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整裝航天飛機
接下來幾日沒有什麽事兒，我和葉子趁機回了趟老家，見到院牆和電線都早收拾停當，跟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爸媽還在問著我們的婚事兒，我們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對付著。鄰裏們很有意思，因為這次回來村裏人們知道我帶了個外國美人兒，所以都找了好好些借口來看。有來還東西的，還的是花盆，那是我媽早就送給她的；有來借東西的，竟然是要借一根針；還有的謊稱走錯門了。葉子自然也清楚這個，就大大方方的跟大家打招呼，開心無比。
鄉村的夜空是幹淨無比的，我坐在庭院中，透過梧桐樹的縫隙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陷入了沉思。也許我就要飛到天空地某個星辰旁邊，我就要遠離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外的世界是個什麽樣子呢？
爸媽的臥室窗戶外的幾盆鮮花怒放，我媽可能是怕打擾我，所以在窗前看著我的坐在庭院裏。那一抹剪影印在窗簾上，顯的那麽慈祥，那麽衰老。難道我就這樣的離開他們？不告而別？這對老人是不公平的，他們怎麽能承受的住呢？起碼我應該告訴他們。
當我看向爸媽窗戶的時候，我媽明顯的感覺到了什麽，推開門走到我身邊。可能是想摸摸我的頭，但又覺得我這麽大了，可能不喜歡那樣，所以就是簡單的碰碰的肩膀，說道：“怎麽還不睡？葉子呢？”
我抬頭看看二樓的窗戶，葉子從窗戶上探出半個身子，衝我們招了招手。
“媽，我想跟你說件事兒。”我沉吟良久，終於決定告訴自己爸媽，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可是最愛我的人。我伸手拉住了媽媽的手。
我媽可能是從我的表情中感覺到了什麽，深情頓時一緊：“自從那個機器人來到咱家，我就覺得總還要有大事發生，你不說我們也不敢問，也沒地方問。”
那一抹擔憂的神色尤其讓我心痛。我盡量組織語言：“我姐夫救了我，利用了咱們國家現在最高的科技手段，但是驚動了外世界生物……”
我媽驚呼：“外星人？”
我本來打算告訴她不是外星人，她概念裏的外星人就是從地球以外星球來的生物，而不知道在我們這個世界外還有有個更大的世界，我們的這個世界隻是大世界裏的一個量子。我相信要解釋清楚這個是很難的，還不如就讓她理解為外星人為好。
於是，我點頭說道：“媽，就是外星人。過幾天我可能要去外星上看看，第一是完成姐夫的科學探索任務，第二是保護我們的地球，第三……”
沒等我說完，我媽噌的站起來：“為什麽是你？你學的又不是天體物理，也不是計算機火箭，你個曆史係的跑外太空幹什麽？不行，不行！我得給你那個該死的姐夫打電話……”
我一把沒拉住，我媽已經跑回房間打電話去了。
沒有聽到我媽對趙院士的抱怨，隻聽到我爸說了什麽後，媽就開始抽泣起來。然後我看見我爸就出來了。
這是怎麽了，作為兒子我應該努力的想父母交代事情的原委，獲得父母的諒解和同意，這怎麽成立父母輪流低聲下氣、顧慮重重的對我小心翼翼了。這都是愛呀，自生病以來，爸媽就開啟了這種小心翼翼的模式，而我剛才的消息對他們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這種濃厚的血緣親情讓我怎麽割舍？
我爸走過來，伸手抹去了我奪眶而出的淚水。
“爸……”我還是有點哽咽。
“孩子，你生病的時候我還和你談過心，這樣的機會還真是不多。”也許我老爸想起了我爺爺，不由的苦笑著搖搖頭。
