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男兒當豪邁
天狼群在損失了十多隻同伴後,那孤傲的狼王屹立在不遠處落滿雪的沙丘上,天藍色的眸子優雅而高貴,傲慢冰冷的指揮著其餘天狼開始有組織的進攻。
三人前方有二十多隻牛犢大小的天狼佯攻,兩翼同樣有二十多隻騷擾,開始不在硬上,口中吐出寒冰遠遠的消耗三人的靈力。
楊燁呼吸有些急促,將槍頭上的血水甩出,眯著眼看著遠處的狼王,它和死在自己手中的那隻孤狼很像,都一樣高傲的不可一世。
但也有不一樣,孤狼是王者的落幕,而天狼王此刻意氣奮發。
奇怪的是狼王怎麽不出手,它要是出手自己幾人恐怕抵擋不住,它是忌憚什麽?楊燁看了眼狼狽光腳的魏一德,魏一德看見楊燁看他,同樣露出笑容。
“呸!”吐出一口唾沫,楊燁對一旁發絲有些淩亂的秦殊說道:“你和魏老爺子幹什麽了?掏了人家的老巢還是拐了人家的老婆?這都追出快百裏了,是和我們要死戰不休啊!”
“我們……”秦殊緩和了一下氣息,將淩亂的發絲和衣衫往整齊整理了一下。
楊燁一槍將飛過來的冰柱擊碎,對秦殊罵道:“你這會還有心思整理衣服?”
“君子……當正衣冠。”秦殊也知道自己有些書生氣了,平緩下來的麵色又變得微紅,口中諾諾說道。
楊燁翻了個白眼,不在看秦殊,而是對一旁紅袍魏一德說道:“魏老爺子,你們幹什麽了?”
魏一德正彎腰將腳上剩餘的一隻鞋中的沙土倒掉,聞言嘿嘿笑道:“老仆和公子沒有幹啥,就是路過天山賞月時看到有一朵雪白的蓮花開的正好,說來也是有緣,這蓮花一枝開三朵,而我們也是三人,看來是我大秦陛下仁慈照射到了我們,賜下如此神物。”
楊燁聞言翻了個白眼,這和大秦皇帝有屁的關係,這馬屁拍的人家又聽不見。
看著眼前紅袍陰柔麵容帶笑的魏一德楊燁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跟拐了它老婆一樣,這簡直比拐了它老婆還要可怕。”
這段時間惡補《西荒紀要》,自然明了魏一德所說的雪蓮是何物:恥與眾草之為伍,何亭亭而獨芳!何不為人之所賞兮,深山窮穀委嚴霜?
這是《西荒紀要》作者那落榜的名曰三變的窮酸書生對此蓮的吟唱,楊燁感覺此詩有一絲懷才不遇,空有滿腹經綸卻無明君賞識的味道,他還是更喜歡這首:雲嶺冰峰素色寒,雪蓮典雅峭崖歡。娉婷仙韻無塵染,蕙質冰肌獻玉蘭。
雪蓮往往生長在天山海拔五六千米之上,三百年到五百年才開花結果一次,這已經開出三朵的雪蓮,年齡都要和牧沉一般大了,說它是曠世奇寶都是小瞧了。
如此想來也就理解從來不出天山的天狼一族為何出天山緊追三人不走,狼一族天生就於雪蓮相生,雪蓮更是天狼一族聖物,聖物被盜能不急嗎?楊燁看了眼一旁麵色局促尷尬的秦殊,他本以為秦殊一君子不會如此,不曾想到他居然也能做出此事。
“它們……”秦殊好似做錯事的小孩,紅著臉支支吾吾半響才開口說道:“它們是妖族,取雪蓮不算偷盜。”
“多大點事,什麽偷啊盜。”楊燁沒有再逗秦殊,心中卻暗想秦殊不是表麵如此文雅,他的內心也有一絲不可控的身為人族的傲氣。
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天狼楊燁說道:“現在還是想想怎麽解決眼前的事吧!”
“是我連累楊兄了,我和魏爺爺攔住它們,楊兄突圍出去找守備軍來救援我們吧!”
秦殊目色漸漸堅毅,這位頭次經曆殺伐的年輕公子,短短時間將心中的驚懼緩解,做到如此已經比十之八九不錯了。
“突圍?談何容易!”楊燁苦笑一下,揉了揉鼻子笑道:“你看這天狼王宛若一個將軍,麾下的天狼已經井然有序的布好陣,將你我三人團團圍住,現在更是不在近距離廝殺,而是在外圍不斷用遠程法術消耗我三人靈力。”
“好狡猾的妖獸,我秦殊終有一日定要我大秦疆域再無妖魔鬼怪,讓我人族可以堂堂正正、自由自在行走在屬於我人族的疆土!”秦殊定目四望,手握三尺劍,語氣堅定道。
“哦?”楊燁目露狐疑,這話可不是隨便一個貴公子哥可以說的。
看到楊燁的目光,秦殊有些羞澀道:“我從小誌願就是當個大將軍,尤其是西涼王那樣的大柱國,一人可鎮壓妖族千年不敢犯疆,如此當不負一生。”
楊燁手中的長槍舞動,將四周而來的冰球、冰柱擊碎,回頭說道:“一人敵最多萬人敵,大柱國鎮壓千年妖族可不單單靠自己一身武道,還有身後西涼三千萬參差人家。”
魏一德詫異而端正的看了眼楊燁,紅袍衣袖翻滾,如同一團紅雲,將四麵而來的妖法擊散,笑道:“大秦都說這西涼有西涼王才是西涼,更有甚者說這大秦有西涼王才安穩千年,今日聽公子這話,難不成有何不一樣的見解?”
“小子有何見解,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楊燁周身佛光耀眼,不滅金身籠罩全身,如同一團驕陽,斜眼看了眼魏一德,楊燁總感覺這老仆怪怪的,說道:“大柱國老人家小子可十分敬佩,但君不見西涼三千萬參差人家,千年戰場立碑三百萬。都說西涼鐵騎無敵於天下,君不見西涼三洲十戶九戶掛白綾。都說人族威武,君不見西涼三洲十戶九戶無兒郎!”
一言閉,秦殊目瞪口呆,魏一德更是麵色一怔,楊燁哈哈一笑道:“如此我西涼兒郎可得一句雄載?可得一句壯哉?”
“當的!”秦殊尚未說話,魏一德目光如炬,看著楊燁緩緩開口道:“當的,少年好見解!”
“啥好見解,還不是一駝背老頭子給我說的。”
楊燁目光沉重,當初他何曾不如同秦殊一般,就算嘴裏不說,心裏也崇拜牧沉萬分,有一種男兒當如此的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