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意難平
“韓哥，吃飯去啊？”
“你們去吧，我一會外麵吃。”
“早點過本，一大一小，轉實習就能去食堂了。”
“嗬~也快。”
“那我們先去了。”
“去吧。”
中午吃飯時間，都去食堂吃飯。
韓錯坐在那裏正好接電話，看著周圍沒人，接通站在窗口：“喂？”
“你要和我說的事就是你們組那個美女編劇出差的事吧？”
戚溪開口詢問。
韓錯擺弄窗口：“本來是，現在不用提了。”
戚溪倒也沒問原因，似乎是知道：“宋經理你今天第一次見？”
韓錯恩了一聲：“給我一頓懟，當著其他編劇的麵。”
“什麽？！”
戚溪開口：“你沒懟回去吧？！我跟你說他和張盛可不一樣。”
韓錯疑惑：“你那麽緊張幹什麽？好像我火藥桶似的。”
戚溪失笑：“你以為你不是啊？懟完張盛懟薛雙，回頭宋經理說你幾句你脾氣上來還管那些嗎？”
韓錯不解：“我脾氣真這麽差？做宅男我一直很隨和啊。這一輩子也沒和誰紅臉過。”
戚溪開口：“那可能是你沒施展的機會吧？”
韓錯否認：“不可能。我每天還麵對網友書粉呢，他們噴什麽我改什麽，特別乖巧聽話懂事，你認錯人了那不是我。”
戚溪笑：“好了不和你說這些。”
示意韓錯：“認真的。既然宋經理表示這件事他知道了，那就他全權處理。張盛就是一個部長，而且還年輕。但是宋經理你不知道吧？公司成立之初，他特別有傳奇性。叼著一根雪糕就敢上樓找到趙總說我給你們當經理吧。結果一幹就幹了這麽多年。”（ps：真人真事。）
“啥玩意亂遭的。”
韓錯疑惑：“跟鬧著玩似的。”
戚溪開口：“所以很有傳奇性。而且你別管弄得好不好，他不參與總公司管理和拓展業務，但是嗨寧新銳製作這一塊他管得特別好。趙總也很信任他。基本上嗨寧新銳就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老板是趙總，但頭兒就是宋立明。”
韓錯思索：“這聽著怎麽有點……”
“像架空？”
戚溪開口，韓錯點頭：“這麽說你們也意識到了？”
戚溪無奈：“多少人都這麽說過，但是趙總不理，可見對他多信任。所以你想好好幹就處理好和他的關係。當然你本身做編劇的，頂頭上司是嫂子，加上你隻是實習的，目前和他還不會有直接工作交集。先低調點慢慢來。”
“我倒是想不低調。”
韓錯開口：“可人家直接點名說我不作為，說林璿積極。然後讓我就寫劇本得了，挽回和溝通客戶的事交給林璿處理，金組長全力配合。這樣夠低調了嗎？”
“對了你說他懟你？”
戚溪詢問：“就因為這個？”
韓錯把昨天其實在酒店門口碰到客戶的事說了，之後林璿就不高興了。
戚溪恍然：“我說人家怎麽提前走，就覺得肯定有什麽事。”
笑著開口：“人家嫌你不積極，幹脆自己去了。”
韓錯恩了一聲：“年輕人有衝勁，我歲數大了就想安穩，之後就好好寫劇本就行了。”
戚溪無奈：“那也別這麽說。”
隨後詢問：“他懟你什麽啊？你們不是沒見過嗎？就因為林璿告你壯說你不上心碰到客戶都不理人家？”
韓錯開口：“我不是懟了張盛被開除了嗎？之後你們又給我叫回來了。張盛倒是沒什麽，結果宋經理回來又給我一通說。估計是我懟領導也影響他經理的權威吧，覺得我是個老刺頭。”
戚溪笑：“真委屈啊，刺頭就算了還老刺頭。”
安慰韓錯：“你也別往心裏去，他是公司的老員工，嗨寧新銳的班子都是他拉起來的。你來沒幾天就惹事，惹事完了還懟部長，懟完了還有功居然還沒被開除，為了他自己權威肯定得敲打你幾句。”
韓錯示意：“我沒委屈，懟得好。我是有點飄，還以為什麽難題都得我解決非我不可，實際上我不就是個實習編劇嘛？現在都沒資格去食堂吃飯。”
想到這韓錯開口：“對了你吃了嗎？這是要回苝京了？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等車呢。”
戚溪開口：“行了，好好幹吧。既然他接手了，那客戶那邊就他去溝通和挽回。”
韓錯恩了一聲：“我知道……不過。”
韓錯皺眉：“真的時機不對啊。”
戚溪思索著：“我知道你意思。不過既然他都了解情況了，應該是有能力去想辦法的。再說如今還是和乘風天下的事更重要。至於這些傳統製作流程的客戶讓宋經理忙活也應該。”
“好。”
戚溪都這麽說了，韓錯也得懂點分寸：“有你們高個頂著，反正我也才剛來沒多久，項目和我關係不大。咱可不敢操心了，省得再被敲打。”
“別那麽小心眼。”
戚溪勸慰：“知道你有能力也立功了。其實你反過來想，你真的隻是實習生宋經理也不至於單獨敲打一下。還是趙總也和他提過你。他自然多少會有些抵觸。畢竟你別忽略一點，你是剛來但你年紀可不是二十出頭了。”
“這也行？！”
韓錯開口：“好。非常好，就很棒。還有歧視年齡的。”
戚溪開口：“不是歧視，是……”
“我餓了。”
韓錯示意：“我吃飯去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幹。”
“嗬~”
