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東門冽轉頭看了看白含情,看她也在看著這個玉佩,心裏一喜,他掏了錢遞給了小販,然後拿下了玉佩,他將其中一個給白含情帶到了脖子上,扣好了,東門冽左看看右看看,真的是很好看呢,他瞬間就覺得這個東西真的是太漂亮了。
而白含情這個時候突然將他手中的玉佩拿了過去,他有些不明就裏,隻看著白含情一步步的動作著,她將玉佩解了開來,然後便給東門冽帶上了這個玉佩,一眾人都停下駐足看著他們,這樣的場景讓人覺得真的是美到不行呀。
白含情把那個扣子扣好,然後看了看東門冽脖子上的玉佩,滿意的點了點頭。
東門冽被白含情的這一舉動驚在了原地,他沒有想到白含情居然會親手幫他帶上這玉佩,就和他給她帶上一樣,這是在回應他嗎。
東門冽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從來沒有這麽為誰跳動過自己的心髒,而白含情就是第一個,這隻會是此生唯一的一個。
東門冽牽起了白含情的手,十指緊扣,然後拉著她繼續朝前走去。
夜市的一切對於白含情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多大的吸引力了,但是東門冽到是看的津津有味,也許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來過的原因,從小長在深宮裏的人,很難看到這些場景,那麽多的商販將物品擺的長長一條街,什麽東西都有,還有猜字謎的燈會,放花燈的遊戲,等等等等。
隻要是他感興趣的,他都拉著白含情去玩了一遍,他覺得現在這個時候,他和白含情一點距離也沒有,他們直接沒有那深宮的鴻溝,他們就像是一對普通的愛侶一樣,悠閑的逛著夜市,然後買上幾樣吃食,玩好玩的遊戲,最後去茶館裏麵聽別人唱戲。
他突然就很向往這樣的生活,他想和白含情兩個人過這樣的生活,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國政,沒有後宮那些女人,就隻有她們兩個人。
他突然就感慨了起來:“情兒,我真想和你做一對布藝夫妻。”
白含情聽到了東門冽的話,眼睛裏慢慢暗淡了下來,她知道,他們這一生都做不了一對普通的夫妻,他是帝王,他有著他自出生起就要背負的責任,而白含情也不可能說讓他去放棄自己的王位,和她歸野山林,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白含情現在不想去想這些,她隻想珍惜此刻,她和他能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少,此刻,她隻想珍惜這一刻,有些時候,想要的東西不一定要它有多長久,隻要那片刻的時光,就可以永恒的在自己的心中定格,以後想起來的時候總還是美麗無瑕的。
再好的時光也都有到頭的時候,終於夜市還是散場了,街上的人也都漸漸的少了起來,商販們也都一個個的收攤回家了,熱鬧的時候這地方到處都是人,散場的時候,就是人走茶涼,這人生也是如此。
東門冽和白含情慢慢的朝著宰相府走去,東門冽緊緊的牽著白含情的手,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中會有一種不安心的感覺,似乎總覺得自己緊緊抓住的東西,又會偷偷溜走,他知道自己現在抓著白含情的手,總是那麽的不真實。
兩個人一路無話,但是東門冽也覺得開心,他不覺得不說話很尷尬,反而他覺得這樣的寧靜,在兩個人之間出奇的讓人覺得舒服,他現在隻希望這條回宰相府的路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不過到底還是到了,東門冽真的不想與白含情分開,他抓著白含情的手說到:“情兒,要不然你和我回宮吧。”
白含情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她現在可不會回那裏去,這個東門冽還真以為自己放過他了,哼,當然是不可能的,想這麽容易就得到她的原諒,這也太便宜他了,她還準備著明天就再次消失,又怎麽可能會和他回宮呢。
而東門冽看到白含情搖頭,有些惱怒道:“為什麽。”
他們兩不是已經和好了嗎,她為什麽還是不肯和他回宮,今天晚上他們兩不是也相處的很好嗎。為什麽她就是不肯點頭和他回宮。
雖然東門冽心裏很是氣憤,但是沒有辦法,無論他怎麽說白含情就是不願意和他回去,最後隻有他一個人失落的回了宮。
白含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才再次進了相府,而這邊的東門冽,一路上都是垂著腦袋,不知道再想什麽,馬兒沒有跑多遠,就有人站在不遠處等著他,走近了一看,是禁衛軍的首領,而他身後跟著一小隊的護衛,這些人是來接聖駕的,皇帝在外那麽晚都還沒有回來,他們禁衛軍理應要出來接應,現在國家雖然安定,但是還是有不少暗示力在蠢蠢欲動著,所以皇上的安全必須要保證。
