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流浪的人

  1995年冬神州北部

  天空中的雲朵被無形的力量撕碎，隨即向下凹陷，狂風席卷，積雪飛揚。


  這裏曾經發生過中型崩壞，留下的是建築的殘骸，這裏……荒無人煙。


  斑駁的牆上靠著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孩，很年輕，十七八歲的樣子，他低著頭，墨一樣漆黑的發遮住了臉龐。


  “砰！”建築倒塌的聲音響起，白色皮膚的怪獸向他撲來，這是當初清理之後殘留的崩壞獸。


  男孩抬起頭，整個人散發著迷茫的意味，五指平伸向怪獸，似乎觸碰了了什麽東西，握拳，回拉。


  似乎有銀色的光閃過，那是一根細線在陽光下反射的光輝。


  崩壞獸的動作僵在那裏，因為慣性仍衝向男孩。


  “咚！”崩壞獸在他麵前倒下，化作碎塊兒……


  男孩在斑駁的牆上刻畫著，沐—清—楓，這是……我的名字?

  對，我的名字……


  我要幹什麽?好像是……是什麽？想不起來……


  忘了……很多東西，所以……我要幹什麽?

  無所謂了……就這樣待著吧，慢慢想，不著急……反正已經等了這麽久……


  我在……等什麽？

  在沐清楓察覺不到的地方，一團黑色影子在掙紮著，慢慢的伸出一根黑色的觸手，想要纏住他，有似乎恐懼的收回，如此反複，最後黑影終於下定決心，但在觸手將要接觸他的那一瞬，沐清楓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嚇得黑影又收回了觸手，最後它還是沒敢下手。


  “……”沐清楓靠坐在牆下，沒有溫暖的陽，也沒有希望的光，此刻他的世界一片狼藉。


  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


  所以，到底在期待什麽?

  時間就這樣流逝，崩壞獸的屍體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消散……


  “嗯……”沐清楓扯了扯墨色的頭發，崩壞獸消失時有一種能量逸散，很有趣。


  那麽……


  ……


  “吼！”體型龐大的崩壞獸發出悲鳴，最終倒在地上，緩緩消散。


  沐清楓戳著崩壞獸的身體，表情依舊是如此平淡，他跑了好遠才找到另一隻崩壞獸，可以不經打，一下就沒了。


  “嗯?”沐清楓忽然頓了一下，拋下崩壞獸消失在原地。


  “咚……砰……”


  重物撞擊的聲音傳遍了空曠的街道。


  擁有白色長發的少女提著巨大的十字架砸向麵前的崩壞獸，動作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做。


  沐清楓站在一邊，看著女孩戰鬥，陷入了思考……白發藍眸……有種熟悉的感覺。


  最後一下將崩壞獸打散，德麗莎呼出一口氣，身體放鬆了下來，轉身的瞬間看見沐清楓站在身邊身體再次繃緊……


  什麽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靠近。


  “你是什麽人?”德麗莎眼裏充滿了警惕，重新握緊【猶大的契約】，第零額定功率隨時準備展開。


  眼前的人很強，給予她的壓力比塞西莉亞姐姐還要強，很危險。


  “你……認識我麽?”沐清楓回過神來，輕輕問道，他需要給自己一個目標，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就從認識自己開始吧，眼前的女孩給他一種熟悉感覺，或許會有些線索。


  失去絕大多數的記憶並不好受，最重要的是……女孩身上，名為情緒的東西他很在意……


  那在意……算不算一種情緒?

  他……擁有情感這個東西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