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是我殺了我？
羅伯特·希利亞德的紅色光標沿著塔樓的階梯盤旋而上，通過青銅門環，走進了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
格倫看著這位被奪魂咒控製的未來級長，心裏升起一絲愧疚。
他本就不是那種殺伐果斷的狠人，當然無法把普通人看做隨手可棄的工具。
這並非聖母心，不過是個心存善念的普通人罷了。
希利亞德原本跟這場風波毫無關聯，卻因為他無意間的一個易容，落入了帕特裏西婭的控製。
若是一點歉意都沒有，未免也太鐵石心腸了。
格倫暗下決心，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補償一下這位未來級長。
當然了，友好度什麽的，也就是順便的事而已。
白嫖隻是手段，不是目的。
絕對不是。
目光再次聚焦在地圖上，紅名光標沒有在休息室裏亂逛，徑直來到羅伊納·拉文克勞雕像的位置，緩緩繞著圈子，似乎目標很明確。
格倫從未像現在一樣渴望隱身能力。
如果可以近距離觀察帕特裏西婭尋找線索的方法，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啟發。
他看著正在肆無忌憚破解機關的希利亞德，陷入沉思。
如果留在寢室裏，自然是絕對安全的，沒有任何暴露的可能。
但這樣一來，希利亞德很有可能順利地找到藏書室，甚至直接把那本書帶走。
萬一自己先前對鄧布利多的推測有誤，這個後果不堪設想。
但就這麽冒然衝出去的話，那是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才會做出莽撞事。
要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格倫翻身下床，閉上眼睛。
身形麵容迅速變化，又一個羅伯特·希利亞德出現在四柱床邊。
經曆過多次改變體型，格倫越發習慣了變形過程中的疼痛和不適，不會再像之前一樣痛哼出聲。
他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抽出魔杖。
“速速變形！”
他用魔杖指著自己，把身上的長袍變得合身。
此時，希利亞德本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似乎正在查看雕像的背後。
格倫摸了摸襯衫口袋裏的保命翎羽，握緊手中魔杖，悄無聲息地推開寢室門，來到樓梯口。
他選了一個可以看到樓下的位置，把身形隱藏在牆角和樓梯扶手的陰影裏，隻露出一雙眼睛。
希利亞德正細心地檢查著雕像背後的每一個細節。
不多時，他似乎發現了什麽，直起身子，用魔杖指向雕像的底座。
“蹤跡顯現！”
他低聲喊了一句。
出乎格倫的意料，隨著無形的魔力從杖尖緩緩擴散，雕像背後毫無預兆地閃過一陣淡淡的金光，但旋即消失不見。
“他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
格倫心裏暗道一聲，表情露出一絲愕然。
這樣的情況明顯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換做是帕特裏西婭本人親至，倒還可以理解，畢竟破解線索本就是一個解咒員最擅長的工作。
但一個中了奪魂咒的四年級學生也能這麽快找出自己祖父花費三年才找到的線索，這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
除非早在上個魁地奇比賽日，帕特裏西婭就已經找到入口的位置了。
格倫壓下心頭疑惑，繼續耐心觀察。
找到入口的希利亞德愣了一會兒，又開始搜索其他地方。
奇怪的是，他的搜索越來越沒有章法，和先前完全不同。
格倫漸漸明白過來。
他猜得沒錯，帕特裏西婭早就已經大致猜到的入口的位置，但這個似乎是不能直接進入，還要再尋找下一條線索。
希利亞德像個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無意間的一個抬頭，正看到隱藏在角落裏的格倫。
“誰在那？！”
他瞬間把魔杖指向那裏，大聲問道。
格倫施施然站起身來，他對此時的情況早有準備，心裏一點都不慌。
奪魂咒並不是遠程控製，更像是一種催眠手段。
也就是說，遠在魁地奇球場的帕特裏西婭完全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他隻需要把希利亞德放倒，再利用閃現快速趕到魁地奇球場的觀眾席上，給自己準備好不在場證明。
雖然會稍遲一會兒，但隻要不是全程沒有露麵，單憑帕特裏西婭的身份，絕對查不到這麽不起眼的細節。
他已經再次使用了易容馬格斯的能力，完全不用擔心身份暴露的風險。
跟一個四年級的學生決鬥，可比對付黑魔法滿級的大佬簡單多了。
有著熟練級的鐵甲咒和閃現能力傍身，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雖然還是有那麽一丟丟打不過的可能性，但就算是老銀幣，也總歸還是需要一些真刀真槍的戰鬥來提升實戰能力的。
紙上談兵，萬不可取。
格倫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邁步走下樓梯。
被奪魂咒控製的羅伯特·希利亞德看著眼前跟自己一個模子的出來的少年，原地愣住。
“你是誰?”
他的大腦裏一片茫然，整個人都糊塗了。
“我？”格倫衝他微微一笑，“這是個好問題，我……是誰？”
“我怎麽知道你是誰？”希利亞德下意識地說道。
格倫臉上又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神棍表情。
“這就得從人和宇宙的關係開始講起了，你想聽聽嗎？”
“這沒有意義！”
希利亞德猛地搖了搖頭，說道。
“那就問幾個有意義的。你為何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我的出現對這個世界又意味著什麽？是世界選擇了你，還是我選擇了世界？”
格倫冷笑一聲，像連珠炮一般拋出一連串問題。
未來級長露出一個茫然無助的表情，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誰.……”
被奪魂咒控製的希利亞德現在滿腦子都是繼續尋找線索，一切擋在眼前的，都要清除掉。
他用力搖了搖頭，猛地舉起魔杖。
“隻要殺了你，就沒有問題了！”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來了”格倫又露出柔和的笑容，輕聲說道，“是誰殺了我，而我又殺了誰？”
希利亞德一怔，思考良久，緩緩說道。
“是我.……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