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偵探
灰塵街以前路易手下一幫人，經常在這一帶打劫別人，對於這裏十分的熟悉.灰塵中心地帶，連烏鴉都不願多待.
隻有臨近大河一側的樹林，與郊外的墓園，有烏鴉的存在.
灰蒙蒙的夜色之中，兩人提著燈，在壓抑的灰白色中，行走著;街道兩旁的工廠，大多關了燈;不稍遠處，從灰塵霧中，還是可以看到幾個燈光.
兩人靜靜的都沒有說話，走了一段，在一側路口，偶爾可以看到街角有幾個人聚在一起，似乎在抽煙.
見到他們兩個走過，都不由惡狠狠的注視過來，打量著這兩個獵物.
理查德在旁，小聲解釋的道，
“是黑幫三頭蛇的人，他們喜歡對女工人下手，把她們販賣到啤酒街，偶爾搶劫路過的人，我們與他們打過交道，有過約定!“
“約定?“
“互不幹涉，還多虧老大當初帶領我們與他們打了幾架，否則這一帶油水，也沒有我們的份了!“，理查德吹捧笑道.
“好吧!“
路易沉默應了一聲，原本他自己當個黑幫老大，邪惡無比，沒想到在這一帶，終究是一個小角色.東區黑幫很多，東區警察廳對於這些根本不去管.
沒多想，兩人經過灰塵街的中心，很快到了街道末尾，這一帶沒有路燈，隻有一條大大的臭水溝，工廠都沒有幾個.
遠處皆是黑暗一片，路易正壯起膽子過去時，忽然邊上理查德輕撞他一下，低聲道.
“老大，那裏，是不是有一個女人站在那裏?“
路易順著理查德的眼神，望向了一側支幹道上的灰塵霧氣，朦朧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倩影，靜站在霧氣之中.
從身材看，極為妖嬈的樣子，在朦朧之中，極有誘惑力.
一見此，路易後背直發涼，見對方，一直站在那霧氣中，像是注視著他們一般，手腳都有冰涼之感.
“那，那……，嘶!“
“要不去看一下吧，沒準真是個迷路的少女，老大你可是巡邏警察，這歸你管啊!“，這時邊上的理查德，奇怪的勸道.
路易一聽，發現理查德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右手一棍一推在他的背上，見他驚愕中醒來，轉頭看向他.
“看個屁，走!“
一說罷，路易帶著理查德向著遠處的樹林地帶跑去.理查德此時一身的冷汗，餘光回頭望去，那霧氣中，居然什麽也沒有.
費了好大一圈，兩人慢慢的接近樹林，望著眼前的樹林中黑暗一片，都不由吞了吞口水.有一條大道沿著那條臭水溝.
兩人舉著燈，慢慢的走著，仔細尋找著烏鴉.
“樹上那裏有一隻!“，理查德望著邊上的樹，總感覺夜色中，有一種滲人的感覺.無意中隨便一掃，發現了一隻烏鴉.
“我也找到了一隻!“
就時路易，也發現一棵樹上，也有一隻烏鴉，仔細一看，那顆樹上居然有三隻烏鴉，分別站樹枝各處.
從懷裏拿出那個少女給出的占卜畫，不由看向了那些烏鴉，頓時傻眼.
“老大，這是要找哪隻啊，果然那個占卜師就是騙你的錢!“，理查德看著，也不由樂了，好心提醒道.
路易此時也覺得那少女占卜師在坑他的錢，那可是一鎊啊，他周薪才一鎊.
不過細想，那假扮老奶奶的少女，似乎並不在意錢，性格單純，屬於天真爛漫型;弄得占卜技術五花八門，屬於技術流，所以大概率，對方並沒有騙自己.
而是占卜啟示，需要合理的解讀.
想到這裏，不由細看打量起來烏鴉圖，借著煤氣燈，細看之下，眼神一亮分析道.
“不過這隻烏鴉是並腳站著的，腳張開不像是抓著什麽東西，應該不像在樹上，頭低下似乎在啄什麽，從烏鴉圖看，應該是…“
“是亂屍坑!“，理查德驚的一跳，恐懼的道.
“什麽亂屍坑，你不要嚇我，剛才女的，夠嚇人了!“，路易一聽，手都一抖，他似乎記得那少女占卜師說過，烏鴉象征著死亡.
“老大，你是警察，不，你失憶了;這麽說吧，魯恩王國，雖然從幾百年前，就規定死後一定得葬在幕墓園，由王國出資大部分費用，極為方便!“
“但是你要知道，真實的窮人，或許連黑麵包都買不起!而東區的工廠常常會弄死人，那些工廠主願意賠償的也少!“
“於是，暗地裏，秘密處理工人屍體，直接埋掉，就成了不少工廠主默守的潛規則!亂屍坑，就成了東區恐怖傳聞“
“而從兩年前瘟疫爆發死傷無數之後，亂屍坑的恐怖傳聞更是議論紛紛，說有的亂屍坑多達數百具屍體都有可能!“
路易一聽，再望向眼前的樹林，像是有無數的眼睛注視自己一般，感覺頭皮發麻，
“這，真的有?“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聽一個老頭說過，有個參與埋屍的工人，發瘋了，胡言亂語，這事才傳出來!“，理查德解釋道.
