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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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頭看起來年紀起碼有五六十歲,身材卻並不瘦小,相反十分的魁梧,像個壯年人似的。
他的一隻大手扣在了我的*上,像是一把老虎鉗一樣結實,捏的我肩胛骨都隱隱作疼。
我心中有些惱怒,自己好好的練拳,也沒有主動招惹過誰,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怪老頭來糾纏自己。
我掃了一眼對方的手,發現他的手皮膚粗糙如麻布,骨節粗大,指節上有著老繭,像是常年練拳所留下的痕跡,看來對方也是個真正的習武之人。
如果是普通人,即使看到我練習虎形拳,也看不出有什麽高深的地方,因為就是一些奇怪的姿勢和拳法,不僅看不出高深莫測,還會覺得很幼稚。
我肩頭一抖,想要把老頭的手給震開,但是這老頭像是早有防備,他的手用力一扣,如同鷹爪一樣扣住了我的肩胛骨。
“嗬嗬,小家夥,老夫練拳三十餘載,你就算從娘胎裏開始練起,到現在也不過才二十餘年,就想從我手裏逃走,未免太小瞧我了,還是乖乖說出你的老師是誰,我就饒了你!”
黑衣老頭自信十足地笑著說道,好像我已經成了他的盤中之餐似的。
“哼,想知道我老師是誰,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留下我了?”
我冷哼一聲,反身一腳踹向了黑衣老者的小腹,他急忙一掌拍在了我的腳上,我借勢掙脫了他的手,轉過身來與他對峙。
“老頭,我看你一把年紀,不想跟你動手,免得傷了你就不好了,咱們倆就此罷手怎麽樣?”
黑衣老者有點不依不饒的笑道“哈哈哈,我鍾鐵義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怕傷了我,小子,你不是說你沒老師嗎,那好,你要是打傷了我,我就放你走,但你要是輸了,就得拜我為師!”
黑衣老頭雙眼一瞪,氣質都不由一變,好像變成了一頭凶猛的野獸一般,他低喝一聲,朝著我就衝了過來。
抬手一拳打向我的麵門,我怕自己使用全力會打傷這老頭,就留了七分力,隻用了三分力打出了一拳。
兩拳相撞,發出了砰地一聲,仿佛兩塊石頭撞在了一起。
我被老頭拳頭上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倒退了三步才站穩。
黑衣老頭得意的笑道“哈哈哈,小子,剛才我那一拳怕傷了你,所以隻用了一半的力,否則你就被打的骨折了。”
我活動了一下*,心想我剛才用的一拳雖然隻有三分力,卻也有三百斤的力氣。
這老頭說他用了一半的力量,打得我連退了三步,這麽說他一半的力量至少在三百到五百斤左右。
這樣說來說,他全力一拳與我似乎差不多。
想到這裏,我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看來這老頭也算是個武學前輩,難得可以在這鬧市中遇上這樣一位高手切磋,索性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老頭,咱們再來!”
我腳步一踏,身形帶著一股狂風衝向了老頭,這次我也暗暗將力量提升到了五百斤左右。
黑衣老頭不閃不必,又是簡簡單單的一拳打向了我,兩拳再次相撞,這次我們兩人各退了一步。
老頭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原來你也留了力量,倒是我小瞧你了,哈哈,讓你試試我的八極拳!”
老頭這次不在與我硬碰硬,而是施展出了一些拳法招式,我雖然隻練了虎形拳這一套拳法,但是虎形拳中是蘊含著許多擒拿、攻擊的招式變化的。
我與黑衣老頭時而拳頭碰撞,時而雙掌相對,兩個人在這公園裏大打出手,掌風呼嘯,拳崩如劍,要是被一些不懂武功的人看到,肯定會驚呼一聲“高手”。
我們兩人打了二十幾分鍾,誰都沒能奈何得了對方,但是我發現黑衣老頭的氣息變得有些急促了,顯然他的體力消耗比我要快,已經有點跟不上趟了。
這黑衣老頭其實是一名外家拳的高手,拳法淩厲,招式狠辣,但是外家拳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體力消耗快,不像內家拳高手一樣氣息綿長,體力渾厚。
也就是說,外家拳適合速戰速決,內家拳適合打持久戰,至於外家拳和內家拳誰更厲害,這就要看施展拳法的人水平怎麽樣了。
黑衣老者似乎也知道自己體力難以持久,攻擊變得更加凶猛了一些,他低喝一聲,說道“小子,我要出全力了,你小心點!”
聽到對方出言提醒,我忽然覺得這怪老頭也不是什麽惡人嘛,可能隻是見獵心喜,所以才會故意攔著我逼問我師父是誰。
老頭要出全力,我也不敢怠慢,畢竟達到了他和我這個力量級別,一拳是能夠打死人的。
我施展虎形拳的身法,肌肉、骨骼都震顫了起來,將隱藏的力量都調集到了我的右拳之上,感覺自己的右拳強大無比,能夠開碑裂石。
砰!
