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斑點都是你在寒潭垂釣的?”
林浩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宗門簡介上說了,寒潭至寒,是世上最冷的水流。
蕭沿這雙手一定是在寒潭被凍壞的,對於還在煉氣期的新弟子,哪能抵禦寒潭那徹骨的寒氣。
蕭沿點了點頭,卻沒有過多的述說,拍了拍的林浩的肩膀說道:“雖然不知道朱治真君當日為何帶你離去,可你千萬要努力,盡早踏入仙境。”
他嘴上說著不知道,但從林浩腰間的飛劍就能看出,這林師弟應該是被宗門內的某位大人收為弟子了,也許那位大人多半就是朱治真君本人。
“人都到齊了啊……老規矩,十條斑點換取一枚靈氣丹和一枚凝氣丹。”一個聲音從林浩身後傳來。
林浩回頭望去,整個人當場愣住。
這個人他見過,正是在密林內奪寶殺人的那位宗門弟子。
從他的製服領口上的兩朵玫瑰花能看出來,他是上一屆的新入門弟子。
在七枚宗,從衣物就能看出對方的地位。
像他和蕭沿這種新入門的弟子,製服上隻會繡有一朵玫瑰,而他師尊的衣領上則是最高級別的七朵玫瑰。
“我這有二十七條斑點,能不能通融一下……每種丹藥都換取三枚。”蕭沿身後的人群頓時排好長隊,排在第一位的弟子將竹筐擺在對方麵前,懇求著。
可那青年搖了搖頭道:“我也隻是代收,二十七條隻能其中一種丹藥換三枚,另一種隻能兩枚。”
“師兄你通融一下嘛,我們垂釣斑點也不容易。”新弟子不甘心,緊握著被凍紫的雙手,繼續懇求著。
那青年眉頭一皺:“你換不換,不換就下一位。”
新弟子無奈,最後隻得換了兩枚靈氣丹和三枚凝氣丹離開。
林浩看在眼裏,這哪是新弟子,就像前世的工人一樣卑微。
作為新弟子卻要在寒潭垂釣,才能換取微少的丹藥,這不就是來打工的嗎?
垂釣換取報酬,如此往複不就是打工人辛苦勞作,然後得到微薄的工資麽。
雖然不知道斑點有什麽用處,可光是在徹骨的寒流中生長,就足以說明是極其珍貴的材料,這是不平等的交換。
見蕭沿也要去排隊,林浩拉住他道:“蕭兄,以後不要再去寒潭垂釣了,若是凍壞了身體留下暗疾,則得不償失。”
掏出師尊給的瓷瓶,裏麵有著近百粒黃豆大小的靈氣丹。
林浩沒有猶豫,將瓷瓶遞給蕭沿道:“你們是我在這認識的第一批朋友,也是目前唯一的朋友,請收下這瓶靈氣丹,我還能再找師尊討要。”
自己的靈氣丹也不夠多,不然他會與其他新弟子做交換,他相信就算以一條斑點換取一枚靈氣丹,也是不會虧本的。
蕭沿原本還想推辭,可見林浩眼中的決絕,而他與葉帆三人又十分需要靈氣丹,這才接過瓷瓶,鄭重道:“林師弟……謝謝。”
他與葉帆還有唐傘都很後悔來到這裏,在這不能夠安心修煉,宗門也不會免費提供修煉資源,還不如在家族中修煉呢。
想要資源就必須得以損害身體為代價的方式去寒潭垂釣,以換取那微薄的丹藥資源。
斑點的珍貴所有新弟子都知道,因為這是他們親自垂釣上來的,也知道這個換取比例並不公平。
可他們並不知道斑點的作用,而且在這裏,他們別無選擇,隻能接受這種不公平的換取比例。
“這些斑點你交給我,我去看看別處能不能多置換點。”望著竹筐內不會動彈的斑點,林浩對蕭沿建議道。
這些斑點是蕭沿他們花費心血垂釣上來的,若不能去置換丹藥,則毫無價值。
而宗門弟子那裏置換則是不公平的,而且對方會擊殺同門弟子,林浩對他沒有半點好感,也充滿了警戒。
“那有勞林師弟了。”蕭沿十分感激,他們不是沒想過去別處置換,可新弟子四年內根本不允許私自下山。
因為上麵會指定交換人來置換。
那宗門弟子雖然忙著和其他新弟子交換斑點,可林浩的一舉一動他也都瞧在眼中。
他臉色陰沉,這是在搶他的生意,斷他的財路。
隻是看見林浩腰間的飛劍,猜測對方應該是某位大人新收的弟子,這才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麻煩。
林浩原本還想去寒潭看看葉帆他們,可寒潭太過寒冷,他才剛踏足修煉,根本就無法接近山頂。
提起竹筐,林浩臨走前在蕭沿耳邊道:“小心那位宗門弟子,他會殘殺同門。”
蕭沿一愣,這出乎了他的想象。
哪怕新生弟子要在寒潭垂釣,眾人也隻以為這是宗門對他們的磨練,可殘殺同門,這是主世界任何宗門都不會發生,也嚴令禁止的。
撇了一眼還在置換斑點的宗門弟子,林浩提著竹筐下山而去。
這裏人多眼雜,他不想被人看見飛劍會自主飛行,很可能會引來禍端。
在岩石堆積的山腳下,這裏沒有他人,林浩這才對飛劍道:“麻煩你了。”
藍色飛劍飛舞著,並迅速膨脹開來,停在林浩身前。
對於擁有意識的飛劍來說,林浩更多的是把它當做朋友,而非自己的所有物,因為它有著自己的思想。
“師弟且慢……”
身後傳來話語,林浩一回頭,頓時全身汗毛倒豎。
那原本正在置換斑點的宗門弟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十米外。
這裏空曠沒有樹木,任何風吹草動都一覽無遺,可自己卻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師弟不必驚慌,我叫徐朗,是丹藥坊飛狐真人的記名弟子,也是負責與新生弟子置換斑點的指定交換人。”徐朗開門見山的介紹自己,隨後問向林浩:“不知師弟是拜在了哪位大人門下?”
他親眼見到林浩的飛劍自主行動,雖然已經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可還沒弄清楚對方的門庭。
七玫宗架構複雜,他來這已經近十年了,從一開始的寒潭垂釣開始,到如今可以謀取利益,正是因為他知道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得敬而遠之。
“原來是徐師兄啊……我叫林浩,是這批的新生弟子,機緣巧合下被朱治真君收為親傳弟子。”林浩臉上擠出笑容,雙手抱拳道。
哪怕心中萬分厭惡,林浩也必須表現得和藹可親。
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哪怕自己的師尊地位高崇,可也難保不會被人殺害,然後毀屍滅跡。
畢竟師尊天高皇帝遠的,他被人毀屍滅跡,估計也沒人知道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