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米蘭你可不能這麽偏心啊,怎麽給墨子一人泡茶,我們就是這沒滋沒味的檸檬水!”薛黎曦拍著肚子,嘿嘿笑著,一臉的戲謔。
米蘭笑了笑,隨即轉身坐在陳墨的旁邊,喝了口茶道:“你可別激我,我要是偏心,你們連這頓飯就吃不到!”
“就是!”湯以冬笑眯眯的幫腔“今天要是沒有米蘭在,我們這一幫子人可全部都要餓得頭暈眼花的回去!”
“呀,下雪了!”
正說著笑著,不知誰說了這麽一句,米蘭視線循著窗外望去,鵝毛般的大雪悠悠揚揚的在天空飄散,不過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居然已經積了厚厚一層,枝椏上,湖岸邊白崖崖的一片。
“這雪看來一時半會不會停了,恐怕今晚是回不去了!”薛黎曦看著窗外的飄雪喃喃道。
“是啊,辛虧這別墅房間還挺多的,隻是很久沒人住了,晚上可能會有點冷!”湯以冬皺著眉頭道。
“有我你還怕冷了!”孫瑾一把攬住自己媳婦,油腔滑調的道。
“就你多嘴!”湯以冬臉頰染上了雲霞,橫了孫瑾一眼,嬌嗔的道。 “就是,這還有幾隻單身狗了,能不能別秀恩愛!”一個圓臉的男子笑嘻嘻的起哄。
“去,你們這幾隻單身狗不如晚上湊成一對,攪攪基得了!”孫瑾好笑的踹了他一腳,挪揄道。
其他幾位紛紛做嘔吐狀,米蘭若有所思的盯著窗外,一時間失了神,陳墨見米蘭這副模樣,以為她不願在這裏過夜,隨即問道:“不如,我們現在回去!”
米蘭回過神,搖了搖頭“不用了,這麽大雪開車回去不安全!”
“就是,墨子你可以不要命的回去,但是米蘭必須留下,沒她我們晚上就隻能喝西北風了!”薛黎曦接口道。
“去你的!”陳墨玩笑似的踢了薛黎曦一腳“就你,連西北風給你都是浪費!”
一群人打打鬧鬧的把房間分好,這棟別墅總共五間房,薛黎曦和其女朋友一間,孫瑾夫婦一間,米蘭和陳墨一間,剩下的兩兩一間,毛毛撅起嘴表示不願意和一群臭老爺們擠在一起,自己一個人睡客廳的沙發。房間分配好後,米蘭上去把自己和陳墨睡得房間收拾了一下,這件別墅常年有人打理,很是幹淨,可是房間一直無人使用總是有些落了灰,米蘭把被子上的防塵罩掀開,找了個毛巾把床周圍擦了一下就算完事了,再多的,也實在沒有精力去顧及了。
漸漸的,天幕暗淡了下來,但別墅內卻是熱熱鬧鬧燈火通明,米蘭動手給別墅一群人做了一頓晚餐,由湯以冬打下手,足足弄了八菜兩湯,弄得孫瑾邊吃邊感歎陳墨好命,弄得湯以冬對他又是掐又是打,一群人吃完之後,一堆碗碟都沒有人理,米蘭和湯以冬切了一些水果,直接轉移到客廳開了兩瓶上好的紅酒,圍著火爐說說笑笑談天說地。
陳墨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裏,而米蘭卻坐在熱烘烘的地毯上靠著陳墨的腿,接連被灌了三杯紅酒,暖意循著血管漫了出來,漸漸的上臉,不知不覺竟有些微醺了,酒意和困意恍惚間襲來,米蘭揉了揉自己的臉,拉著陳墨的衣服令他彎下腰,附在他耳邊輕輕的道:“我頭暈,先上去睡了!” 陳墨見米蘭臉紅通通,上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沒有什麽異常,怕是不勝酒力,直接送了口。米蘭撐起身子站了起來,笑著給一眾人道別,晃晃悠悠的上去睡了。米蘭走後,剩下的兩位女性也覺得無趣的很,也紛紛上樓休息去了,一轉眼,客廳就剩下一群大老爺們。
薛黎曦見米蘭和一眾女士離開後,忍不住的把憋了一天的疑問道出:“我說墨子,這位是怎麽回事啊?”
“就這麽回事唄!”陳墨低頭喝了口酒,回答的漫不經心,他與米蘭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麽回事就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看似兩不相欠,可其中的羈絆卻又深入骨髓。
“你和她不像是玩玩,而且米蘭這個女孩看起來挺不錯了,要說你們挺合適的!”孫瑾搖搖頭,一天相處下來,對米蘭確實有幾分好感。
“就這樣的就叫合適,我怎麽就不合適!”毛毛聽了孫瑾的話嗤笑,不服氣的爭辯。
薛黎曦失笑“我說毛毛,你怎麽就過不去這道坎了,從小到大你在墨子身上都吃了多少虧了,你們兩純粹就是性別不合適,你要是個大姑娘,估計墨子二話不說就娶你了,誰教你是帶把的!”