“孩子，我們也不會說什麽，你媽是真舍不得你。剛剛治好病又要去冒險，你媽舍不得你。”話語雖然簡單，但是我好像感受到周圍的空間都充滿著濃的化不開的父母的牽掛。
“你想去嗎？”爸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卻那麽的沉重。
我雖然很是猶豫，想了很多，我還真是想去，但是“父母在，不遠遊”，讓我怎麽開口？
我媽也實在在屋裏待不下了，也來到院子裏，葉子感覺有事兒，也下樓來搬了個凳子，靜靜坐在旁邊。
我大致說了下我要去外星空的任務，一來是姐夫救了我的命，二來是現在國家也就我有類似的經驗，舍我其誰？三來是為了國家，為了地球，為了這個世界。
我媽立馬就開始哭了起來：“為什麽偏偏是你？就不能換換旁人？我就你一個兒子。”
老爹趕緊拍拍她，指指門外，媽聲音立刻低下來。
老爹拍拍媽的後背，問我道：“什麽時候出發？什麽時候能回來？”
不等我回答，我媽回手就給老爹胸脯上打了一下，狠狠地說：“我還沒同意呢？”
我本來想和盤托出，但是現在我喉頭像堵著一個鐵球，怎麽也開不了口說自己永遠也回不來了，隻能輕輕的對二老說：“過幾天就要出發了，至於什麽時候回來，還真說不定。不過古力你們見過，就是上次抓住電線從電線杆上飛下來的家夥，那是我的朋友，有他在我們絕對不會有危險的。”
老媽撲過來，緊緊地的抱著我，淚水都流進我的脖子裏。老爹也無聲的背過身去，拭了下眼角揚起頭做看天狀。
第二天清晨，等爸爸媽媽把我們送出來，我們駕車來到村外。我停下車，遙望著養育自己的小鄉村，遙望著我們一家的小宅子。不由的蓄滿了淚水，葉子好像也明白這種情愫，默默的握著我的手站在我身邊，並用右手輕輕的撫著我的後背。
古力也沒有提去看看凱奇，可能在他們世界裏信息太過透明，無需關心這個方麵。
期間趙院士倒是向我們說明宇宙飛船已經準備就緒，現在正在準備火箭，預計 7月15日即可發射升空。
這幾天我們四個倒是解放了，座談會上古力所說的已經足夠讓那些科學家進行大量的研究了，加上趙院士應該也為我們的生活考慮，準確的說他認同古力的觀點，也沒有再想著從古力口裏套取更多的科技信息，可能更多的在凱奇那裏。從另一方麵講，凱奇是我們的福星，他的到來倒是解放了我們的自由。
13日傍晚時分，我們一行四人驅車來到北京東五環的城鄉結合部，跑這麽遠就是為了擼串。我們找了一家檔次看起來還算是比較高的攤位上，要了一個烤羊腿，各種烤串，特地為葉子要了很多蔬菜串兒，我知道她喜歡吃金針菇，就多點了幾串，來兩箱冰鎮的燕京啤酒。本來葉子還想去雅間，但是架不住我和力子堅持要在外麵，這才是擼串的味道。
也真是奇怪，古力從沒有怎麽喝過酒，但是當我和力子發現他能喝後，輪番的進攻，這個外來怪物來者不拒，一個小時他自己就幹了一箱，看著他麵不改色的那副酷酷的冷漠樣，力子有叫來兩件啤酒，看來是要不醉不歸了，不過我知道怎麽回事兒，已經對灌醉古力不報什麽希望了。
葉子也喝了兩瓶，忽然就不說話了，我知道她想起了她原來世界的夥伴們，趕緊找個話題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
“古哥，我們去你那邊的大世界是不是也要找個氣孔？”
“東子，植物才有氣孔，我們這個世界在小浣熊體內，應該找毛孔才對。”王小力忽然開竅的說道。
古力聽聞我們倆這麽說，難得的哈哈大笑起來。
葉子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顯然我的話題讓她轉移了悲傷。
古力笑完，用手一拍，啤酒蓋“本兒”一下，應聲而飛，他倒滿酒，端在眼前，仔細欣賞著玻璃杯裏啤酒的顏色，用手指順著杯中上升的一串串氣泡輕輕撫摸著。
“明天咱們去趟飛行器那裏，東子，你搞定趙院士，弄個通行證，要不然飛的太慢。”古力淡淡的說。
