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炸藥

  看著他們麵麵相覷，王隸繼續打擊道：“這次退兵後，十年之內他們是不敢再興兵的。”


  項林剛要仔細詢問退敵之策，王隸已經把手指向這幾人，又指指門口。項林會意，讓眾臣退下。張亮等無可奈何搖搖頭，退了出去。


  “皇上，咱們的黑火藥早就研製出來了，而且在豐南城外的工廠了生產了好多。隻要運到前線，我保證讓西戎哭爹喊娘，跪地求饒。”王隸解釋道。


  “此話當真？”項林也急了，得到王隸肯定的眼神，項林哈哈大笑，接著說道，“真若如此，朕得先生，社稷之福呀。”


  王隸眨眨眼說道：“更重要的是，這次戰勝後你的阻力會消於無形。國家發展日新月異，統一寰宇指日可待。”


  “具體過程，王愛卿跟朕仔細說說。”項林跟之前判若兩人，王隸就是他的主心骨啊。


  王隸本來還想著小心皇帝忌憚，但是自己明年春天就走了，沒必要費那個勁，於是說道：“帶廂馬車百輛，護衛三千，我親自去前線，向皇上討個官職，節製所有軍隊。”


  項林沉吟一下，拳頭使勁砸在龍書案上，點點頭說道：“封你為征西元帥，所有軍隊官員受你節製。”


  王隸點點頭，又說道：“此番必能迫使西戎和談，等我把榷場確定，皇上你就得把我們生產的玻璃產品先運過去和西戎交易。等明年我們糧食大收後再用糧食進行交易，不出幾年你就可以用錢來買西戎的城了。對了，北胡和西戎一樣。隻要他們需要我們的糧食、玻璃和其他的產品，價錢就得我們來定。趕上個災害年景，為了本國的生存，他們隻能出售城池。一開始也許是沒有一點兒用的邊塞小城，但是皇上，隻要有了第一座城池的交易，你還怕沒有第二座嗎？”


  項林聽著，眼睛的光亮越來越亮，但是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如果外夷來買朕得城池，朕說什麽也不許的。”


  “如果和滅國相比呢？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地，餓殍遍地，反正是個死，群起反抗，到那時社稷堪憂，還有什麽不能賣的？”王隸冷聲道。


  項林忽然定定地看著王隸，王隸並不以為意，擺擺手說道：“黃公子，我認識你時是在聞香樓。我隻是找我的女人，皇上您寬容大量，把安娜給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我做的這些，也就是恰逢其會而已，如果非要找個理由，就是我看你還可以稱得上是我的朋友。百日後我就走了，我帶的那七人沒有任何問題，隻要不給他們軍隊，他們會永遠感念皇上的。”


  項林聽說王隸要走，目光一變，早就沒有了提防，而隻是挽留了：“王愛卿，對不住，朕也有作為皇帝的苦衷。百業待興，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走呀。”


  王隸微微一笑道：“黃公子，不用擔心，我早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寫下來了。隻要你能保證尚學院能一直辦下去，這就好比我種了一顆種子，現在已經發芽。你隻要保證這棵樹茁壯成長，稱霸必水到渠成。”


  項林對著王隸深深一揖道：“承蒙先生，勞煩先生了。如果你非要走，要去哪裏呢？何時能回來呢？”


  王隸哈哈大笑，抓住項林的手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是來處來，去處去。回來？回不來了，我有我的事兒要辦。來這裏也隻是機緣巧合而已。”


  一場小雪飄飄灑灑，落地無痕，陰霾的早晨，王隸和安娜帶著大胡子王廖、鹿三和胖子趙凱。本來小兔子是死也要跟來的，但是被王隸厲聲喝止，尚學院可缺不了小兔子。


  三千禦林軍盔甲鮮明，旌旗招展；百輛棚車首尾相接，猶如長蛇。其中有十輛車裝的是王隸臨時用鐵皮做的鐵桶，類似於我們現在的油桶，兩米高一摟粗。因為時間不夠，尚學院並沒有研製出毛瑟槍，王隸隻能連夜設計趕造出這一批土大炮。


  還有一輛馬車，裏麵坐著齊平。皇帝項林還是不放心呀，專門把帶來了齊平，美其名曰是監軍，其實就是監視王隸自己的。不過王隸也不在乎，本來和這個小黃門關係處得就不錯，有他沒他都一樣。


  王隸看著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不由得笑起來，因為他想起來前幾天實驗土大炮的事兒了。把鐵桶像迫擊炮那樣傾斜豎起，把推進火藥裝填在鐵通底部，外露引線。然後把炸藥包放進去，放進去的時候引線和推進火藥引線一起露出，這些引線是大胡子帶領尚學院學生們連熬三個通宵才根據王隸的理論摸清不同長度的引線的不同時間。這次選擇的是可以飛二百米距離的五米引線，按照大胡子的說法，應該是剛剛到地麵就會爆炸。


  因為是皇帝帶領大臣們一起觀看，所以在精準度不夠的情況下，王隸安全起見，在豐南城外荒地上搭了個簡易的棚子，雖然簡易，但都是碗口粗的鬆木，足以保護。為了讓這些討厭的一眾官員嚇破膽，增加聲勢，所以王隸讓大胡子找人把荒地一百五十米到二百米的地方用幹燥的細土鋪了一片，像個小丘陵，如果隻是立個靶子，王隸可沒有信心打那麽準。本來嘛，這種冷兵器時代都是大規模作戰，動不動就十萬八萬的兵力投放進去。兵馬過萬，鋪天蓋地，所以鋪一大片細土並沒有引起官員們的質疑。


  因為事先就做過小型的實驗，所以王隸手下的人早有心裏準備。皇帝雖然聽過王隸講這個的全過程，但是當土炮筒“轟”一聲巨響，感覺身邊大地都是一顫。頓時心下一驚，身體就有點往椅子下出溜，王隸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項林的胳膊，微笑著拍拍他。項林這才鎮靜下來。


  但是南楚國的這些大臣們可就慘了，活了半輩子，或者多半輩子，誰見過這種陣勢。鞭炮響一下還一蹦三尺高，這種土大炮也實在太可怕了，因為皇上在，都站在當地，一個個麵如泥塑，驚若寒蟬，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目光追隨者飛出去的炸藥包，足足一百八十米，正如大胡子所說，落地瞬間正好爆炸，且正好落在幹燥的細土中心，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發射時的驚恐還沒有過去，這下更是讓人心驚膽戰。黃土騰空而起，遮天蔽日，皇帝項林差點暈過去，王隸輕拍他的胸口，小聲安慰，才慢慢緩過來，幸虧坐著椅子，倒沒有表現出什麽來。項林挪挪屁股，裝作泰然自若的樣子。


  這些大臣可經不起這第二次驚心動魄的聲響了，一部分腿一軟癱坐在地，有幾個呆如木雞。王隸一看笑了，隻見詆毀自己的崔永身下濕漉漉一片，褲子還滴著尿，王隸捏著鼻子衝著小太監齊平擺擺手。齊平掙紮著爬過來，忙令兩個侍衛把崔永架走，侍衛也嚇傻了，四個才手忙腳輪的把他抬走，又找了些土把尿漬掩蓋。


  甚至有個膽小的大臣暈倒在地，眼睛卻是睜著的，腦袋歪到那邊，眼珠就沉到那邊，也不知道能不能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