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樓憶的毒素
城主府
因為樓憶回來，城主，城主夫人，少城主龍伯承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麵。
見到龍雪曦帶著仲幽回來，城主夫人立刻上前扶住樓憶。
看著自己的兒子，城主夫人不自覺地哭了，“幽兒，你都瘦了。”
樓憶，原名龍仲幽。
城主見狀，看著樓憶，眼中有些許心疼，可是很快便掩了回去。
他緩緩道，“好，既然回來了，趕快進府吧！”
城主夫人擦擦眼淚，道，“對對對，我們進去。”
龍伯承看了眼龍雪曦，表示無奈。
仲幽三年前突然失明，一個好好的兒子受此大罪，母親跟著心也碎了。
可仲幽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隻是……越來越不與人交流了，幾乎連家都不回。
進了府內，樓憶任由他們的噓寒問暖，心中明白，不過是個安慰罷了。
龍夫人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從一朵花到一頓飯，再到一件衣服，平日裏少言少語的人，此時話多得不行。
樓憶插不上嘴，隻是溫溫地笑著，龍伯承和龍雪曦自然也插不上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而龍城主仿佛有什麽心事，默默離開。
說了很久，龍夫人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有些手足無措，“幽兒，你累了，快去歇著，承兒，快，快帶弟弟去。”
被喊話的龍伯承趕忙上前，“好，母親放心，曦兒，你送母親回去。”
龍雪曦點點頭。
等龍雪曦帶著龍夫人走後，樓憶道，“大哥，帶我去找父親吧！”
每次樓憶回家，父親總是會避開，這一次，樓憶也知道父親會中途離開。
“好。”
龍伯承將仲幽送到後，便如往日般離開了，樓憶是思徒二公子，和父親自然有公事聊。
所以將仲幽送到，他就會離開。
隻是他剛走沒多久，就碰到了去而複返的母親和龍雪曦。
“母親。”
“承兒，娘突然想起來，娘想提醒幽兒走得時候記得告訴娘一聲來著，就是……就是突然給忘了，你帶娘去，娘怕睡一覺又忘了。”
仲幽每次回來，從不過夜，走得時候也是父親安排，從不多說一句。
母親既知留不下他，也選擇退步，隻想送他離開。
至少，多看一眼。
龍伯承見母親強顏歡笑，心中亦是難受。
“好，兒子帶您去。”
……
樓憶進了書房，點頭，“父親。”
龍城主上前扶他，讓他坐下。
“幽兒，你回家越來越少，是不是……毒更加嚴重了，你和父親說實話。”
門外，三人剛想進去，龍夫人就聽見了這句話，她趕忙伸手攔住兒子和女兒。
龍伯承和龍雪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震驚。
屋內，樓憶猶豫片刻，點頭，無奈道，“怕是隻能越來越遠。”
龍城主微愣，怪不得他一直在思徒壁。
“那你此刻感覺如何？”
樓憶頭上已經有薄薄的細汗，聽此，他無奈笑笑，“有些許噬心之感。但尚可忍受。”
其實若不是用內力忍耐，樓憶隻怕承受不住。
城主眼眸微深，臉上憔悴之色顯而易見。“幽兒，你所中之毒，離血親之人越近隻會越痛。三年前你回來尚且可以忍耐，可現在回來卻有噬心之痛，為父怕……”
“無礙，父親不必擔心。”
“你如此，爹怎能不擔心，你別……”逗留了。
門外，龍夫人已經哭成了淚人，怪不得他不回來，怪不得。
她忽然倒在地上，見狀，龍雪曦和龍伯承大喊，“娘。”
屋內兩人聽到，神情都有些嚴肅，龍城主急忙走出來，樓憶跟在身後。
龍夫人看向出來的樓憶，用盡力氣站起來，上前抓住他，哽咽道，“幽兒，你為何不跟娘說啊，你是不是很痛，是娘不好……噬心之痛你怎麽忍受得了啊！”忽然想到什麽，她突然放手，“你快走，快走，離這裏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接著她看向龍伯承，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承兒，快送弟弟離開……不行，不行，你不能，來人啊，快來人，快送二公子離開。”
龍夫人將眼淚擦幹，急忙喊人。
龍城主見到自己最不想出現得情況出現了，一下子仿佛老了幾十歲。
他上前抱住自己的夫人，而她卻用手敲著龍城主的胸膛，“你為何瞞著我，讓幽兒受這麽多苦，為何？”
樓憶雖看不到，卻不願聽到母親如此傷心。
他上前一步，結果卻被她躲開。
龍夫人突然大喊，“走啊！”
可是，雖是大喊，她的聲音裏帶著些祈求。
樓憶還是走了，除了家仆沒人敢出來送行。
府內，龍夫人已經泣不成聲，龍伯承將她送回屋中，能做的卻隻是陪在身邊。
他是仲幽的哥哥，也曾怨過仲幽不會家，可想到弟弟的眼睛，他便不怨了。
可現在明白仲幽回家卻要忍受噬心之痛，他嘴上掛上了一抹自責。
他現在恨不得殺了自己，仲幽從小懂事，他為何要埋怨他。
龍雪曦沒有龍伯承那種承受力，她將自己鎖進房間，緊緊地咬著自己的胳膊，卻不能讓淚水止住，或者她並不想止住。
每一次二哥回來，都是她軟磨硬泡的，所以哥哥的每一次痛苦都是她帶來的。
龍雪曦已經長大了，是個能獨自領兵剿匪的大姑娘了，此刻，她卻哭得像個孩子。
城主府明明什麽都沒有變，但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
馬夫知道喬婼，也知道她是來找二公子的，便允許她上了馬車。
剛打開簾子，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平日的樓憶就像一輪皓月，可此時的樓憶就像月亮映在水中的虛影，一觸即破。
他半靠著馬車，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看著馬車上吐出的鮮血，喬婼心都跟著緊了。
她將樓憶扶起來，擦擦他嘴角的血，皺眉，“公子為何逞強？”
那日沒攔住他，她後悔了。
樓憶聽到她的聲音，笑笑，“無礙，帶我去畔江樓。”
“好。”
現在不能回思徒，因為思徒除了宗白沒人知道樓憶的情況。
現在這個時辰，他這個樣子，他們也不可能避開思徒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