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舞台，燈光，觀眾。
還有能把他整個人都拍的清清楚楚的無數攝像頭，說不緊張那才是騙人的。
餘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再一次走進這個大廳，一瞬間，全場的目光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各位導師晚上好，我是練習生餘安。”向坐在他前方觀察著他的幾個導師鞠躬致意，真正站到這個舞台上後餘安反而冷靜了下來，係統早就說明了剪輯不會特意偏向他，也不會去給他和馬甲們做票，不說別的，如果係統真的把他們水到了出道位他享受到了這份紅利，那和接受潛規則有什麽區別。
不說別的，餘安自己的良心就過不去，都是暗無天日的訓練過來的憑什麽他有個係統再活一次就比人家高貴了呢。
“我看你的資料，你今年要升高三了吧？為什麽在這麽要緊的時候來參加節目？”元鳴翻看著手上的練習生資料，這個資料上顯示的餘安明顯是一個三好學生的典範，如果按部就班的考上一個好大學，那也是有著不錯的前途的，這樣的少年，他不理解為什麽要來參加這麽一個仿佛爭奪賽一樣的節目。
導師會問出這個問題餘安是有考慮過回答的，他準備了至少三種不同的回答，它們的特點都是可以幫他更好的吸引粉絲，但是在眼前這位年紀輕輕就出道一直奮鬥到了現在的當紅流量麵前，餘安似乎忘了那些亮眼的回複，隻是遵從內心說出了他的想法
“因為喜歡舞台，喜歡表演。”這個回答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了，不同的是，餘安的眼睛裏有光，離得他最近的導師們自然是能看到的，盡管知道站在他們麵前，在舞台的中心的少年隻是一個素人，但是沒有人能拒絕一個身上有光的少年人吧。
“好的，那請開始你的表演。”沒有說出來，但是幾個導師的心裏對這個少年多了一絲期待。
餘安選的是早年一個內地男團隊長的自作曲《flower》，一首他練習過無數遍還是非常喜歡的歌曲。除了幾個能共享情感的馬甲，沒有人知道餘安其實非常喜歡這位隊長，不過這個男團並沒有激起什麽水花，很快就宣布解散了，隨之隊長就宣布了退圈，這讓餘安遺憾了許久。
屏蔽掉腦中瘋狂給他加油的幾個馬甲，隨著音樂，餘安沉浸在了這首曲子中。
這個嗓音——有練習生瞪大了雙眼，他是剛才上場表演過了的選手，被導師委婉的說了他可能更適合去r|a|p，下台的時候他心裏還不服氣，但是在餘安表演的時候，他突然就釋然了。
如果水平正常的練習生都是這個水平的話，那他確實要再多練習練習。這位名字叫覃子文的選手在心裏想道。
音樂停止了放奏，所有人看向舞台上正在喘氣的餘安，幾位導師互相對對視了幾眼，都能看到對方眼裏的驚豔。
“你是叫餘安吧？別緊張，你表現的很好，在我看來你的舞蹈也很不錯，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麽要選擇這首歌嗎?”四位導師中唯一的女性嚴真真第一個開了口，她是國內，甚至國外都十分出名的編舞師，想找她編舞的人時間可以預約到兩年後，也不知道係統的公司是怎麽請到這位編舞大佬來坐鎮節目的。
“因為我很喜歡這首歌，這首歌的作者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位很有才華的人，我想讓更多的人喜歡上這首歌。”
一個不算很完美的回答，如果不是知道這首歌的作者早就退圈而且沒有名氣的話，估計很多人都會覺得餘安是在蹭熱度了。
“你的唱功雖然不是很完美，但是你的嗓音為你加分了不少，我覺得你的表演非常出色。”剛才說哭好幾個選手的宋智彥拿起話筒，作出了他目前為止最高的評價，出道十幾年歌壇地位極其穩固的他不需要去討好任何人，所以能想象，這段節目播出後餘安能被那些營銷號吹到什麽地步。
“很可惜，你這次帶來的表演裏沒有r|a|p，但我覺得就算是有r|a|p你也可以駕馭住，我很期待你的下次表演。”一直在海外活動的單宣在國內知名度不算高，但在國外一提起種花r|a|p，外國友人們都會說出他的名字，這對同時開放了海外投票的節目預定了極大的流量。
“你展現給我們的舞台，那種表現我覺得已經是可以出道的水平了，所以，我和三位導師最終商討出來的，你的初次評級是——”
