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留下了

  咖啡浸濕了她的白色襯衣,留下一大片難看的汙漬。


  顧傾城的眉心緊蹙,本以為那名員工會向她道歉,卻不想員用挑釁一樣的目光看著她,絲毫沒有歉意。


  “我說是誰這麽不長眼睛呢,原來是顧小姐。”


  那名女員工撩了撩長發,不屑地說道。


  顧傾城冷著臉,並不打算跟她多費口舌,去見邵澤要緊。


  正邁開腳步,路被那人擋住了。


  “被邵太太罵成那樣,還敢來百川勾引邵總?邵太太說得果然沒錯,你真讓人惡心。”


  女員工囂張的態度令顧傾城格外不適,邵母罵她她認了,但什麽時候,一些阿貓阿狗也敢嘲諷她了?

  “你整天待在百川也勾引不到邵總,是不是很氣?”


  顧傾城冷著臉懟了回去,論懟人,她根本不怕誰。


  那名女員工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漲紅著一張臉,氣憤地踩著高跟鞋走開了。


  百川都招的些什麽垃圾?

  顧傾城也不管身上的咖啡漬了,徑直朝邵澤的辦公室走去,周圍還不時傳來議論她的聲音。


  看到顧傾城,邵澤並不意外,隻是她白色襯衣上的咖啡漬,越來越礙眼。


  “林助理,去給傾城換一套幹淨的衣服來。”


  邵澤眉頭緊皺,示意她走近一點。


  而顧傾城也不囉嗦,走過去將手裏的辭職信放在他麵前。


  “邵總,麻煩您簽個字。”


  她的態度有些冷,像是下定了決心。


  邵澤將辭職信推到了一邊,並不打算跟她談這件事。


  “你……”


  見他這個動作,顧傾城很不滿地提高了音量,但想到自己今天是過來跟他談判的,又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邵澤雙手交握放在桌上,定定地看著她。


  “傾城,你跟沈天行並沒有注冊結婚,對嗎?”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顧傾城的臉色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對於這件事,她也有些想不通。


  家裏是沒有自己跟沈天行的結婚證的,問起他時,他隻說不見了,也沒想著去補辦。


  但仔細一想,這話裏有不少紕漏。


  隻是她並沒有去計較,原因大概是因為不夠在乎吧。


  可邵澤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

  “是又怎樣?這不代表我跟天行不相愛……”


  話沒說完,邵澤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他用玩味的目光看著顧傾城。


  “相愛?這句話你自己相信嗎?”


  這句問讓顧傾城登時愣住,她的內心沒有答案,所以無法給出肯定的回答。


  為什麽她跟沈天行會走到一起?

  記憶突然錯亂起來,她無法理清其中的緣由。


  隻記得她從一開始就叫沈天行老公,理所應當地認為他們是一家人,可關於其他與沈天行有關的記憶,她全部都沒有。


  她咬著嘴唇,一時給不出答案。


  “就算你愛他,那你有沒有想過,沈天行為什麽沒有跟你登記結婚?他真的愛你嗎?”


  邵澤的詰問讓顧傾城無話可說,她隻覺得頭昏腦漲,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記憶都沒有。


  看著顧傾城這副樣子,邵澤了然於胸,他將剛剛林助理給他的文件袋遞給了她。


  “這是什麽?”


  感受到文件袋的重量,顧傾城疑惑地問道。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邵澤淡淡說著,注視著她的眼神依舊炙熱。


  她打開文件袋,一個沒注意,裏麵掉落出好幾張照片。


  照片裏,沈天行和不同的女人行為親密,並且絕對不是劇照,很明顯是私底下的見麵。


  顧傾城感覺心裏一陣空虛,她緩緩將照片放回文件袋。


  “沈天行對你怎麽樣,你自己最清楚。”


  耳邊傳來邵澤的聲音,但顧傾城隻覺得世界一片混沌。


  她真的很迷惑,腦海裏飛速放映著不同的場景,有些是七年前,有些是她和邵澤,有些是沈天行的笑臉。


  可沒有任何一個場景,她可以完整地拚接到一起,用來解釋為什麽她會跟沈天行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她的心,還是不自覺地向另一個人靠攏。


  “傾城,我知道自己傷害了你,但我不認為這個沈天行就不會讓你傷心,不要回意大利,好嗎?”


  邵澤站起身朝她走去,將她攬在懷中。


  “我已經把我爸媽送到了國外的療養基地,隻要有我在,就不會有人敢辱罵你。”


  顧傾城感到全身無力,腦子也越來越不清醒。


  腦海裏,場景變換的速度越來越快,讓她無法承受,終於暈倒在邵澤的懷裏。


  “傾城!傾城!”


  邵澤頓時臉色大變,抱起顧傾城往醫院跑去。


  醫院裏,邵澤焦急地等待著顧傾城蘇醒,醫生告訴他,她沒吃早飯,所以有些低血糖,不礙事。但邵澤怎麽都放心不下,一定要看著她醒過來才行。


  過了好一陣子,顧傾城才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病房的白色天花板。


  “傾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耳邊傳來邵澤的聲音,顧傾城下意識搖了搖頭,腦袋的昏漲已經好了很多。


  她坐了起來,隻見病床的床頭櫃上已經放上了粥、水果等食物。


  “謝謝。”


  她虛弱地說了一聲,看著顧傾城這個樣子,邵澤有些後悔不該逼她逼得這麽緊。


  “邵澤,我想清楚了,我不會回意大利,我會繼續留在宏宣。”


  盡管聲音微弱,但邵澤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在她昏倒的期間,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大約是五年前,她和邵澤離婚後的場景,那些模糊的景象漸漸明朗了很多,甚至比五年裏跟沈天行在一起的時光更讓她記憶深刻。


  她不想再活得迷迷糊糊了,隻想弄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剛剛刁難你的員工,我已經讓林助理辭退她了,你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再回宏宣。”


  邵澤從林助理那裏得知,有人在顧傾城來百川的時候刁難她,怒不可遏,直接吩咐下去讓那人走人。


  “這……不至於。”


  看著邵澤認真的表情,顧傾城知道他是下定決心了,沒再說話。


  那人羞辱她,的確很可惡,她犯不著替那人求情。


  不過,除了腦袋有些昏,肚子有點餓之外,顧傾城也沒覺得身體多不舒服,但邵澤硬要她休息好了再回宏宣,她也沒什麽意見。


  安置好顧傾城這邊之後,邵澤開著車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有一個人,他必須要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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