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是不是這個樣子啊
這家夥到底是人是鬼!
常威看向小二的脖頸處,隻見皮膚光滑平整,看不出縫補的痕跡,仿佛白日那看向屍身的驚鴻一瞥,皆是幻覺。
小二麵色白得和紙一樣,麵部的五官扭曲變形,可自身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
他扯著僵硬的麵部,對著床榻上的白影問道:“客官!聽說昨晚咱們客棧內死了個小二,也不知是哪個,您知道嗎?”
床底的常威此時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半點響動,按照恐怖小說裏的規律,鬼魂若是不知道自己已死,那麽還能維持人類的模樣,若是被點破了自身已死的事實,立馬就要變成惡鬼。
常威閉嘴不做聲,可小二卻不肯放過他,扭曲的麵龐開始變得的猙獰。
“客官,我這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走來,添了許多燈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無論是哪一位房間的客官,都不願回答我問題。
客官!這是為什麽?我就那麽惹人厭嗎?”
隨著憤怒,小二的手指彎曲,烏黑的指甲飛速生長,如鬼爪一般,慢慢地探向白影。
白影: ̄? ̄
這是什麽意思?要握手嗎?
眼見白影馬上就要被惡鬼小二攻擊,床下的常威卻感到一股莫明的心安。
這惡鬼居然找上了白影,是不是就代表著我安全了?
想要這裏,他心裏又有點鄙夷,好歹是一個惡鬼,居然連眼前的家夥不是人都沒有發現。
都說鬼可以感知到人的存在,白影身上半點人味都沒有,這都感受不到嗎?業務水平不熟練啊,果然是個新死鬼!
幸虧這還是個無頭鬼,不是跳樓鬼,死得時候頭顱朝下,不然的話自己躲在床底,不是要被抓個正著?
常威胡思亂想之際,惡鬼小二已悄然靠近,突然,一股熟悉的饑餓感出現在常威的心頭,仿佛眼前的惡鬼是一個無上的美味一般。
這種感覺……是捏麵人!
常威之前吸收過一股從包龍星體內飛出的奇異能量。
這種詭異的感覺雖然隻嚐試過一次,卻讓他記憶猶新,沒想到今日又碰上了。
想到這裏,常威突然發覺,似乎也隻有捏麵人才有這種神乎其技改變麵貌的能力。
對方隻需將死去店小二的頭顱拿走,對著自己的臉捏弄一番,就可以偽裝成死者的樣子。
想到對麵的可能是一個活人,常威瞬間感到不害怕了。自己尋找捏麵人許久而不可得,沒想到今日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馬上出聲道:“昨夜是死了一個店小二,但是被人割去了頭顱,很多人沒有見過他的模樣,不過我的仆人剛好見過死者的模樣,還將樣子告訴了我。”
惡鬼小二聽到常威的回答後一愣,似乎沒料到有人會在如此恐怖的氛圍下平穩答話。
他收起爪子,將頭慢慢往前探,光線產生的陰影將麵目修飾得格外陰森,他用一隻手指指著自己的臉,用詭異的音調詢問道,“你說的那張臉,是不是這個樣子啊?”
不管眼前的家夥是人是鬼,在這一瞬間,常威是真被嚇到了。
他的聲帶都在顫抖,道:“沒……沒看清!靠近再給我瞧瞧!”
看到眼前這個深夜仍蒙著頭的古怪家夥第一次表露出害怕,惡鬼小二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上前一步,準備讓對方好好觀察自己。
咚咚咚!
就在此刻,常威輕輕敲了敲頭頂的床板。
白影:(??????)??
論起生命的本質,他比眼前的家夥更像是惡鬼,更不會有絲毫的害怕。
在收到命令的一瞬,腰間寒芒飛快掠出,一刀就斬下了惡鬼小二的右手,手腕的斷口處鮮血四濺。
鬼也會流血?果然是假的!
白影一招得手,沒有半分停頓,踏前一步,單刀高舉過頭,胸膛高高挺起,作勢要將麵前的家夥劈成兩半。
惡鬼小二反應靈敏,一個翻撲滾地,躲開致命的刀勢。木板被災白刀的利刃切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惡鬼小二趁機,撿起地上的斷手,往手腕的斷麵一按,想要接續右手,但傷口處附著一絲寒意,阻礙了傷勢的恢複。
這家夥的兵器克製我!
惡鬼小二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白影,不知對方是何來曆。
被識破,他不敢多做停留,撞破一扇窗戶,跳出了客棧。
快追!
常威一聲令下,白影緊隨其後,跟著翻過窗戶,跑了出去。
等兩個家夥前後離開,此時房間內隻剩下常威一人,他從床底爬出,悄悄走出房間,在客棧內探查情況。
客棧內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聽得見,他推開左側客房的大門,隻見地麵處倒伏著一具屍體。
常威上前查探,發現屍體的頭顱被砍下,小心地的碼放在門腳處,似乎是為了方便打包攜帶。
他又向做查看其餘的幾間客房,裏麵的客人皆是相同的死狀。
剛才的那人果然是割頭客不錯,但不知因為何事在這家客棧結了仇怨,昨夜才殺了一人,今夜又過來大開殺戒。
常威本以為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沒想到還是和這割頭客給撞上了。
好在馬衛國的運氣不錯,房間的位置在常威右側,僥幸躲過了一劫,現在估計還在睡大覺。
知道對手是人,常威心中稍定。略微思考了一番,給自己換上白衣公子的套裝,又取出一樣事物,放在懷裏,循著之前兩人留下的痕跡,追了出去。
在客棧的不遠處,常威很快就發現地麵上的一灘血跡。
用手觸摸,血液中帶著隱隱的寒意,他知道這是被災白刀所傷留下的。
常威跟蹤著血跡,一路往前查探。直到一戶民居前,血跡突然消失。
常威輕輕挑開半掩的木門,隻見裏麵一切如常,他不敢大意,緊貼著牆麵小心地搜尋著。
終於,在院落中央的主屋內,他發現了倒斃的一家五口。
這家人並不富裕,所以夜間擠在一張床榻上睡覺。
五人皆是在睡夢中被人偷襲,因外力重擊而死,滿床都是鮮血,應該是割頭客所為。
對方沒有按習慣割掉頭顱,代表他被追得很緊,但為何血跡在此就消失了?
常威在房屋內鍍著步子,突然,一股源自骨子裏的饑餓感,充斥了他的全身.
該死的!這家夥不知用什麽方法甩開了白影,現在還在這間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