“恭喜你，餘安，你是這檔節目的第一個A等級選手！”沒有人知道，元鳴其實和創作出《flower》的男團隊長其實是表兄弟的關係，他甚至是在這位表哥的影響下才發現了自己對舞台的熱愛，所以在他聽到多年前影響到他表哥的原創曲《flower》時，不驚訝才是假的，自家表哥有多糊元鳴心裏清楚，就算是團體解散的時候都沒激起多大水花，沒想到在十年後，在一個選秀舞台上他又看到了這首歌的表演。
這個少年，會成為新一代的唱跳頂流。元鳴和另外三位導師看著向他們和他們身後的練習生鞠躬的餘安，心裏都發出了感歎。
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江飛雲興奮極了，餘安的外套又搭在他身上了，受本體影響的他特別相信玄學，他極其認真地摸著標著A的牌子，嘴裏還念念有詞。在別人看起來極其深情的眼神和動作在他這張臉的加持下可謂是威力發揮到了百分百，隻不過他深情的對象是一個死物，自然是回答不了他問題的。
又經過了幾組選手的表演，引起五人注意的隻有一位叫做成衫的選手，他是某個十分出名的大公司派過來的練習生，與他一起表演的還有六個隊友，但在他亮眼的實力下其他隊友被襯托的更加辣眼。
【這人經紀公司是不是跟他有仇啊，同隊的這樣搞，難怪我之前看他隊友都不理他】從來沒有一個人行動過的景晚忿忿不平的在腦中出聲，對他來說，創造出來後一天才見到親近的人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他可不想一直一個人呆著嘞！
在五人的看好下，成衫果然是這隊伍裏唯一一位A選手，站在他旁邊的一位練習生似乎是表情管理沒有練習到位，那扭曲的臉就是有些近視的餘安都看得到。
又幾位選手後，輪到了顧和源和許霖權出場了，在他們表演完，宋智彥和單宣兩個人更是搶著開口。
“我覺得顧和源可以直接去參加歌手類的節目了，你唱的太好了，好到我想現在就把你帶去發單曲。”
來了來了，宋老師的沉甸甸的愛，餘安他們已經想得到到時候營銷號的標題了
“許，你成熟的r|a|p讓我的創作欲|望滿滿，或許我們可以等這個節目結束後一起去參加比賽。”
單宣已經無聊了一個晚上了，國內的男團培養不太重視r|a|p這一塊，導致他這一晚上都沒發現幾塊好苗子，直到許霖權出場前，他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但在許霖權表演完後，他整個人都精神了，和旁邊的宋智彥一樣，現在現場的導演就怕這倆人一上頭把選手直接帶去參加別的比賽了。
兩人不負眾望，各自帶回了一個A評級的牌子，他們坐會位置的時候前麵導師席的宋智彥和單宣還一直回頭確定他們在哪，就怕人才突然消失。
等他們坐到屁股都麻了的時候，終於到了景晚出場，餘安看到一個鏡頭要掃過來連忙推醒了已經在入睡邊緣的江飛雲，明白在鏡頭前不能有任何會被詬病的舉動的他們，都各自做好了表情管理，起碼在第一期，餘安相信，他們五個人是沒有任何扭曲表情的鏡頭的。
景晚表演的就一個字，難。歌曲節奏又密又快，要是肢體不協調的人過來跳一段手腳都得打結在一塊，而且景晚的力度還大，沒有充足的體力是連半段都跳不完的。反正在音樂結束後，他們都在腦子裏聽到了景晚在那邊委屈說汗滴到眼睛裏的聲音。
不出意料的，景晚也是A，現在別的練習生看他們這塊的眼神已經是帶著驚奇了，一個地方出了四個A哎，現在總共就九個A，這該不會是塊風水寶地吧。
風不風水的江飛雲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壓力更大了，要是馬甲裏真的就他一個沒拿到A那不是很丟人嘛，懷著忐忑的心情，終於，他上場了。
這真的是人類長得出來的臉嗎？不管是不是第一次看到，在場的練習生們又一次的感歎出來。這張臉真的可以說是完美，是不上保險會可惜的程度。
幾位導師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那麽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長成這樣的人，這種長相真的是去演電視劇就算沒有演技也會被奉為經典的精致。估計等節目一播出，江飛雲就能憑著臉上一波熱搜。
