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線索下
大衛督察一笑道，
“很難，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因為那個惡魔，身材高大，麵容粗獷，麵部肌肉很明顯，易容的相貌上，可以修改易容的地方太少了!“
“在知道對方是易容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嚐試解析畫出一些更合理的幾副容貌!“
“這還得多謝你，路易，給我們省了不小的功夫!“
一聽這話後，路易不由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胡亂的摸索，也真是難為警局畫師了，不過也明白麵對易容之人，這樣做局限性太大.
了解一番狀況後，路易決定去找到威爾伯督察，提醒對方，對方畢竟是自己的上司.
以這次案件的異常，他覺得隊長現在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在白帆貿易公司所在的白朗姆街，對方應該會親自調查那家貿易公司的情況.
東區很大，四處皆是工廠，髒亂街道，擁擠高高的，密密麻麻的居住房，住房外麵，多是偶爾露出的管道，這是煤氣能源輸送管道.
淡白泛黃的霧氣彌漫於四周，來往的人影模模糊糊，陰冷無孔不入。
路易看著霧氣中，不時行走，身著破爛工裝製服的工人，神色麻木，在見到他時，眼神不經意轉動一下，隨後不在意的走過.
街道兩旁不時有亂扔的垃圾，地麵黑糊狀，像是熬出油的垃圾，泛著一股惡心人的酸臭味.
但即使如此，路易一路走來，還是可以看到街道兩邊，不時有不辯麵目的滿身髒黑的流浪漢臥在一旁，一動不動，不知是死還是活.
一路走來，望著這一幕，路易心情都有些沉重，等到好不容易來到白朗姆街道，看到熱鬧的街道兩旁婦女洗刷的聲音，才好了不少.
根本不用特意去白帆貿易公司的工廠所在，隻見這些在街道兩旁洗刷的聲音，水泥一直是濕的，積著水，卻是格外幹淨，路易就知道這工廠在哪裏了.
站在這裏，抬頭望了高高樓房在霧氣中，隻剩一個寬縫隙可見的陰沉天空，與貝克蘭德橋區域，有著天地之別.
與希斯頓區美好幸福的大學路，更是天堂與地獄一般，如同兩個世界.
望著凝重注視而來的大量女洗衣工的眼神，路易低頭一望身上三鎊的黑色套裝，在希斯頓區連穿都少穿的衣服，感歎道，
“這一身看來還是太顯眼了!“
付了一蘇勒給一個女洗衣工打聽一番後，在對方感激的眼神中，路易終於尋著路，從一處洗衣半開的店門，直接進去.
一進入之後，路易才發現，這裏麵，四處掛著大量的晾曬衣服，裏麵有更多的女洗衣工，隨意一掃有二十個之多，
從中年婦女，到十五六歲的少女，使勁的揉搓著，甚至路易偶然看到一兩個滿頭白發，佝身的老樞.
地麵不知哪裏有漏水的，似乎一直積著薄薄一層積水，路易踩在其中，正好濕了鞋底，但像是走在水中一般.
在眾多稀奇，看珍稀動物的眼神中，路易從這個洗衣房的一個小門，直接走捷徑，來到了一個廠房中.
一進入裏麵，才發現剛才的洗衣房是小兒科，這裏大量的帆布，四處堆積著，沿路走來，大片的厚重的帆布一大塊一大塊的掛了起來.
路易四處一掃都不見什麽人影，掃了一下地麵，發現人常走的小道，不由跟著走上去.
一邊走，路易手觸碰著帆布，觸感有些粗糙，但是明顯的結實可靠，從真實能力的感知中，他發現織的很嚴實.
拍了拍，發生悶響，不由一笑，這質量還真是不錯.
不遠處傳來密集機械的聲音，路易邊走邊看著，很快遇到巡邏的工廠保安，一個粗壯握著粗棍的黑發大漢，名伊斯.
一見到他，在亮明身份後，不由客氣引他進廠內.
進入運作的廠房內，路易望著十幾台機械運作的小廠房，機械邊與過道上，站著勞作的男工與女工.
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工廠不大，不過一想當初這家公司願意一千鎊出售賣掉，的確也大不了哪裏去.
隻不過從過來的占地不小帆布晾曬區，可以發現，整個工廠占地還是挺大的.
不過路易一進入，站在工廠辦公房門前，四處掃了一眼，明顯發現氣氛不太對，機械不停息的聲音，充斥著一股悲傷氣氛.
不見他的隊長，也不見管事的，路易怪道，
“你們的老板，商人奧卡呢，還有工廠廠長?“
保安伊斯嘿嘿一笑，得色的道，
“一直都是老奧卡管著這廠，賺了那麽多的錢，也不給我周薪多加一蘇勒，現在女兒死了，連理智也失了，連船舶遠洋公司這個主子都被罵走了!“
“我看要不了多久，這個公司就要不行了，嗬嗬!“
路易一聽罷，瞧了這保安臉色，也沒多說什麽，工人覺得老板永遠虧待自己，老板永遠覺得工人太過貪婪，賺他的錢太多.
