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妥協和堅持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嚐嚐，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
“就算下雨也是一種美，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痛哭一回~誒誒誒~”
韓錯扯起嘴角，很是無語。
剛覺得他有點東西，很接地氣一個富二代，又心裏拎得清。結果轉眼間韓錯得出另一個異曲同工的結論就是，他依然很接地氣，但不是因為有點東西。
而是因為他特麽就是個逗比。
玩個深沉之後你玩到底啊，轉眼你唱個什麽《男人哭吧不是罪》？
當然他也三十出頭了，80後的尾巴90後的開頭會這首歌也正常。
不管他了，韓錯看著管總：“所以管總這麽問，是對我們公司如今的情況和實力有點懷疑是嗎？”
戚溪正話反說，嗔怪看著韓錯：“那還用問？公司都沒了，需要懷疑嗎？”
管總什麽閱曆和位置，能聽出來人家這是探口風。
他的身份對韓錯這幾個人倒是不需要虛與委蛇，有什麽說什麽就好。真能成的話，這個項目管樂集團也的確就是甲方。
“這個倒也沒什麽。”
管總晃晃酒杯，喝了一口。管崇明沒再鬧，很平靜起身讓開位置，讓他身邊的公主坐到另一側，讓韓錯坐在管總身邊。
“我說過如果策劃我真的感興趣，其他都不是問題。”
看著韓錯：“但是如今你們手裏除了有策劃，其他幾乎等於什麽都沒有。那其實我不如買下這個策劃自己做行不行？”
詢問戚溪：“你是你們老板助理？你覺得呢？”
戚溪想了想，開口道：“結業的隻是嗨寧新銳，苝京新銳影視還沒有。”
管總開口：“我聽說嗨寧新銳才是一個製作團隊，苝京新銳隻是負責聯係業務和走稅的總部而已。”
林璿插話：“管總。我是公司的實習生，您可能不知道我們公司百分之三十才是正式員工，百分之七十是和我一樣的實習生。而且如今公司的主營項目被彗星傳媒買走，還接收了一小部分的公司員工。彗星傳媒在上嗨未必都會跟著去。剛結業沒多久，如果想要拉起團隊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管總搖頭：“這不是非你們不可的理由。”
看著韓錯：“你一直沒說話，記得你提過你的策劃當著明輝集團的麵甩出去也不怕。因為沒人能照做。現在你怎麽說？”
韓錯平靜開口：“我仔細想了想，如果管總真的想做，集團實力又比明輝集團強上一檔，那這個策劃隻要你想的確自己就能做，不是非我們不可。”
“韓錯！”
戚溪下意識開口，目光示意他別亂說話。
倒是管總感興趣：“是嗎？沒說完吧？”
韓錯抿了口酒，你別說沒有白酒辣韓錯反而能喝點。
看著管總：“但反過來，今天你能大老遠找到嗨寧，反而也印證一件事，我們策劃也不是非你們不可。”
“韓哥！！”
林璿都嚇一跳，戚溪揉著頭很是無語歎氣。阿琳娜和管崇明的公主也都看著這邊。今天這波客人明顯和平常的不太一樣。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看著各種不協調，偏偏坐在一起不是應酬不是玩，是真的在談事？！
“韓錯！”
管崇明臉色慢慢撂下指著他：“你又開始了是吧？”
韓錯沒理他，隻是平靜看著管總。
管總抬手示意管崇明，似笑非笑看著韓錯：“你是有點橫衝直撞，知不知道可能這麽不客氣的話說出口就丟了一單大生意？”
指指韓錯：“我在阜洋明輝集團門口可是親眼看到你把項來和他手下一通懟，某種程度的確是你們得罪了客戶才黃了生意。”
對著林璿：“尤其你。其實你們不占理，人家要簽約，你去人家公司攔著不讓簽。人家也沒動粗，你去我公司試試？哪怕你是女人還挺年輕漂亮也一樣不會讓你好過。”
林璿咬著嘴唇低頭，管總看著韓錯：“還有你。如果是在我公司，你沒機會說話。事後也不會讓你輕易走掉。”
戚溪臉色一變，想笑著說幾句緩和一下。結果管總隻是隨意看了她一眼，瞬間戚溪就有點說不出口。那眼神狗血點說，有著上位者的威嚴，不複之前見麵以來一直是和藹長者的模樣。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趙杉何這個逗比還存在他深深的歌聲裏。
隻有韓錯平靜笑著：“我知道啊。可是吵架嘛，哪有講理的？”
對著管總：“我都這個年紀了，早沒了計較結果和成敗的天真。我隻知道我家林璿被圍攻，一個女孩被一個集團的高層那麽多大男人欺負，殺人不過頭點地嘛，我也不信管總這個位置會是講理的人。講理也走不到今天，能聽你講理的隻是同等地位的人。”
管總看看韓錯，隨後突然笑著和他碰一下杯。
韓錯仰頭把酒幹了，給他看看杯子，意思你隨意。管總倒也真是隨意喝了一口：“你是真能說啊。”
戚溪鬆口氣，包括林璿也是。
一首歌唱完走回來的趙杉何還陶醉在自己想做一件事卻受到各種阻礙的傷感了，也是仰頭喝幹酒根本不知道剛剛氛圍有多壓抑。還叫公主給他倒酒，隨手攬著公主肩膀，卻被戚溪瞪了一眼。趙杉何嘿嘿笑鬆開手，還以為戚溪是因為他在女人麵前這麽“不檢點”，實際上戚溪哪管他這個？