我和黑衣老頭的兩顆拳頭凶狠的撞在了一起,就像是兩輛汽車對撞一般,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十多步遠。
黑衣老頭更是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上,但是他很快穩住了身子,右拳背負在身後,一臉微笑的看著我。
我卻有點笑不出來,感覺自己的整條右臂仿佛都廢了一般,疼的不得了,但是卻想動又動不了。
我看到黑衣老頭微笑的樣子,頓時覺得這老頭有點高人風範,怕是剛才還隱藏了實力,要不然現在怎麽還笑得出來。
“老頭,你贏了,我敬你一聲,喊你一聲前輩,我的確有師承,不過我的老師曾經下過命令,不允許泄露他的身份,所以我不能告訴你,你要是還逼問我,那我隻能跟你以命相搏了。”
黑衣老頭仰頭笑道“哈哈哈,好小子,老頭子我也服你,我還沒見過有有人像你這麽年輕就能有如此功力,比我那兩個廢物徒弟強多了。既然你不方便說,我也不逼問你了,不如咱倆交個朋友如何?”
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我覺得這老頭也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家又是前輩,既然人家願意交我這個朋友,我也不能不識抬舉。
“好,我叫林飛!”
我朝著黑衣老頭走了過去,黑衣老頭也自我介紹道“老頭子我叫鍾鐵義,人送外號鐵拳無敵,不過我今天這外號差點被你給廢了。”
我和鍾鐵義相視一笑,他拉著我的手,叫我陪他去聊聊天。
我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鍾鐵義的背後,發現他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一直在發抖,沒辦法並攏。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挨了我那一拳也不好受,剛才完全是強忍著疼痛,故意做出了一副高人的樣子。
我心中暗暗好笑,覺得這鍾鐵義有點太好麵子了。
我們兩人在公園的涼亭裏坐了下來,我當著他的麵演練了一下虎形拳,這才將右臂的氣血與全身貫通起來,疼痛漸漸消失,重新恢複了掌控。
鍾鐵義有點好奇的問道“林飛,你練習的是內家拳拳法吧?內家拳拳法一向很難入門,許多人往往練上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夠入門,你小小年紀,就能夠把內家拳連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世間罕見了。”
我被鍾鐵義誇的有點不好意思,忙說道“鍾老前輩,這話我可不敢當,我老師說過,我的資質平庸,怕是很難有所成就。”
鍾鐵義歎了一口氣,感歎道“你這樣的資質,居然都被說成平庸,讓我這樣的老臉往哪擱呀?看來你的老師一定是一位絕世高人,要是有幸能夠見他一麵就好了。”
我說道“我的老師的確算是世外高人吧,我曾經見過他身形不動,單憑五指之力捏碎了山石,相隔一百丈能夠聽到我們的談話聲,不用看人,單單憑氣息就能夠猜到對方是誰。”
鍾鐵義聽了我的話,兩眼放光,激動地說道“高人!絕對是高人!難怪可以教出你這樣的弟子……”
我搖頭說道“隻是可惜,我這老師他並不在洛北市,你想見他怕是不可能了,因為我老師輕易不見外人,一心追求更高的武學層次。”
鍾鐵義臉色充滿了失望之色,他歎了口氣,說道“想我練拳三十八年,走南闖北,曾廣拜名師,也曾挑戰八方,自以為拳法已經達到了極致,今天卻被林飛你給打醒了,原來我的拳法根本不入流。林飛,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我看到鍾鐵義一臉凝重的樣子,似乎有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求我似的,弄得我有點心虛。
“鍾前輩,你有什麽話就盡管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絕不會推辭,但要是幫不上忙,隻能說一聲抱歉了。”
鍾鐵義站了起來,欣喜地說道“你絕對幫的上忙,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既然無緣求見你的師父,不如你收我為徒吧,我想跟你學習內家拳,還請你收下我……”
說著,鍾鐵義雙腿一彎就要給我下跪,嚇得我連忙扶住了他。
“前輩,你別開玩笑了,我練拳才兩年時間,怎麽有資格做你的老師呢,再說我這年齡都該叫你一聲爺爺了,你給我當徒弟,這不是折煞我嗎?”
我連連搖頭,說什麽也不答應,要是被人知道我收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當徒弟,還不以為我是神經病,或者鍾鐵義是神經病。
鍾鐵義見我不收他,頓時急眼了。
“林飛,不,林老師,你一定要收下我啊,古人說達者為師,在習武這一條路上,你比我走得遠,就有資格當我的老師,你今天要是不收我當徒弟,我就跪在這裏不起來。”
我見到有人朝著我們這邊的涼亭走了過來,連忙說道“鍾老前輩,我求求你了,你趕緊起來,我真的不能收你做徒弟,你不就是想學拳嗎,咱倆以朋友想交,我也可以傳授給你一些內家拳的心得。”
鍾鐵義驚喜無比,抱著我笑道“哈哈哈,真的嗎?太好了,要不然這樣吧,以後咱倆兄弟相稱,我肯定年紀比你大,你叫我老鍾,或者叫大哥也行,我叫你小飛,咱倆這也算是忘年交了。”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鍾鐵義發自真心的笑容,忽然覺得他像個孩子,心裏也不知怎麽的想起了東方老人曾經跟我講的那個終南山道童。
或許鍾鐵義如今的心情,就和當初東方老人渴望拜終南山道童為師是一樣的,他們心中是真的熱愛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