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是因為你不夠強
說完,就那樣盯著他,這是阿黛第一次從他眼裏見這樣的神情。
繾綣又深情。
簡直要將人溺死。
阿黛眼神雖還有些迷茫,可她抓著自己衣裙的手鬆了鬆。
她承認,心中有了從未有過的異樣,又亂又麻。
她忙拍拍夜殤的肩膀然後將他推開,落荒而逃。
夜殤在背後低笑出聲。
他已順勢被她推開,然後曲腿坐在地上,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上揚。
楚阿黛也有小女子的神態,難得啊!
看她這落荒而逃的樣子,也不枉他被她調侃時亂了心神。
想起阿黛說:你娶我,我告訴你,如何?
她自信張揚,不會計較自己說了什麽,就像做事情不計後果一般。
偏偏,留一片漣漪,惹得旁人難以平息。
楚阿黛,你究竟想做什麽呢?
……
“小姐,你不是去抄書了嗎,難道是往衣服上抄?”
看著自家小姐換下的髒衣服,釀兒忍不住吐槽。
一大片的黑墨,難道是潑上去的嗎?
阿黛站在窗前,隨手拿起腰間一根細帶,漫不經心地搖著,釀兒的話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
“釀兒,男子麵前赤足為何意?”
釀兒因她的話,嚇得趕忙放下髒衣服,小心問道,“小姐,你在大公子麵前赤足了?”
阿黛毫不在意地反問,“萬一不是他呢?”
“小姐,若姑娘家的腳被男子看了去,那是隻能嫁給他的,不然就是……”
釀兒有些不敢繼續說了。
“什麽?”
阿黛看向她,滿臉好奇。
釀兒:“不守婦……總之,不好。”
她的話把阿黛逗笑了,繼續道,“那我要是將肚兜都給人家看了該如何?”
自家小姐雖然隨意了一些,但她從不說謊,若她這麽說,那就可能是真的。
“小姐……”
阿黛見自己將釀兒嚇得不輕,摸摸她的腦袋。笑著安慰,“好了,擔心什麽,若你家小姐今後所嫁之人因為這些厭了我,那隻能說明你家小姐所托非人。
這天地之間呢,本小姐自有逍遙之處,何必管世俗如何想。”
釀兒無奈笑笑,“小姐高興便好。”
“乖,釀兒,去叫溫錯來。”
“好。”
……
畔江樓。
瞧著阿黛一身男裝,溫錯覺得著實有些怪異。
阿黛自然沒功夫理會他怎麽想的。
她穿梭在各個商戶之間,想要去往三樓找樓憶。
可沒上三樓就讓人給攔住了。
“此處為畔江樓禁地,公子請回。”
“那,這個呢?”
那人一見思醫閣的令牌,立刻拱手道歉。
“小姐請。”
無怪人喚她小姐,她隻換了男裝,並未束胸。
“謝了。”
溫錯看他們區別對待的樣子,眼角微抽,變臉可真夠快的。
阿黛拽過溫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後,溫錯疑惑看了看她,結果阿黛推了他一把。
溫錯轉身跑了。
阿黛上了樓,見樓憶坐在那裏,依舊是那身裝扮。
隻是他身邊的喬婼見有人上來,立刻將刀拔出。
“哎,三小姐別這麽粗暴,我有令牌的。”
阿黛笑笑,然後將手上的令牌扔給她。
喬婼接過令牌,眼神微閃,然後將刀收了回去,冷冷開口,“何事?”
阿黛內心稱奇,即使見過多次,這三小姐也沒什麽好臉色。
“此事呢隻能和二公子說,要不三小姐回避。”
喬婼沒說話,倒是旁邊的樓憶淺笑道,“阿婼,你先下去。”
喬婼有些不情願,“是。”
路過阿黛時,喬婼眼神中帶著探尋。
阿黛投以微笑,一點都不在意。
喬婼走後,樓憶開口,“阿黛姑娘是來給宗白傳話的嗎?”
阿黛倒是覺得奇怪,這人是怎麽認出她的?
當然她也問出了她心中的好奇。
“二公子如何識得是我?”
“眼睛看不到的人耳朵反而更機敏了些,阿黛姑娘不必介意。”
說起眼睛,阿黛也不知再說什麽。
她淺笑道,“我此來不是送藥的。”
樓憶歉意一笑,“那在下應該沒什麽能幫忙姑娘的了。”
阿黛前走,輕輕坐到他麵前,倒茶,然後雙手端起茶杯遞給他。
“喝茶。”
樓憶微愣,她此時的動作……
隻是片刻,樓憶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多謝……隻是姑娘此來何意?”
“公子也知道我手上有劍譜的事,所以我想和二公子做筆交易。”
樓憶將茶杯放下,猜測到什麽,有些訝異,“姑娘想要賣劍譜?”
也不怪樓憶猜得到,畢竟來這畔江樓的人,除了買,就是賣。
阿黛打量個響指,讚歎道,“聰明。”
樓憶笑了,還沒見過她這般大膽的女子。
“阿黛姑娘想如何賣?”
“當然是將劍譜多印幾份,越多越好,誰都可以買。”
樓憶讚歎一笑,“物以稀為貴,聰明的是阿黛姑娘。”
“那二公子是答應了?”
“嗯。”
“多謝二公子,既是交易,賣出的錢我們三七分,你三我七如何?”
“好是好,隻是吃虧的怕是姑娘?”
“二公子錯了,阿黛此為總歸是得罪了魅閣的,所以……若二公子不悔,那阿黛倒也不虧。”
樓憶微愣,然後慢慢拉回了思緒,“好,隻是……能問阿黛姑娘為何想這麽做嗎?”
阿黛聳肩,“我自己的爛攤子自然得收拾一下,不然絆倒了思徒,那我豈不成罪人了?”
雖然她很想思徒出點兒什麽事情,但……
隻是真可惜,好好一絕世劍譜就這麽成了大白菜了,她還挺對不起它的主人的。
倒是樓憶,答應得這麽爽快,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對待白衣也是一樣,樓憶明明有很多次機會抓白衣,為什麽不抓呢?
難道真的當知己了?
阿黛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人,有些不懂。
樓憶也陷入沉思。
白衣身上有一種孤獨感,他也能感覺到白衣每次來聽琴都是心煩意亂的時候。
隻是這樣的白衣讓本該孤獨的他放下了孤獨。
有片刻時光,他覺得阿黛和白衣很像。
因為白衣曾坐在護欄上說:我不想成為思徒的罪人。
樓憶笑笑,坦言,也是試探,“在下有一個朋友,阿黛姑娘和他很像。”
阿黛因樓憶的話微愣。
夜殤也覺得她和白衣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