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人我要定了
沒想到竟是三皇子把沈安安帶走了……
鬱傾邪摸著下巴,驚鴻一瞥。
魏庭月懷中的女子麵容蒼白,身上支離破碎,沒一處好的地方,滿是刀傷,背上還有一塊滲人的劍傷,身上沾滿了血跡。
脆弱的白皙麵容,還存了一絲生氣的睫毛微微顫動,饒是如此,也遮掩不住驚世之姿。
果真是個絕色。
“別急,祖母很快就來。”
眼見魏庭月那慌慌張張的模樣,饒是與他從小一同長大的他都忍不住震驚。
從小到大對人就沒有太多真情流露的魏庭月竟然對一個女子如此癡情。
魏庭月此時也管不上他說些什麽,隻是素手簡單處理了傷口。
若不是仔細注意,絕對發現不了那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此時的害怕。
“看著觸目驚心,其實隻是外傷罷了,止住血就沒事了。”
鬱傾邪安慰道。
沒見過他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就連他當時替他擋了一刀都沒見他關心過幾句,唉,果然朋友比不上對象啊。
但魏庭月此時一句都聽不進去,他隻知道麵前少女奄奄一息,身上如花般的血跡觸目驚心。
自從三皇子把她帶走之後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他到底對安安做了什麽?
他都不敢動一分一毫,生怕碰壞了……
身形微微顫動,他好害怕,按理說他都已經中了毒,明明他應該先她一步死的……
安安,你可千萬別在他麵前死,否則那個三皇子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
“祖母……”
聽見腳步聲,他反射性地抬眸,眼眶微紅。
祖母微頓,沉了沉色。
懷中抱著的少女漸漸回溫,但他的心並沒有因此而靜下來。
祖母凝眸,望著他懷中那具殘破的身體,怒意上頭。
“淩遲!必須淩遲!誰把我的安安弄成這樣的!”
跳腳的同時也不忘查看傷勢。
一麵心疼一麵上藥。
鬱傾邪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倆祖孫在這方麵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罷了,還是先通報父皇一聲吧。
好歹是皇家的人,可不能就這麽輕易被處理了,魏庭月和祖母都在氣頭上,估計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也是可以理解。
“找個好的房間,將她送進去。”
祖母做了簡單的護理之後,焦急道。
“是。”
魏庭月暗自捏了捏拳頭,滴滴血跡從掌心沿著掌紋落下,絲毫不覺。
…………
“唔……”
眼皮好沉,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死了,死了兩次。
兩次的死法都很恐怖,很嚇人,也很痛。
猛地一睜眼,“嘶”一聲,真的好痛,不是夢?
沈安安愣了一下,身體有些不敢動彈,到處都是傷……
她修長的睫毛在空中蒲扇了一下,白皙的容顏更加蒼白,有些病態之美。
她伸出手看了看,愣了一下,手心有些練武才會有的繭子。
她沒死……?
愣了半晌,終於意識到這個結果。
扭頭剛想下床,就瞧見床邊坐著一個麵色有些蒼白的男子,一隻手撐著頭,皺著眉,閉著眼,似乎在夢中也有些不安穩。
望向窗外明亮的秋色,他竟是守了一整晚。
“魏庭月……”
沈安安輕輕出聲道。
本以為這一聲小心翼翼不會吵醒他,沒想到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安安,你醒了……”
雙眸滿是緊張和慶幸,將麵前少女擁入懷中。
“嘶——”
沈安安不由喊出聲,背上的傷口微微發痛。
魏庭月連忙鬆手,心中閃過一絲愧疚,雙眸直勾勾盯著麵前脆弱不堪,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的少女,仿佛稍微一眨眼就會消失在他麵前。
“是我不好,沒好好看住你……”
聽著男子略帶哭泣和抱歉的聲音,她驀地心軟了半截。
回手將男子擁入懷中。
“別傷心啦,我這不是沒事嘛,況且也不是你的錯,誰會想到大婚之日會有人劫走新娘呢。”
垂眸:“可惜我們沒能完成洞房……”
魏庭月聞言,動作有些微頓。
沈安安暗自咬唇。
“我不管,那一次不算,再來一遍,反正沒有洞房就不算正式的婚禮。”
“好,安安想多少次都行,我讓全京城的人都來慶賀……算了,隻有我們兩個,否則安安又被人抓走了……”
他鑽進心心念念的少女懷裏,眸色稍顯疲憊,一頭墨發傾瀉,雖沒時間打理,也絲毫沒有半分狼狽之感。
“噗,至少讓父母在場吧,隻有我們兩個哪裏還算婚禮啦。”
沈安安捂住嘴,笑聲如同銀鈴一般,試圖柔和這緊張的氛圍。
魏庭月耳邊縈繞著輕鬆的聲音,心中驀地又是一鬆,他的安安都這個模樣了,還在試圖安慰他,果然最善良了。
“對了,那個……三皇子呢……”
語氣有些微頓,聲音很緩和,緩和的就連離她最近的魏庭月都差點沒聽出來裏頭暗藏的恨意。
“木葉。”
閃身出一個身影。
沈安安麵色古怪地盯著他,這個木葉出現了好多次。
“主子,皇上派人來,說三皇子是皇家之人,還請主子網開一麵,交由皇上親自處理。”
這番話語饒是沈安安都不由一愣,分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皇上卻需要博得他的同意,麵前男子竟有如此大的權力!
“人呢?”
魏庭月沒有回應,隻是冷冷道,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收手。
那人把他的安安傷的如此重,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擄走了她,怎能輕易放過。
他要他血債血償,百倍還回來!
木葉被這威壓以及徹骨的寒氣不由震懾到,主子哪裏生過這麽大的氣。
“人在牢房裏,靜候處置。”
“……魏庭月,我想親自去看看。”
沈安安坐在床上,淡淡道,似乎對那個人沒有一絲怨恨,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但魏庭月卻聽出來暴風雨的前兆。
他驀地抱起她,往外走了出去。
“告訴皇上,這人我要定了,此外說好的賜婚也別忘了,多謝皇上。”
連旨意都還沒下就已經叩謝聖恩,這是根本沒有給皇帝出言反駁的機會啊。
饒是最清楚主子性子的木葉都有些汗顏,對皇帝說出這番話的也就隻有他家主子了吧。
看來主子這回是真的生氣了,以往可是怎麽著都會給皇上幾分薄麵的。
沈安安被突然抱起,驚呼一聲。
窩在溫暖的懷裏,忍不住一暖。
“我自己可以走的,費不著你……”
“抱著自己夫人怎麽了,況且你身上的傷還未好,怎麽能下床走動,放心吧,我沒動用內力。”
似乎知道懷中少女在擔心些什麽般,魏庭月默默解釋,語氣溫柔,仿佛生怕一呼氣就把脆弱的她吹沒了。
夫人……
沈安安驀地麵色微紅,抿了抿嘴,這家夥似乎擔心過頭了,她又不是紙片人,況且她自己受的傷她自己知道,都是皮外傷罷了。
唯一有些嚴重的隻有背上那條劍傷,但也隻要多養幾日便好,她是練武之人,身體沒看上去那麽脆弱。
但能有人如此擔心她,她還是心中一暖,感受著周圍散發的熱氣,不由得往男子懷裏蹭了蹭。
魏庭月暗自收緊力道,往懷裏更收了收。
若是一輩子能不放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