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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宗訓

  寒風凜冽的時節,一眼望去,廣袤草原被皚皚白雪清新裝點著,數騎並進,歡聲不斷,隆緒騎在馬上,和母後時時說笑,韓德讓適時提議讓隆裕全家回京伴駕,蕭綽喜笑顏開,已定下蕭排亞接替隆裕,隻等時機合適便會下旨。


  草原上歡快的身影演繹著朝政之外的歡欣,君臣同樂,是每年寒冬冬捺缽營地最亮麗的風景。


  皇後的娘家,燭光明亮的照在臉上,越國公主木然得看著前方,房門還開著一條縫隙,侍女神色沉重,個個躊躇不前,越國公主撫摸著隆起的小腹,流露一絲落寞的神情。


  剛才和丈夫的談話在爭吵中結束,她希望能見見近日正受寵的侍妾,卻遭到丈夫的冷嘲熱諷,“怎麽?你改了性子,管起這事了,想把她們如何?”蕭恒德激烈的反問。


  “我是你禮儀完備,明媒正娶的嫡妻,我有管理她們的權力,現在和夫君你事先說這件事,完全出於對您的尊重。”


  “那你看著辦吧,不過她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公主這輩子逃不掉”嫉妒“的惡名。”蕭恒德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跨出了門檻。


  越國公主第一次真正憤怒了,數月來,家中事務俱由姐姐打理,她躺在床上,看著越來越大的肚子,感到著胎兒的胎動,心間猛然點亮一盞明燈,作為母親,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她可以默許丈夫貪圖女色,卻不能讓庶出子女爬到自己孩子的上麵,雖然現在侍妾尚無子,但是將來一定會有的。因此她必須樹立正妻和嫡母的威嚴。


  歎息和痛苦夾雜,她並不後悔以前為丈夫所做的一切,但是,從現在開始,她要優先考慮孩子的將來,即使從此和丈夫貌合神離亦在所不惜。


  清晨寒氣陣陣襲來,菩薩哥一身紅色錦裘,小巧玲瓏的銀質耳環,映襯著嬌柔的麵容,腰間的玉佩,小巧間彰顯主人高雅的品味。


  宮女們微笑而順從的陪伴左右,不時說笑幾句,輕快的碎步,綻開的笑顏,歡快的3身影,她快樂的過著每一天,雖然皇後對她甚是厭惡,她也不再真心尊敬皇後,但是她並不時時想著這些,她喜歡享受生活,享受尊貴舒適而高雅的生活,將煩惱拋在腦後,盡快遺忘,她隻希望,朝堂之外,陛下哥哥在她的身邊能夠感受到快樂,而她自己則可以揮灑才情,讓生活更加精彩。


  正開心的走著,一個奔跑的身影撞到了他,菩薩哥快速穩住身形,定睛一看,眼前的這位少年,一臉不甘,眼眶裏閃爍淚珠,“皇子殿下,你怎麽了?需要姨娘幫忙嗎?”菩薩哥彎下腰,溫柔的問道。


  衣著華貴的少年猶豫的看著溫和的麵容,重重點了點頭,陡然間一個踉蹌,昏倒在菩薩哥懷裏。


  菩薩哥不由緊鎖秀眉,忙命令宮女將皇子佛寶奴扶回她的寢宮窈窕殿,菩薩哥正欲轉身回寢殿,卻見兩位皇後殿的宮女擋在了麵前,菩薩哥二話不說,吼道:“讓開!”


  “貴妃娘娘請息怒,奴婢隻是奉命行事,皇後千歲請皇子殿下前去請罪,否則將對尚衣娘娘動大法。”兩位宮女跪倒在地,稟告道。


  (作者說明,讀《遼史。皇子表》可知,隆緒之長子佛寶奴漢名宗訓,又字吳哥,生母儀隗氏出身女真部族,而不是渤海王族大氏,此處人物身份設定因文學創作之需要,和史實不符,特此說明)。


  菩薩哥腦子迅速的轉著,給怡晴丟個眼色,對跪在地上的宮娥說道:“起來吧,本宮和你們去見皇後千歲,皇子殿下在生病,,已經暈了過去,需要馬上診治。”


  兩位宮女吃驚的看著扶著佛寶奴離去的宮女,將信將疑的望著菩薩哥,菩薩哥不予理會,快步向皇後的清鳳殿走去。


  清鳳殿內,氣氛極度壓抑,尚衣大氏已經被綁了起來,她緊咬著嘴唇,壓製內心極度的焦慮,感染風寒的兒子,被自己強迫來給皇後請安,因皇後對自己語帶責怪之意,憤怒之下奪門而出,現今不知去向,望向門口,看見菩薩哥站在那裏,心頭萬分驚訝,一時險些喊出了聲。