經曆剛才霧氣倩影的事情，他感覺有些全身發涼，腦袋都有些木然的感覺.他真的不想進樹林中找什麽亂屍坑，本能拒絕這種事情.
“呼……，那……回去吧!“，路易握著烏鴉圖，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恐怖與邪惡.
相比殺人的謀殺指控，大不了坐牢或者逃走;總比丟了命強，生命的安全是第一要務，任何事情都得讓步，什麽警察職責，去他的.
金發的理查德反應過來，鬆了一口氣，開心笑問道，
“回……回去，真的，太好了，老大你真是一個天才，不找警槍了?“
“天亮後，上報警局讓那些警察去找吧，走，回去!“，路易也幹脆，解釋一聲，帶著理查德直接的往回跑.
路過剛才灰塵街的那處支幹道時，兩人都下意識望了一眼，慶幸的是，並沒有再看到什麽女人倩影.
就在這時，前麵轉角處，一人提著一盞燈，握著一柄左輪手槍走了出來，來人一身普通工人製服，打扮有些邋遢的感覺，但聲音卻是格外莊重.
被槍指著，路易兩人不敢動，隻見來人幾步近前，神色嚴肅的道，
“路易.馬爾茲，理查德·諾思地，你們兩個被捕了，雙手抱頭，轉過去!“
理查德不由傻眼，道，“警官，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來人輕聲一笑，自信的道，
“誤會，不，不，不，理查德，路易.馬爾茲手下的智者，你們在這條街道上搶劫別人時，你也覺得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呢!“
路易雙手抱頭，沒有轉過身，盯著眼前的家夥，從對方的眼睛中，發現似乎是可以看破一切的眼神，直白道.
“你是那個在後麵跟蹤我的人，你想知道什麽?“
眼神犀利的家夥，見狀暗道有趣好笑，不時擺槍示意轉身，見路易不轉，直道，
“你在前麵的樹林發現了什麽，究竟是怎麽找到，還是說，路易.馬爾茲警官，那裏就是你失憶前埋屍的所在之地!“
“我埋屍的地方，我真的殺人了?“，路易一愣，驚訝道.
“老大，你不說你丟了警槍嗎，怎麽變成殺人了，我的天，你太不夠兄弟了!“，理查德頓時傻眼了，他這下不就是變成幫凶了嗎.
握槍的人，看著兩人不由暗道奇怪，如果找到了失蹤警察的屍體，不應該是這個反應的，頓時看向了理查德，笑道.
“理查德，沒錯，這位路易警官欺騙了你，說吧，我會為你在警察麵前，說幾句公道話的!“
“錯過這個機會，可沒有下一次了!“
“我說!“，理查德仿佛遭到出賣一般，立刻招了，路易沉默沒有說話.理查德直接把之前在樹林那邊的事情說了出來.
偵探先生聽罷，示意路易，很快路易直接把地圖與烏鴉圖都扔給了對方，偵探打開圖一看，不由有趣.
“占卜到的烏鴉圖，有意思!“
“你為什麽不進去樹林找找，那柄警槍可是關係到你殺人的證據，還是因為你一來到樹林裏，記憶中已經想起自己就是那裏埋屍的嗎!“
理查德一驚，轉頭驚訝道，“老大，真的嗎?“
路易沒理他，對著眼前的家夥，平靜的道，
“不是，我隻是覺得相比丟掉性命，殺人嫌疑什麽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至少現在你們也沒查出就是我殺了人，不是嗎?“
“為什麽，為什麽覺得那裏會有讓你丟掉性命的危險?“，偵探先生看著烏鴉圖，舉著槍對著路易的胸口，好奇的道.
路易解釋道，
“那位占卜師曾說過，烏鴉象征著死亡，也象征著死而複生;無論哪一種可能，我都會有性命危險，當然不去做!“
“就是因為這個，占卜，你是搞笑的嗎?“，偵探先生舉槍歪頭，一愣，懷疑的道.
路易堅定的道，
“失憶之後，對於我來說，所有都是未知的，不安，恐懼總是時時刻刻的伴隨著，如果占卜可以讓我安心，我為什麽不聽!“
偵探先生，舉著槍不由失望不已，看著路易，搖頭道，
“路易.馬爾茲警官，我曾以為你是一個勇敢無畏的人，麵對殺人指控，不尋求任何人，單槍匹馬追查真相，最終會讓所有的人都驚歎一聲!“
“但現在看來，你就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家夥，一個隻知道欺負弱小的警察，真是一個警察敗類!“
“你個混蛋!“
路易被罵，火氣也上來了，反激怒道，
“你行你上啊，東區傳聞的亂屍坑，是不是就在樹林中，你進去不就知道了，我們兩個就待在這裏，等著你勝利歸來!“
“當然!“，偵探先生自信從容，似乎沒有難題能難倒他一般，輕回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