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四個!
真正的傻瓜,都以為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是傻瓜。
我們踢開大門,衝進屋子的時候,他還在睡覺。
他還沉浸在自己完成了一起完美的高智商犯罪後的喜悅之中,以為自己的順風車殺人案天衣無縫。
殊不知我們從發現董允的屍體開始,再到衝進他家門將他抓獲僅僅用了二十四小時。
在他的家裏,我們發現了染血的衣物,和一雙40碼的高跟鞋,在枕頭下麵發現了帶血的單刃匕首。
他的右臂外側有明顯的多處條狀表淺擦劃傷,符合與董允搏鬥時的指甲抓劃傷,與指甲內提取到的皮膚碎屑DNA吻合。
同時現場足跡、錢包指紋全部吻合。
證據鏈閉合,案件告破。
審訊室裏,他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似乎還沒有想通自己如此天衣無縫的犯罪,警方是如何這麽快就找到自己的。
他不需要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
“那幾天我打牌輸了不少錢,運氣實在是太背了,之前都是一直贏的。下次出門之前得看看黃曆,我嚴重懷疑他們是看我太厲害了,合夥坑我!
我一直都是在建築工地打零工,但是現在工作越來越不好找了,大家都是專業施工隊,那些施工人員都是有合同,有證件的,沒人要我。
這幾天實在是沒錢了,就準備晚上去幹點副業,剛開始的時候,我就蹲在一個角落裏,準備從路人身上搶點錢。我從淩晨一點就蹲在那,一直蹲到了三點多……晚上實在是沒什麽人出門啊,再就是三五成群的結伴走夜路,我一個人不太好下手。
就這樣,我一直等到了大約是三點多吧,我終於看見了一個獨自走夜路的女人。
她看上去很瘦,背著單肩包,走路一扭一扭的,那天晚上路燈不是很亮,那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是個男的。
管他男的女的,有錢就行。他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直接跳出來用刀抵著他的後腰。
他被嚇得發出一聲尖叫,手中的單肩包直接就扔地上了。
還沒等我說話,他直接轉過身來跪在地上,閉著眼向我求饒,說自己把錢都給我,讓我別傷害他。
我本來也沒準備傷害他,我就是為了搞點錢花花。他把錢包給我,可裏麵根本沒多說現金。我問他還有沒有錢,就嚇唬他,錢太少了我就弄死他。
接下來他竟然要為我提供服務?!
我擦,真他娘的是個變態,他不會是個gay吧?當時可是惡心死我了。我就罵了他一句死變態,死基佬。
我尋思我也沒說啥啊,他就跟發了瘋一樣往我身上撲,打我,他娘的,他還掐我?!抓我頭發?!真是個娘炮。
再說了,就他那娘炮的樣子,瘦的跟雞崽子似的,我單手就能收拾他。
他邊打邊喊,我怕他聲音大把警察招來,我就抓著他的頭發,同時繞到他身後一手卡著他的脖子,一手捂著他的嘴。
他娘的,他竟然使勁撓我的胳膊,我一用力,隻聽見他的脖子發出一聲‘哢’,接著他就不動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癱在地上。
我當時真的有點蒙,一探他的鼻息,他死了……
我真的沒想殺人,我隻想搞點錢花,我怎麽敢殺人啊?!
當時我坐在他身邊懵了好一會,去翻他的單肩背包,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雙高跟鞋。我擦,大老爺們包裏竟然放著一雙高跟鞋,這個死基佬,真的是惡心。
很快,我想起來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帖子,現在城市裏有一個連環殺人凶手,具體作案手法在帖子上寫的一清二楚。我一看,現在有刀有高跟鞋……我就穿上高跟鞋,把錢包隨手扔進了垃圾箱,把他扛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工地,因為那裏正在施工,紅綠燈都不好使,一定沒有監控。
把他扔在那裏,我學著帖子上寫的,捅了他一刀,接著拿磚頭砸爛了他的下體,我怕留下證據,把磚頭和刀放進背包,隻穿著高跟鞋走出去好遠……
我真的沒想殺人,我真的沒想殺人!”
搶劫,殺人,拋屍。
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製裁。
那麽連環殺人真正的凶手,又在哪裏呢?
……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表示著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人們從睡夢中起來,看著窗外幹淨整潔的城市,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城市不會自己變得幹淨整潔,背後是無數環衛工人披星戴月,穿著棉衣,頂著寒風默默辛苦的勞動。
淩晨,他們就出現在城市的角落,天亮之後才收工回家。
日複一日,皆是如此。
今天也是一樣,一個環衛工人拖著巨大的掃帚,剛剛完成了自己負責區域的清掃工作,手裏提著半個麻袋撿來的瓶子和紙殼,慢步走在街上。
環衛工人拾荒是一個非常普遍的現象,他們會收集一些瓶子和廢品,賣給廢品收購站,換點零錢貼補家用。
而這個環衛工人卻不同,他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性,臉上絲毫沒有工作的辛勞,反而洋溢著笑容,這個笑容很是淳樸,任何看見這個笑容的人,心情都會變的美好,頓時動力十足。
他家境殷實,子女孝順,有著可愛的孫子和孫女。按理說這樣一個人應該在家享受天倫之樂,不會去做環衛工這種又苦又累的工作,可他卻不顧子女反對,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環衛工人,用他的話說,這隻是在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而已。
在他負責的區域,有一個流浪漢,老伴早逝,膝下無子,每天靠著撿垃圾和討飯為生。據說精神還有些疾病,身子又髒又臭。經常蹲在路邊的草叢裏,驚嚇過路的行人。路人受到驚嚇之後,會對他破口大罵,時而拳打腳踢,麵對這種情況,流浪漢隻是露出一口大黃牙嘿嘿傻笑。
即便如此,他依然樂此不疲,因為夏天這季節,蹲在草叢裏,可以窺探路過女性的裙底。
所有人都惡心他,覺得這個流浪漢就是城市裏的臭蟲。隻有環衛工人覺得他可憐,經常把撿來的瓶子和廢品送給他,還經常把自己午飯分享給他。
不過,環衛工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也許,他被警察送去了養老院吧。”環衛工人這樣安慰自己。
今天,環衛工人像往常一樣準備收工回家,在路邊的草叢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棉被。
那是流浪漢的棉被,又髒又破,散發著陣陣的臭味。
“怪不得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他,原來他跑這裏來了。”環衛工人喃喃了一句,準備像往常一樣上前與流浪漢攀談。
“喂!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他用撿垃圾的長柄夾子捅了捅棉被下的流浪漢,卻沒有見到流浪漢往常一樣的掀開棉被朝他傻笑。
環衛工人又喊了幾聲,又捅了幾下,流浪漢始終沒有動彈。
“睡的這麽死?”
當他用長柄夾子掀開棉被的一角,他驚呆了。
因為棉被下麵是一具腫脹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