  “皇後千歲,臣妾鬥膽請問,大尚衣所犯何罪?”菩薩哥上前兩步,躬身一禮,外罩的紅色披風華麗順遂的拖到地上。


  “貴妃你食言了,本宮還真是有些意外呢。”皇後金黃色的虎皮裘衣,笑著譏諷道。


  “皇後千歲說得不錯,臣妾確實食言了,又主動來見您了,隻是臣妾認為和臣妾的名譽相比,尚衣大氏的性命更加重要,所以請您解答臣妾的疑惑,尚衣大氏所犯何罪?”菩薩哥不卑不亢的再次問道。


  “哼,”皇後冷冷的答道,“和你一樣,請安來遲,而且宗訓那小子居然還昏昏沉沉,一臉心不在焉,簡直是藐視本宮!”皇後氣怨的答道,偷觀菩薩哥臉色,心道:“看你怎麽解圍,我畢竟還是皇後。”


  “宗訓呢?”皇後氣勢逼人的逼問道。


  “他病了,現在在我宮裏躺著呢。”菩薩哥一臉嚴肅的代為回答。


  大氏神情複雜的盯著菩薩哥,期待下文。


  “病了?他去找你了?”皇後一臉狐疑的問道。


  “皇後千歲,宮規有言,後妃皇子公主患病者一律免除朝夕問省之禮,皇子宗訓有疾,理當不用問安,尚衣大氏攜子同來,已是極為恭敬之舉,皇後千歲何以降罪?”菩薩哥語帶鋒利的追問。


  “回答本宮的問話。”皇後再次被激怒了。


  “皇後千歲,臣妾如何知曉皇子的病情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子年僅七歲,且是聖上唯一的男嗣,若有差池,太後和聖上回京後知悉此中內情,您身為六宮之主,怕是首先被問罪,畢竟陛下崇尚嫡庶之別,尚衣大氏雖為生母,然宗訓當稱呼您為母後。”菩薩哥義正言辭,步步緊逼。


  皇後臉色一陣紅 一陣白,最後黑著臉問道,“你想如何?”


  “放了大尚衣,火速命禦醫為皇子診脈。”


  皇後沉吟良久,道:“好吧。“


  皇後心裏也清楚,不管菩薩哥保留了多少事情,宗訓要是出事,皇太後和皇帝絕不會輕易放過。


  片刻後,尚衣大氏在窈窕殿見到了昏睡的兒子,感激的向菩薩哥連連答謝。


  “他現在很虛弱,這兩天就讓他在這調養吧。”菩薩哥如此建議道。


  心疼兒子的大氏有些猶豫,菩薩哥笑道:“在我這裏,孩子更安全,皇後要是一念之差,這並不是完全,前陣子我給陛下準備藥膳,皇後居然認為我 居心叵測。”菩薩哥將前情和盤托出。


  熏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菩薩哥,這太讓她震驚了,皇後居然….

  “臣妾明白,就依貴妃娘娘。”熏躬身一禮。


  菩薩哥愛憐的端詳著在藥物作用下,沉沉睡去的宗訓,心道:“盡我所能,保護陛下哥哥所在乎的人和事是我愛他的方式和身為貴妃的責任。


  連日來,禦醫盡心盡力調治,菩薩哥不假辭手親自照顧,宗訓的病情逐漸好轉,皇宮內外都懷著期待的心情等待聖駕的歸來。


  越國公主延壽奴已經懷孕八月多,臨盆日近,是日早間,早餐過後,安胎藥剛剛下肚,越國公主正靠在床上假寐,突聽房門外喧鬧不已,心中疑惑,喊道:“怎麽回事?”


  話音未落,房門被撞開,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拿著庖廚的菜刀,架在自己頸間,跨進了房門。


  房內的侍女個個張口結舌,麵色驚慌,越國公主怔怔的看著她,強壓內心的驚駭,問道:“你想做什麽?”


  “今天,奴婢請公主直接告訴奴婢,您是想讓奴婢血濺當場,還是讓奴婢母子平安?”


  越國公主一時大腦一片空白,不過很快意識到這位侍妾的意思,也很快想通了,侍妾們對她的召見噤若寒蟬的原因,原來,他的丈夫比她想象得還要惡毒,為了讓她背上惡名,丈夫用恐嚇式的謊言,占有女子的同時,從沒有真正溫暖過她們,而在那些侍妾的心中,從來不過問她們的女主人,才是她們命運的主宰者,夫人隨時會要了他們的命,更不可能允許她們有孩子。


  “把刀放下來,好好休息,你和孩子都要平安。”延壽奴淡淡的說道。


  刀晃蕩一聲響掉到地上,侍妾被扶了出去,房門再次關上。


  爐火旺盛的燒著,越國公主卻感到濃重的寒意,絕望宛如鐵鏈緊緊的纏在心頭。


  是日午後,在京的各部官員,列隊於上京城外,迎候聖駕,黃色的旌旗映入眼簾,眾臣紛紛跪倒。


  皇太後容光煥發的騎在馬上,向眾人點頭示意,皇帝器宇軒昂的一一掃過眾人。


  聖駕在一路歡聲伴隨下進了皇城,窈窕殿大門敞開,皇子宗訓在菩薩哥陪伴下,向正在走近的父皇行禮,“父皇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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