尤其是機械化並不是很明顯的現在，需要用大量勞動力的情況下，更是突出.
在給了這保安一蘇勒的情況下，對方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這個白帆貿易公司什麽事情，都給他說了出來.
整的來說，白帆貿易公司的產品一直主打各種類型帆船帆布生產，由於質量有保證，這個工廠雖不大，但勉強存活了近十五年時間.
前兩年魯恩王國瘟疫，河道航海貿易一度大幅度下滑，資金斷裂的情況下，商人奧卡挺而走險，去希斯頓區炒股票，決定賭一把.
很可惜對方賭輸了，不得不把工廠賣給了赫爾斯船舶遠洋公司，但可惜這家大型跨國貿易公司，根本看不上老奧卡這個小作坊，人家是看上他這塊占地大.
買下他的公司，是為了拆掉這家工廠，用這塊地另作打算.
但是白帆貿易公司又是商人奧卡的命根子，也是眾多的工人生活來源，一時間，明裏暗裏，各種壞招損招.
商人奧卡樂得賣了錢，讓工人繼續工廠生產，也不理赫爾斯大公司的打算.
這種爛事，鬧了一個月，那位美麗的赫蒂小姐還親自過來好言商談，但結果沒用準備起訴商人奧卡，直接上法庭.
就在這個檔期，奧卡的女兒與帆布工人塞西私奔，雙雙被殺.
一下子矛頭，直指赫爾斯船舶遠洋公司的赫蒂小姐，老奧卡認定了就是這個臭女人，為了報複他，暗中買凶殺人，才有了今天罵走遠洋公司管事人之事.
而說到買凶殺人，無論是商人奧卡，還是這裏的工人，甚至是保安伊斯都認定就是赫蒂小姐的主意.
保安伊斯興奮，一副真相在手的樣，戲笑道，
“警官，那些大工廠主毒著呢，我親眼見過有把人扔進河裏淹死的!“
“那個赫蒂小姐，皮膚白的跟雪一樣，那驚豔令人痛惜的美貌，看著善良的樣，其實就是那層皮裏麵，爛透了，嘖嘖!“
路易忍著耐心聽了對方一肚子的夾槍帶棒的話，再聽這話，也是不客氣的沉喝道，
“沒有證據的話，亂說什麽!要我現在帶你進警局裏麵!“
沉聲一喝，治安官的能力一動，如若不可抗拒的威嚴，越說越得色的保安伊斯一震，恐懼望了他一眼，立刻麵帶哭狀求饒.
路易一愣，沒多久，就見剛才五大三粗的保安，居然抱頭痛哭了起來.
“警官，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啊!“
“額，你一邊待著去吧!“
無語之下，他也懶得理這家夥了，序列8治安官的能力之一威嚇，可以強有力的震懾住其他人，令人心生恐懼，不敢反抗，聽從治安官的命令.
這是能力，而不是單純個人的威嚴.
但卻沒想到一下子把這個幸災樂禍的保安，一下子嚇哭了，路易都有些傻眼.
“難不成，威嚇對於不同人效果是不一樣的，與內心真正強大也有關係!“
在工廠男女工稀奇望來之際，路易也沒多管跑到一邊的保安伊斯，他開啟真實之能，隨意在工廠附近走動著.
雖然大量的腳印密密麻麻，但還是看出一些熟人的腳印的確出現過在這裏，詢問一下一個女工之後.
才明白，原來塞西那個帆布工人，人長得帥氣，品質樸實，很有責任心.
這個帥小夥吸引了商人之女多米尼，多米尼並沒有跟著商人奧卡返回南區的安全住處，昨晚臨近傍晚，兩人雙雙出去了.
聽著不時一人一句話，熱鬧間，路易也明白塞西與多米尼的關係，的確關係密切.
得到塞西的平時去的地點與住處後，路易離開工廠，一路的尋找了過去.
對方平時去的酒吧，餐館，甚至是兼職的小酒店都去過，直到來到一處密集六層公寓樓房，在三樓處找到了對方的房間.
走廊上，路易聞到一股臭味，回頭一望走廊盡處是一個公共廁所，右手在鼻前掃了掃.
看了一下地麵，痕跡浮現，依然沒有找到那個殺人凶手的足跡，真是奇怪了，他一路找來，一路查看，卻是根本不見凶手半點痕跡.
“有隊長的足跡，而且很清晰!“
發現對方的線索，來到貼著警察封條的門前，見封條損毀，發現把手上威爾伯督察的指印，最是明顯.
一扭，打開房門，露出一個一間一陽台的房間住處，密密麻麻的擺列整齊的雜物，隻有一條容一支腳走的小道.
床上坐著一個身著灰色工人製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正在翻著一本書，聽到抬頭一望.
“隊長!“
“是你，路易，你也找到這裏來了，有查到什麽沒?“，威爾伯督察有些驚訝，一見人，還是開心的招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