管崇明看著管總沒計較，哼了一聲看著韓錯：“我跟你說啊，你是宅男我信了。不然你這張嘴要是在社會早就被打一百遍，牙都給你打掉。”
韓錯看著管崇明：“不會的，我更正一件事。我不是公關，不是銷售。我對客戶一般不會直接對碰，如果和客戶交接如同今天這樣。我也是盡量解釋客戶對內容的疑惑或者闡述自己對策劃的一些理念和想法。”
管崇明喝了口酒，韓錯對著管總：“做人要找準定位，做銷售的如果特別耿直不懂變通，那是災難。同樣如果做內容的如同銷售一樣各種妥協虛與委蛇也做不出好內容。一樣完蛋。”
“哦？”
管總打量韓錯：“聽說你也才入職場沒多久，說得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很難讓人信服。”
韓錯開口：“管總你都說我沒有他們三個的家庭條件好。做宅男也要吃飯啊，不是說在家裏不出門就沒踏入社會。我是寫網文的，反倒是手停口停。我上本書失敗有很多原因，如今回想起來最核心的一個就是太過於妥協。”
喝了口酒，管總認真聽著。包括戚溪和林璿都是。
韓錯呼出一口酒氣，臉有點紅潤。突然看著林璿：“這酒後勁有點大……”
“嗬！”
戚溪笑著白他一眼，林璿嗔怪捶他手臂一下，指指管總，意思你怎麽說話說半截？
管總也笑，韓錯回頭繼續：“以前我寫書很自我的，從來不看書評也不理書友的意見。悶頭就是寫，給自己寫嗨了就好。後來之後幾本書一落千丈，我又怕吃不上飯，每一章一條一條看評論，隻要書友有意見我馬上回頭改。一章一章一條一條的修改內容，結果最後弄得四不像，成績依然不好，而和我原本的大綱主線相比，這本書已經成為另一個故事了。”
管總想了想，開口道：“寫書我不懂，我不是什麽文化人。不過你意思我明白，做銷售可以變通要懂得技巧和妥協。但是做內容的要有自己的堅持。”
韓錯笑著：“林璿就說過我，我好像總習慣拿網文的事舉例子。沒辦法，我這幾乎小半輩子就一直在網文圈泡著。也不懂別的職場的事，隻能遇到任何情況都往我經曆過的領域套。”
管總開口：“那你寫書可以和書友妥協？對我就是硬頂？”
韓錯搖頭：“管總，剛剛你說不是非我們新銳不可，我也回了一句不是非你們集團不可。”
趙杉何臉色一變，瞪著韓錯：“你又亂說什麽呢你？！”
“嗬嗬~”
戚溪和林璿無奈，這次管崇明都笑了，對著趙杉何：“你說的有點晚，剛剛唱歌太投入了不知道這麽發生什麽是吧？”
趙杉何還要說話，被戚溪瞪住哼了一聲。
韓錯沒管，隻是對著管總：“我不是和您抬杠，也不是硬剛玩個性。而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這個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隻是會不會轉得更好或者更差的問題。”
管總開口：“離了你們策劃我們也可以做，但讓你們來做會更好。是這個意思嗎？”
韓錯點頭：“同樣。這個策劃你們能看重，那說明別人也能看重。但隻要條件一致甚至哪怕你們的稍微苛刻點我們也能接受，因為是你管總在我們幾乎已經放棄甚至要結業各奔東西的時候，主動找過來給我們機會。這不隻是機會，也是一份讓我們起死回生的希望。不管你是不是在乎，至少對我們來說我們會抱著感恩的心去努力做到最好。”
管總笑著：“你不是說做內容的要堅持自我嗎？還感恩？”
韓錯疑惑：“管總你應該懂的，銷售和公關麵對客戶工作壓力大，KPI也需要完成。變通和妥協的同時反而顧及不到太多情緒化的東西。而做內容因為不用顧忌這些，反而可以把主觀情緒帶入到裏麵。”
管總看看韓錯，就這麽看著。半響點頭：“能說會道，又言之有理。你很不錯……”
韓錯詢問：“管總，是不是比這三個家庭條件好的還不錯？”
“哈哈~”
管總大笑：“小心眼。還記得這句話呢？”
周圍也瞬間都笑出來，不管是不是真的想笑，都要烘托氣氛。
管總看著周圍：“怎麽不唱歌了？唱啊。”
韓錯看著趙杉何：“你唱完了？”
回頭詢問：“該誰了？戚溪啊？”
戚溪笑著沒動，林璿很主動：“我去吧。韓哥你想聽什麽？”
韓錯疑惑：“聽什麽你都會嗎？”
林璿隨意開口：“差不多，隻要你說。”
韓錯擺手：“給你個機會預判一下我喜歡聽什麽……”
隨即對著管總：“但我不是亂說。你找替代我策劃的未必能比原本的效果更好。”
林璿嗔怪拽著他打斷：“我怎麽知道你喜歡唱什麽？”
韓錯想了想，看著林璿：“那我不點歌了。你就唱一首，能把我鎮住的，一激靈一激靈的，讓我半身麻痹的，震撼心靈的。直接唱撲街那種！”
林璿抿嘴笑著看他一眼，走過去點歌：“那我選一首適合你這個年紀聽的歌。”
那邊趙杉何戚溪和管總管崇明聊著，直到一個前奏響起，正要湊過去繼續聊著的韓錯驚訝轉頭看著大屏幕，最後目光落在林璿身上。
他以為林璿會唱一首老歌，所以說才適合韓錯的年齡嘛。
可是沒想到，居然是這首？
歌詞尤其歌名的確適合韓錯，隻是這首歌，不是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