雖然東門冽覺得這些人有些小題大做了一點,但是他現在沒有功夫和他們說這些,反正隨便他們吧,愛跟著就跟著吧,反正他也不會少塊肉。
不過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睡了一覺之後,東門冽便又再次充滿了信心,他想了一夜,為什麽白含情不肯跟他回來,肯定是因為後宮的那些女人,他一定要想一個辦法,讓這些女人通通都消失,既然白含情想要與一人共白首,那他就會為了她隻一人。
想到這裏,他開始籌備了起來,他要清理後宮,下告天下,他東門冽不要這後宮一人,他隻要白含情。
想想都覺得自己很霸氣啊,東門冽在心裏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不過這事情還是急不來的,必須要有合適的時機才行。
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和白含情說明一下,讓她放心,自己一定會為她散盡六宮,然後娶她為後,從此他們中間不會再有其他的人介入了。
他想要再次出宮去和白含情說這件事情的,但是他卻被一個人突然攔了下來,居然是許久未見的,白妃,這個白妃在東門冽的印象裏,一直都是一個潑辣的形象,不過今天看她一身素衣打扮,手裏還端著參湯,臉上掛著含羞的笑容,然後走上前來說:“皇上,這些天操勞國事累了吧,臣妾特地給你熬了參湯,趁熱喝吧。”
說完就自顧自的在那成了一碗湯,然後拿起了湯勺,放在唇邊吹了吹,然後便送到了皇帝的嘴邊。
東門冽隻覺得真的是無比的惡心,他以前也喝過白含情喂過的湯,但是那個時候,他隻覺得自己是幸福的,看著白含情為自己吹湯,那種感覺簡直就是享受,但是現在看著白妃也這樣做,心裏直覺得難受不已,他的眼神已經漸漸冷了下來,他現在越來越不喜歡這個白妃了,故意學著白含情的樣子來惹他,而且他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當初怎麽就賜她白妃這個名號呢,這個可是用了白含情的姓了,他應該早早發現才對,這白妃自己不自覺,撞倒了槍口上,就不要怪他心狠了,他的臉上已經陰沉的不行。
白妃的手舉著湯勺,手已經是酸的不行了,她的手都開始有些微微的顫抖,她的心裏暗暗著急,這東門冽就是看著他,也不說話,也不喝她勺子裏的湯,就讓她這麽僵硬的抵在他的唇間,然後就那麽陰沉沉的看著白妃。
白妃此時已經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她想要放下手來,但是東門冽那凶惡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害的她一直都不敢放,隻能這麽僵硬的一直撐著,她的手開始漸漸發抖了起來,然後手裏麵的勺子也開始抖了起來,更加著急的事情是,她的勺子裏麵還有著湯呢,這一抖,那湯便全部都流在了東門冽的身上。
東門冽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而白妃看到東門冽的這個笑容,不知怎麽的就覺得自己似乎落進了一個圈套,而此時東門冽也高聲叫了起來:“來人啊,將白妃給我拉下去,她居然敢將朕的龍袍弄髒了,簡直就是對皇家不敬,馬上把她給我拉出去,消了妃級,打入冷宮,終身不能踏出冷宮半步。
白妃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拉了下去,她都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將湯不小心流到了他的衣服上,她就被打入了冷宮,更何況,他是故意的,對故意的,白妃睜大了眼睛,剛才明明是皇上故意的,他故意不喝,也不叫她放下,就是為了等到她手抖的適合,湯流下來的那一刻給她定罪。
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翻了什麽,才會讓東門冽這麽對她,雖然她入宮這今年,位份一直在上升,但是東門冽卻從來都沒有來過她這裏,她心裏也著急,因為不來就等於她永遠都抓不住這位帝王的心,所以她想方設法的在東門冽的麵前出現,但是他都當做沒有看見,今天這個也是她特地花了時間熬煮出來的參湯,本想用這個來吸引他的,可是他卻直接給她安了一個罪名,然後將她打入冷宮,她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他雖然不去她那裏,但是每年她的位份都有提升,她以為他的心裏是有她的,可是他說小削就削,根本就沒有一絲猶豫。
其實這隻能是怪白妃不走運了。剛好撞在了槍口上,本來東門冽沒有想到要那她來開刀的,但是她居然自己來了,東門冽自然也沒有道理放過她,而且她居然還用著白妃的名號,這所有關係到白的事物,他都不允許別人來玷汙,哪怕是一個字都不行,而事實上,這個稱號,還是他賜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