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一夫君
宗白很認真地問她,大有一副隻要她說不救,他就會走的架勢。
宗白向來救死扶傷,竟會詢問她的意見,阿黛笑笑,宗白可不能因她壞了規矩。
她連忙道,“這樣,你把藥丟下,剩下的我來。”
宗白走後,阿黛拿著手中的藥,看著溫錯笑了笑。
“介紹一下,我叫阿黛,你可以直接叫我,也可以叫我阿黛姐。”
溫錯沒有說話。
阿黛也不追究,他拉了溫錯一下,見溫錯抵抗,便小小地威脅道,“別動。”
粗魯的扒開溫錯的衣服,阿黛看到他的後背上有很多傷疤,新的舊的,大的小的。
溫錯臉倏地紅了起來,“你……是不是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的衣服是不能隨便亂脫的嗎?”
“就你?嗬,牙都沒長齊的小屁孩,算什麽男人。”
“你……”
阿黛故意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隻見溫錯“嗤”痛一聲,乖乖閉上了嘴。
見他安靜下來,阿黛繼續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活到今天的?”
“……要你管。”
阿黛上藥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聽到阿黛的話,溫錯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阿黛挑眉,“留不留?”
“留。”
……
“小姐,他換身衣服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果然人靠衣裝。”
釀兒看著外麵搬草藥的溫錯感慨。
“是啊,是挺好看。就是年紀小了。”
釀兒一時不解,“啊?”
阿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瞎說些什麽啊!
“咳,那個,《灼月劍譜》複原好了嗎?”
“嗯。”
“那就給那個小弟弟練吧!”
“小姐,若讓江湖或者思徒的人看到《灼月劍譜》的話,溫錯會很危險。”
“我知道。”
一個身為乞丐卻不自卑的人,一個得罪思徒十小姐卻還擁有那樣眼神的人,一個習慣了傷疤的人,她覺得,他或許是可以的。
“釀兒,告訴溫錯,讓他……算了,明天再說。”
……
月光灑在畔江樓上,給這畔江樓一片銀色,掩蓋了喧囂,掩蓋了浮沉。
白衣最喜歡看彈琴的樓憶,同是穿白衣,樓憶就像掉落凡間的仙子,他看上去總讓人感覺這人與浮沉間隔了層紗。自己就不同了,他啊,雖穿白衣,卻是與浮沉同在的。
白衣在這畔江樓待了一個時辰,聽琴,喝酒。
琴音止,白衣跳下了欄杆。
看著樓憶眼睛上的白紗,他問樓憶:“……公子的眼睛還能好嗎?”
“有什麽關係嗎?”
好了又能怎樣,不好又能怎樣,左右不過一雙眼睛罷了。
“當然了,難道你就沒有特別想看見的人嗎?”
“……沒有。”
“那……”
話未說完,喬婼走了進來,她看了看白衣,道:“公子,夜色漸深,請回。”
白衣挑眉,“好……不過琴師的錢,我需付多少?”
喬婼皺眉,“我家公子不是……”
喬婼想要解釋,卻被樓憶打斷了,“公子若還回來,便以後再給吧!”
白衣笑,“那,再會。”
白衣走後,喬婼有些怨氣,“白衣不知公子身份,屢次將公子當做琴師,思徒壁想方設法抓他,公子不想參與也就罷了,為何還將他當成了知己?”
“我如此模樣,無視,無感,除琴之外,沒有什麽可做的,畔江樓來往商客雖把我當做琴師,卻沒人聽得懂,都道知己難求了,何必在意他是何人。”
樓憶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毫不在意,可他越是說得坦然,喬婼的心就越像針紮一般。
她總是在想,為什麽上天要如此安排,明明一個謫仙般的人,為何要如此對他。
樓憶輕輕在琴上撫過,“阿婼……”
“公子,阿婼不想。”
知道樓憶想說的無非是讓她離開的話,所以喬婼打斷了他。
樓憶無奈搖搖頭,何必呢!
……
畔江樓和清平居均位於漫城,而從漫城到達思徒需要穿過一片桃花林。
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現在天色已深,阿黛也沒強求自己何時回思徒。
月光照在一朵朵桃花上,讓這片桃花林沒有那麽漆黑。
她悠閑的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忽地,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
仰頭,任由雨滴落在她的臉上,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雨滴與皮膚接觸的那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真真實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你怎麽在這裏?”
阿黛睜開眼,看著那個騎在馬上的男子,一身黑色衣袍,若不是腰上那塊泛著黃光的玉佩,還真的辨認不出他。
“那大公子為何在此地?”
聽到身後的聲音,阿黛轉身。
嘖,雖然夜殤沒有回答,不過她也明白了,為什麽?
瞧瞧,看那幾個蒙著麵的黑衣人,她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那她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幾個蒙麵人警惕地看著他們二人,然後交換了個眼神。
阿黛指指夜觴,試探地問,“各位大哥,我說我不認識他,你們信嗎?”
領頭人沒有回答她的話,一個健步向他們衝來。
阿黛一邊躲著刺殺,一邊問夜殤,“大公子,我這算被你連累吧!”
夜殤眸色清冷,“沒人讓你走這條路。”
言外之意就是她被牽扯到這場刺殺中,是她活該嘍。
阿黛本就沒有武器,聽到夜殤這樣說,她笑笑,然後往後退了六七米,道“既然夜公子這麽說,那小女子就不參與了。”
夜殤淡淡掃她一眼,卻沒放過任何一個往阿黛方向去的刺客。
半柱香後,雨勢變大,然刺殺的人卻越來越多,阿黛還是參與了這場打鬥。
夜殤:“剛來的幾人和那些人不是一批,再打下去我們沒有好處,跟我走。”
“嗯。”
阿黛跟著夜殤走進桃林,越往裏走,她感覺自己的心越疼,她的腦袋上已經開始流汗,隻是雨水和她的汗水相融,什麽也看不出來。
夜觴扭頭看向她,“還可以嗎?”
“這林子有陣法。”
聽到她肯定的語氣,夜觴別有深意地看著她,良久,他點點頭。
“為什麽你沒事?”
“熔心陣,若你心有所求,這陣法便有作用,若你無所求,這陣法便無用……阿黛姑娘在求什麽?”
阿黛看夜觴的眼神,他的眼神是確信,確信什麽,確信她到思徒別有所圖?
“求一夫君,大公子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