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挑什麽挑什麽
“馬上要元旦了,皇上設宴請群臣攜家眷一同歡慶,夫人打算出門去買些金銀首飾好好準備麽?”
香兒在一旁幫沈安安搗藥,一邊道。
這幾日夫人生活的閑情逸致,白天練武,到了晌午便窩在藥房裏,身旁總不忘跟了一個黏膩膩的魏公子,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離開,處理政務。
而她儼然成了夫人身邊製藥的得力助手,藥材也認了個七八。
“嗯,你說的有理,這些做完就去吧。”
沈安安手上動作未停,眼神專注,倒是多了幾分認真的韻味。
她一直都在研究如何解了魏庭月的毒,畢竟一日不解,她終究寢食難安。
這毒在他體內就代表他不能用內力,不能用內力就代表他不能自保,隻能靠身邊的死忠,木葉等人保護,雖然她也成日待在他身邊,但好歹也有不在的時候。
心下沉思,況且雖然魏家回京的時日不久,但有心查還是能查到當年的事情,若是他被盯上,那情況可就不太妙了。
這樣想著,手下動作又加緊了些。
白皙如玉的纖纖玉指在藥材間搗鼓,平生出一抹清麗之感。
她微微皺眉,歎了口氣,看來還是要想辦法取得樣品才行,這樣一味嚐試總是不妥當的。
“安安,你又在研究這些了?祖母當年都沒研究出來……”
一個花白銀發的老奶奶進屋,麵色依舊清雋精神。
月兒的毒不止一味,是許多劇毒纏在一起,她廢了好大勁才生生壓製住,如今安安雖是後起之秀,天賦異稟,但隻她一人,想要完全解毒怕是不太可能。
她這些日子也提供了許多見解,但終究是沒有法子完全解開。
如今這毒也在一點點蠶食他的身體,當年的戰神,如今也隻成了廢人一個。
她暗自歎了口氣,雖說那幾百萬大軍識得他,服從他,但離了這些,多年之後,又有誰記得呢?
好在月兒這孩子的排兵布陣也是一絕,否則新兵中沒幾個會服他的。
沈安安一臉倔強,抬眸盯著她:“若實在不行,我就去那什麽月見閣看看,定要把他的毒給解開了。”
她不會看著他死的,他那麽驚世絕塵的一個翩翩公子,怎麽能就此銷聲匿跡!
“月見閣……”
祖母喃喃這幾個字,略顯渾濁的雙目閃過一絲清明和懷念。
“孩子,那地方,怕是再也過不去了。”
沈安安微怔,訝然道:“為何?”
祖母歎了口氣,背過手去,望著這些藥材和一本本醫書。
“蓬萊島在羽覃國,而羽覃國與鬱國之間,就在幾十年前出現了一道誰都無法跨越的鴻溝——萬蛇窟,那地方凶險的不得了,群蛇圍繞,瘴氣彌漫,誰都去不了。”
“祖母本是蓬萊島的人,因為負氣離開,誰知這一走就是天涯兩隔,再也過不去。”
沈安安啞然。
沒想到祖母竟是蓬萊島的人,難怪醫術一絕,在鬱國也數一數二。
“你可知鬱國曾經送過去了一個質子?”
沈安安微愣:“就是四皇子?”
祖母點頭:“這一送就再也回不來了,兩國之間的各種聯係也斷了,商貿也一夜之間斷了來往,現在也是一個未解之謎,不知該如何解決。”
萬蛇窟……
沈安安嘴裏喃喃,垂眸。
再危險她也要去。
是魏庭月將她從夢魘中救出來,他是她心中的一束光,她不會就此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風華絕代,溫潤如玉的男子死去的,哪怕是拚上她的性命。
祖母見此表情,心中有些悵然,暗自歎了口氣。
隻怕是兩人的孽緣……
不知結果是福是禍。
“對了,祖母,你知道有什麽法子可以去文身麽?”
沈安安斟酌道。
祖母挑眉:“安安不會……”
這文身可是隻有風月場所的女子才會有的東西。
沈安安狀似無意的咳了一聲。麵色有些尷尬道:“我有一個朋友是……”
祖母了然,也不多問。
“老身是記得有種藥水的,但如何配置忘記了三四分,隻能在藥房多研究研究了。”
沈安安驚喜道:“謝謝祖母!”
既然真能不用剜肉就能去掉文身的辦法自然是極好,否則背上少了一塊肉怎麽著也有些難受,況且剜肉之痛她也有些害怕。
…………
大街。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小巷穿行,傳唱著叫賣聲,形色各異。
“夫人,那萬寶閣是京城最有名的珠寶首飾店,我們去那兒看看吧。”
沈安安扶著流雲的手下了車,點點頭。
香兒帶著她走近一家裝潢雅致的店麵,裏頭的珠簾在風中相撞,似在迎接。
淡雅的清香傳來,店中擺放了各色各樣的珠寶,成色都是上佳,並且雕刻極其精致巧妙,沈安安不禁有些看花了眼。
前世她並沒有多在意這些珠寶,認為隻是身外之物,所以並未過多見過如此琳琅滿目的珍寶,在乎這些的隻有沈依依那個處處要和她比的姐姐。
她凝眸,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
“這不是沈小姐麽,哦不,現在已經是魏夫人了,怎麽在這萬寶閣采買來了,這裏的東西可都是價值白銀萬兩,輕易買不起的。”
一個麵若桃花的少女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沈安安偏頭,神色淡淡:“你是認為我買不起了?”
少女勾唇:“並非如此,隻是用拋棄了三皇子的錢用來給自己添置珍寶加身,有些不太妥當吧。”
沈安安皺眉,素手放下珍寶,這又是哪一出。
少女朱唇輕啟:“還未曾介紹,魏夫人,小女子是端木鳶兒,端木家的第三個女兒。”
端木鳶兒?
記得似乎是上一世一直傾慕鬱離的人,入宮後被封為貴人,從此一直晉升,而且處處看她這個皇後不爽,但她並沒有心思理這些,是以很多都由著這些嬪妃們隨意,也免了每日的請安。
而沈依依則被很好的養在鬱離為她準備的院子,遠離了這些紛爭,最後一躍成為皇後。
沈安安凝眸,有些不滿,剛想開口,一個男子下了樓微帶了些驚訝。
“夫人怎麽來小店光臨了,主子吩咐過來,這店裏的東西都是夫人的,想挑什麽挑什麽!”
言語之中都帶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