“嗬，嗬”我埋怨著說道，“你以為那麽容易呀，你就把技術給他們又能怎麽樣？”
古力輕輕歎了一聲，說道：“現在給你們超光速飛行器隻有一個結果，你們會滅亡。”不等王小力開口，古力接著說道：“黑暗森林法則在一定區域內是有道理的，你們的科技水平太低，現在給了你們超光速技術，你們會盡快的發現這個宇宙的另一個文明，而發現的過程一定是通過訊息，這就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你們碰到的一定是超越你們科技水平的文明，而目前你們的武器，你們的社會構成，你們的基建……最簡單，你們的保護措施是完全弱不禁風的。”
我剛要開口，古力接著說道：“即使我沒事兒，留下來，也不會考慮的全麵，你們的社會，你們的人民素養會跟不上，高科技水平帶來的依然是滅頂之災。”
這下我和王小力終於全明白了古力的苦心，那些院士，尤其是趙院士應給是更早的明白了這個吧。
葉子忽然輕聲說道：“東哥在我們的世界留下了很多社會知識，我相信我們走後應該發展的很好。”
葉子的眼睛裏雖然有淚花，但是我明了她現在的釋懷，不由得握住她的小手。一起仰頭望著深邃的天空，群星璀璨，也許在某個地方就是我們將要去的地方。
趙院士聽說我們明天要去檢查下飛行器，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並且表示凡是古力需要的東西一定盡全力供給。
14日，我們上午11點就到了酒泉衛星發射中心，隨同我們一起的還有古力從趙院士那裏要來的各種各樣的儀器，零件。
我們暢通無阻的來到航天飛機停放的大廳，裏麵隻有一個穿軍裝的少校在靜候著我們。他一個敬禮，古力又想發笑，但是根本沒有影響英俊少校，少校朗聲說道：“古力先生，您需要的裝備全在這裏，這是清單，請您驗收。”古力接過少校雙手遞過來的文件夾，揮揮手說：“好的，謝謝，你可以回去了。”“是！”少校一個轉身，幹脆利落的走向大門。
我們回頭看到在航天飛機旁邊整齊地堆放著各種型號的箱子，大大小小的數十個。
接下去就是我和王小力的哭天抹淚了。所有的細活兒都是古力在幹，我和王小力簡直就是碼頭的搬運工，葉子一趟趟的給我們拿水，洗毛巾，加油也是累的不輕。
足足一下午，古力才結束了這種繁複的工作，楊楊手說收工。王小力眨巴著眼睛問道：“好了？”
古力擦了下額頭上的汗說：“粗活兒好了，今晚我的加班一晚上，”看到王小力憋屈的眼神，接著說道，“你們可以休息，我一個人就行。”王小力這才開心的喊著吃飯去。
吃飯時，我問王小力還有沒有什麽事兒要囑托的，我讓趙院士幫忙處理。王小力鄭重的說：“之前你從卡裏轉給我的錢我都給我父母了，他們養老應該沒什麽問題了。現在需要趙院士給我爸媽通過機關發一個任務說明，讓二老從心理上能得到安慰就行。其實，第一是我實在舍不得你……”
“滾！”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第二，我想人的一生重在各種探索，你都去曼陀羅世界溜了一圈兒，我沒有一起就夠後悔了。”王小力說出了真正的想法。
王小力又說：“說真的，能和你一起冒險，死了都值得。你就讓趙院士給我個宇航員的待遇，我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我用右手搭在王小力的肩頭，用力摟了摟說道：“小問題，我隻是提醒你一點，我們很可能回不來了，外麵的時間應該比我們小時候聽說的‘天上一日，地上三年’更過分。有你陪著，朕心甚慰。”
“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王小力一晃肩膀把我撞出去。
玩笑歸玩笑，這種溫情讓我們倆淚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