長相是最頂級，唱跳水平也不算很拉胯，深知現在觀眾就喜歡長得又好又有實力的人，幾位導師也就痛快的給了一個A，別人的心情不知道，反正江飛雲現在開心極了，他一笑，就算是之前對這個評級有意見的人心裏的火也消了。是了，誰能忍心惹他不高興呢，如果他隻是高出他們一層的帥氣，那會有人嫉妒，但這種長相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沒人敢說自己能站在他旁邊不被比成灰，隻要江飛雲在娛樂圈待下去，成為頂流那是遲早的事，他們何必給他找不痛快。
至此，初次評級全部結束，一個評出了十位A等級選手，而出道位是11個名額，也就是說，現在的A等級先出道位都湊不滿。
已經是深夜三點，大部分人都已經困到神誌不清，元鳴也不拖著他們，拉著他們錄了一段雞湯後，就給他們放出了主題曲的預錄和編舞老師排出來的舞蹈。
“各位練習生，你們通過今天晚上的評級，都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數字，但是請不要覺得一次評級就能代表全部，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三天內學會我們的主題曲《夢想》，三天後，我們會接受在評級，還請各位練習生注意，F等級的練習生將不能參與主題曲的錄製，希望各位練習生好好把握這三天的機會，努力向更高的等級進發。”
元鳴拿著話筒，做完了最後的總結，在說到三天內學會主題曲的時候，錄播大廳裏頓時出現了練習生們的哀嚎，畢竟很多天賦有限的練習生熟練一首歌起碼要一周時間，三天，可能有人連歌詞都記不清，但也有可能有人為了站上舞台錄製主題曲而努力練習，這三天時間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幾位導師先退場後，練習生們也在工作人員的喊“哢”聲後，有序的退場了，餘安他們也去取了自己暫放在工作人員那邊的行李，五人結伴去了他們這幾個月要住著的宿舍樓，他們五個人肯定是不可能住到一起的，就是不知道具體怎麽排了。不過也有可能他們全部被打混開來住，別的馬甲都還好，主要是景晚一個人住的話其他人都擔心他會不會因為太懶散然後被舍友打。
不過還好，餘安景晚和江飛雲分到了一間宿舍，四人間，他們的另一個舍友就是被他們吐槽過隊友的成衫。
而顧和源和許霖權，這兩個人又分到了一個宿舍，怎麽說，隻希望他們宿舍的人能適應這兩個跟雙胞胎一樣粘在一起的人吧。
“嗚嗚，小安，阿顧和阿許不想離開你！”明明隻隔了一堵牆，但顧和源就是開始嚎上了，江飛雲滿臉黑線的直接送走這個戲精和他的捧哏，頓時感覺，世界清靜了。
他們的宿舍都在二樓，可能A等級的宿舍都比較寬敞吧，反正比他們逛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其他宿舍寬了一倍左右，空間寬敞了人的心情也能好點。
餘安是這麽覺得的，和餘安想法一樣的馬甲們自然也是讚同的。隔壁顧和源和許霖權的宿舍也差不多，他們倆還維持在鏡頭前的表演，餘安還特地跟他們說表現好點，估計能被剪進去當素材。
他們宿舍有著四個話題度高的選手，自然是不怕沒鏡頭，隻是隔壁的兩個人就得靠自己來多博點鏡頭，畢竟他們宿舍另外住的兩位A等級選手看起來不像是很有梗的人，他們的實力毋庸置疑，但沒有鏡頭誰又會去在意你水平有多高呢。
“你們好。”一個略帶拘謹的聲音從門口響起，餘安抬頭一看，是他們的宿舍的成衫到了。
比起在舞台上的風格大膽和展現出的絕佳實力，舞台下的成衫似乎有些許不自信，看到這裏麵有人了就不敢進來了。餘安對著這個隻比現在的他大了兩歲的大男孩笑了笑，這人頭上的汗和勒紅了的手心他不好去說什麽，隻是走到門口幫他提了一個行李箱進來。
“你好呀，我叫餘安，你今天的表演很出眾我很喜歡的。”
“真的嗎？謝謝你，我一直以為我，最多隻能拿C呢……”成衫越說到後麵越小聲。
看出來了，這位對自己的實力認知不明確啊。
“咋啊，你強得很，以後自信點知道不。”江飛雲敷著麵膜從廁所裏出來，他非常滿意裏麵的鏡子和收納櫃，馬甲們設定的家庭背景注定了他們人際關係的複雜，這舍友到底怎麽變這樣的隻要今天看過他隊友孤立他就知道了。
“啊？哦哦！”成衫愣愣地點頭，這是他第二次被肯定實力，第一次就是今晚的初評級，導師們給他的A。
看著呆呆的點頭回複他的成衫，江飛雲滿意的又走進廁所護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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