子府已經是晚上了，她才進了房門，就發現男人似乎有一些不大對勁，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著她，看的她心裏發毛不由的退了一步。
“給太子殿下請安，臣妾是來收拾東西的，要去宮裏陪伴太後娘娘了。”
她行了禮正要上去收拾東西，卻被男人一把攔住了。
“秦糖糖，你對皇祖母究竟有何企圖？”
姬無殤邪魅的眸子輕輕一勾，帶著一片漣漪和數不清的猜想。
秦糖糖心頭被當頭一棒敲了個稀碎，她沒有露出任何馬腳的地方，怎麽還是引起了這個男人的懷疑？
她微微定了定神，低眉順眼地回了一句。
“臣妾不敢。”
“初雪宴上為何忽然間不讓初依吃那些有問題的玫瑰酥？”
“太子殿下既然知道，那也應該知道，臣妾這麽做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姐妹罷了。”
秦糖糖對答如流，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還沒有發現男人有哪裏不對勁。
“沒錯，玫瑰酥裏有大量的麝香，可你第一眼看到那糕點的時候，眼神就不對勁……”
“臣妾聞到了味道……”
“本宮的愛妃難不成是精通草藥才認得麝香的味道？”
“臣妾隻是恰好認識。”
“你連艾草的味道都認不出來，為何會獨獨認識麝香的味道？”姬無殤雙眼直直的盯著她的小臉，果然秦糖糖被這句話懟的啞口無言，她倒是忽略了今天的事。
姬無殤看著她臉上五彩紛呈的變化多端，忽然間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糖糖，本宮的艾草香囊裏放的是依蘭花與艾葉，你能聞出來艾絨的味道是怎麽做到的？
就算你並非是有意算計，一個庶女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秦糖糖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一直沒有說什麽是在這裏等著……
“皇祖母對本宮有養育之人，趁早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
姬無殤從小對於這些頗有心計的女人就沒有什麽好印象，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也許和那些女人一樣，不過是想要算計自己，不由的心裏忽然一涼。
他起身不願再多看一眼，轉身就要出去時，卻被她忽然拉住了衣角。
“夫君，如你所言，臣妾確有秘密……但臣妾做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
話說到這裏，她忽然哽咽了一下，無論自己怎麽努力討好，也都永遠無法達到他滿意的樣子，既然如此，自己怎麽努力真的很重要嗎？
就在她快要絕望之時，轉身要離開的人，忽然退了回來。
姬無殤輕輕的歎了口氣，小騙子總算說了一句實話，他心裏早已經笑開了花，麵上卻還裝著一副冷漠的樣子。
“讓陳嬤嬤陪你去，在宮裏莫要丟了太子府的臉麵！”
男人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秦糖糖才想起來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
——當朝太子殿下卻對草藥了如指掌？
是偶然還是巧合？
還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