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藥方
蕭綽笑容可掬的看著兒子,心中非常欣慰。
兒子懂事,作為母親她甚是欣喜,但是她又很清楚,靠她一個人去教導皇子們是遠遠不夠的,她不可能有那麽多精力,因此,她需要給孩子們找一個合適的老師。
內侍走了進來,稟告道:“皇後陛下,請您速去禦書房,聖上召見。”
“朕明白了,文殊奴,你先回自己那去吧,母後有事呢。”
“是,兒臣遵旨,不過母後,兒臣今天午後可以去向父皇請安嗎?”
蕭綽訝然,“怎麽會這麽問?”
“因為,父皇這幾天都不願見兒臣。”
“好孩子,你想多了,父皇這幾日隻是因為政務繁忙,無暇見你,怎麽會是不願呢?當然可以來啊。”
禦書房。
“陛下,長壽回來了嗎?情況如何啊?”蕭綽問道。
“如你所料,看來必戰無疑。”
“既然如此,就沒什麽好猶豫的,早做準備就是了。”蕭綽接著說,“陛下,這幾日您為何不肯見文殊奴呢?“
“燕燕,你怎麽會這樣想,朕哪是不願見他,這幾天北漢的事弄得朕心情不好,朕是怕無名火起嚇到孩子啊!“
“陛下是皇兒這樣想,他生性敏感,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
“朕知道了,隆緒這孩子,哎!“
同時,南京留守府邸書房。
韓德讓展開上京的來信,臉色先喜後憂。
李氏恰好進來送參茶,一身淺藍色錦服,甚是清雅。
“老爺,是何人來件?”李氏隨口問道。
“夫人,小妹的來信是喜事,她已平安誕下麟兒。”
“是嗎?真是好事啊!“李氏驚喜地說。
窗外霞光滿天,放眼望去十分美好。
“夫人,下官現在要去城防崗哨巡查,不用等了。“韓德讓突然收回了目光,說道。
說完就拿起邊上架子上的官服。徑直走了出去。
李氏目送他離開,心中卻不禁疑惑,“這都什麽時辰了…….”
其實,韓德讓微服簡從去了馬步軍都指揮使耶律學古的府邸。
那封信上還寫著:使者已歸,恐戰難避也。
果然,四月,宋皇禦駕親征,北漢緊急求援,遼國派出的兩路援軍與敵激戰於白馬嶺。
數日苦戰,遼軍傷亡慘重,冀王耶律敵烈戰死,南府宰相耶律沙率殘部敗回。
六月,北漢國主劉繼元向趙光義投降,北漢政權宣告覆滅。
趙光義在禦帳中得意地笑了,暗思:這一仗可稱完美,不僅拿下了北漢,而且還得了楊業這員虎將,好啊,朕要一鼓作氣拿下幽州,一雪祖宗之恥。
接到北漢降宋的消息,皇帝輕歎:“先讓他去得意,如此激戰宋必要回師休整,我們趁此加強國力,總有一天會讓那小人知道厲害。”
蕭綽在側並未答言,她感到劇烈的不安。
“我們贏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不用再風餐露宿,星夜兼程,不用再麵對死亡的威脅。”至少所有的下級軍官和衝鋒陷陣的普通士兵這麽認為。
可是,趙光義卻下達了繼續向幽州進軍的聖諭。
失望,驚訝,淡淡的埋怨。複雜的情緒籠罩在每一位宋軍士兵的心頭,但無論如何,自以為英明的君主不會改變他的決定,在他眼裏,宋的榮耀,或者對雪恥的渴望讓他根本不願去關注軍心的微妙變化,總之,遼國的南京城,他誌在必得。
南京留守府衙。
韓德讓披著盔甲,臉色凝重的聽著探子的回報。
“傳令下去,全城戰備,不得有誤。”韓德讓語氣堅定。
南京城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士兵在集結,百姓在備糧。
傍晚的夕陽很美,李氏卻滿臉愁容的望向窗外,剛才韓德讓派人來說,宋軍退兵之前,他不可能回府。
整個六月,南京城的大小官吏,平民百姓都在焦灼不安中煎熬著。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