毛毛被薛黎曦這一通話說的心中憋悶,可隻是哼了一聲偏頭不再說話了。
“對了,我前一陣子聽說,藍玟就要回來了!”薛黎曦搖了搖酒杯,看了陳墨一眼“你喊的?”
陳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冷哼道:“我喊她做什麽!”
“你們兩個可是未婚夫妻,聽說你們家那個二叔打算梅開二度,怎麽,你打算和你二叔一起辦?”薛黎曦戲虐的挑挑眉,卻被身旁的孫瑾捅了一倒拐,抬眼,陳墨的臉色已是寒冬臘月。
薛黎曦知道自己口無遮攔踩到陳墨的痛腳,隻是歎了口氣:“反正墨子,你就聽我一句,你不比我們這群,你好歹能自己選擇,你是個重情義的,別到時候和她兩敗俱傷,最終無法收場。”
陳墨沒有說話,眼神投向窗外漆黑的午夜,最後歎了口氣放下杯子道:“困了,上去睡了!”
陳墨也不理身後一眾的反應,丟下著一句便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的上了樓,推開門,米蘭習慣性的給他留了一盞燈,而她自己因為不習慣光亮將整個人縮進被子裏。陳墨走到床邊,輕輕的掀開被子,米蘭一張臉不知是因為酒意還是憋得通紅嬌豔,她睡得很熟,呼吸平穩時而輕輕的咂嘴,看起來一番無害,顯得十分的可愛。
陳墨笑了笑,可那笑意還未到嘴角便驟然退卻,最後到嘴邊化成一聲綿長的歎氣,陳墨一動不動的在床邊站著,半響轉身進了洗手間,隨意的洗漱一下,掀開被子上了床。
一上床,米蘭便循著熱源纏了上去,她的手腳冰涼,貼在陳墨的皮膚上不由的令他打了個寒顫,隨即伸手擁的更緊了,抬手關了燈,便沉沉的睡去。
半夜,米蘭被一陣口幹舌燥給弄醒了,輕輕的扒開纏在自己身上的手,披上一件衣服揉著眼睛下了樓,米蘭模模糊糊的尋到餐廳的位置,卻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弄得一激靈,瞬間清醒,抬手摸到廚房的燈,一打開頓時一片透亮,米蘭定眼一看,隻見毛毛站在站在冰箱前,嘴上還叼著一片麵包,搭配上那亂糟糟的頭發,乍一看還真想一直偷偷摸摸的白老鼠。
米蘭不由的撲哧一笑,毛毛頓時覺得失了麵子,凶巴巴的喊道:“笑什麽笑!”
米蘭也不理他,找了個趕緊杯子倒了一杯水 ,咕嚕嚕一口氣灌了下去,口幹舌燥得到解決,不由的神清氣爽,放下杯子推開站在冰箱前的毛毛,拿了晚上剩菜問道:“剩菜炒飯不介意吧!”
毛毛低頭看了一眼手上冰涼幹澀的吐司片,賭氣般的往垃圾桶一扔,偏頭撇撇嘴角,不屑道:“我才不要了!”
“哦!”米蘭把手中的東西重新放進冰箱,默不作聲的重新到了一杯水,準備上樓。
毛毛見自己隨便這麽一說,米蘭真的打算走,不由的憋紅臉,腸胃也咕嚕嚕的鬧起革命,實在沒辦法,隻好一狠心一跺腳,厚著臉皮趕緊拉住米蘭道:“你幹嘛去啊?”
米蘭不慌不忙的攏了攏身上披的外套,麵無表情的道:“你自己說不要,我上去睡覺!”
毛毛轉個身,將自己擋在米蘭的麵前,摸了摸鼻子,悻悻的開口:“我沒說!”
米蘭失笑,真是個孩子脾氣,更是賤胚子,人家不理反倒是寶貴了,對陳墨是,對所有人都是,真是個被寵壞的。毛毛見米蘭沒說話,隻是挑挑眉看著自己,掩飾般幹咳一聲“我沒說不要飯,我的意思是我不要辣椒,晚上的菜太辣了!”
米蘭搖搖頭,看著毛毛那副軟糯乖巧的模樣心也不由的軟了下來,轉身重新取出剩飯和一個雞蛋,然後對毛毛說:“那就給你炒一個蛋炒飯,你去客廳,別再我這裏礙事!”
毛毛不以為意的癟癟嘴,晃悠悠的往客廳移動,嘴裏邊還囑咐道:“別放辣椒呦,順便給我熱一杯牛奶,微波爐那玩意我不會使!”
“不會使就別喝,你個小屁孩事怎麽這麽多了!”米蘭見那死孩子使喚的順口,不由的有些氣惱,轉念又想彼此是情敵不由的覺得好笑,想到今天他也被陳墨傷狠了不由的又心軟起來,罷了,將就他一晚。
毛毛也不惱,一屁股窩進柔軟的沙發裏,拿起手機看了起來,嘴裏嘟囔著:“我才不管了!”
不一會,一篇黃燦燦熱騰騰噴香的蛋炒飯便出鍋了,米蘭撇撇嘴還是順勢熱了兩杯牛奶,衝著懶洋洋的毛毛喊道:“要吃自己過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