戚溪笑著又聊幾句掛斷，之後韓錯也不多說。吃飯休息下午開始寫本子。不過韓錯是不聽宋經理怎麽說了，還是問問金秋到底按照誰的風格去寫，是客戶的那種多場景突出景點還是按照主編嫂子的要求故事為主場景少點。結合現實省經費。
反正在劇本這一塊成本還涉及不到具體的拍攝。
能過為先。
可以兼顧但肯定要有側重的，真的麵麵俱到體現在具體情節中就是什麽都拿不出手沒個主旨。
果然金秋看看一旁偷偷告訴韓錯。至少給嫂子過的本，涉及到你現在可以轉為實習生的，自然就是還按嫂子的寫。至於過了一大一小兩個本可以成為實習生了，到時候就再說吧。
估計那時候少相甘羅投資方項總那邊也該有進展了。
“金組長，幫忙看看？”
隨後韓錯又用兩天時間寫了一個大本，也就是《少相甘羅》的劇本。這一集是新的，叫《誰動了土地像》。從故事梗概到初稿再到檢查，一切弄好後給了金秋。
萬事開頭難，從網文寫手到編劇的過渡，任何人都不可能瞬間就完美轉換。不過看個人能力和經驗的話，其實也未必多難。至少對韓錯來說他已經有一個本子受到肯定，雖然因為場景太多的問題被pass，但那也不是故事和文筆的問題。
給了金秋之後，韓錯沒有增加場景。甚至說最多5個，韓錯用了4個就搞定。至於整體故事也都很順暢。他也不管那麽多了，自己自作主張增加場景說是為了客戶好，但是他已經不是網文寫手，那時候他幾乎就是直接麵對的就是最終消費群體也就是書友。
責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參與你創作過程的。最多你有需要和諧的地方給你屏蔽，那也不一定是責編檢查。但現在不一樣了，劇本麵對客戶之前還要麵對組長，還要麵對主編，然後還要麵臨劇組根據具體情況的刪改。
要明白誰是最終決定人。
也是有點滑稽，不過也很現實。在公司這樣一個團體工作就不能隻考慮個人感受，他要適應的地方還很多。
“不錯。”
大概看了十幾分鍾，金秋對著韓錯：“各方麵都挺好。”
韓錯點頭：“好就行了。食堂的飯菜還不錯，而且還便宜。”
金秋笑：“那就再把小本寫出來，我一起送到嫂子那。她如果過了你就能轉為實習編劇。到時候有工資了也能去食堂了。”
韓錯思索，看看旁邊林璿座位依然空著，卻還是湊近一些：“之前因為和客戶鬧翻同我的劇本也有些關係。你說嫂子不會看到我的劇本就有偏見吧？”
金秋開口：“不會的。”
韓錯疑惑：“這麽確定啊？！”
金秋看著韓錯：“嫂子這人其實就是宅久了，有點宅女的習氣。別看年紀不小了，實際上心裏跟小女孩似的。”
隨即板著臉：“不許亂揣測。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她不是那樣人。”
“我揣測什麽了？”
韓錯開口：“既然你這麽說，到時候金組長你幫我多說說好話吧。”
金秋笑：“沒事，隻要你在我這過了，我覺得沒問題的一般都可以。抓緊時間把小本寫了。”
囑咐韓錯：“小本你是沒寫過，雖然沒有大本難，不過因為兒童劇加上風格也不一樣。這次真的就是低幼看的那種，你自己調整一下，別難寫的大本沒問題反而小本過不去。”
韓錯答應著，他本來性格也不是自大的那種，凡事都做最壞打算。所以認真的看著以前已經定稿的小本，叫《星座寶貝》。
講述一個叫做星座村裏發生的故事，裏麵有12個星座，大概三四歲的小孩子，不過都是按照星座的形象出現的。有點類似天線寶寶。
而每一集也就是劇本裏的每天都有一些比較玄幻奇幻的故事。
韓錯大概看著，其實倒是不覺得為難。
命題作文嘛，你是做這個的，寫出來就是你的能力。
和演員一樣，不可能每個角色都是你本色出演，肯定有和你形象氣質性格內在不符合的，但需要你的話你演出來就是演技，就是你的業務能力是你的本事，別說什麽不適應的話，這是你的職業。
於是韓錯思考了一天，開始出梗概。
根據之前的定稿劇本，根據裏麵的故事風格，小孩子的對白方式，還有脈絡主旨以及最後的扣。
寫出一集叫《玩偶奇遇》的，大致是因為魔法藥水誤用在風箏上，小夥伴們一起上了雲彩上的奇妙冒險。
估計這個項目應該挺費特效的，看著也是老項目，都做了五季了。常做常有，應該是公司的頂梁柱項目。
寫好弄好檢查完給金秋看。果然這次沒有馬上過，給韓錯指點一些地方去修改。不是大問題，還是之前說的。韓錯就算盡力去把自己的思維降低到小孩子的世界，卻終歸還是年齡太大不適應。有些語句語氣還有對白都依然不夠“幼稚”。
韓錯最後寫得自己三觀感覺都扭曲了，比《少相甘羅》這個大本編劇還費時間，周圍編劇同事都笑著看熱鬧。不過李玉秋卻給了韓錯很多指點，因為編劇組裏她是主要負責《星座寶貝》的項目，她當初寫一大一小兩個劇本取得實習期資格的時候和韓錯正相反。
她小本寫的好，大本過得特別困難。以至於現在取得實習資格也隻是寫小本，大本不碰。
最終在周五的時候徹底搞定，然後給金秋，金秋滿意沒再挑出什麽，將兩個本子都發給了主編去過審。
韓錯再次提醒她幫忙說好話，因為得罪領導很輕鬆，想要消除負麵印象就難了。
跟得病似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實際上別說韓錯慫，你是不是要在這幹？不怕歸不怕，你是不是要避免被領導“針對”？
當然韓錯自己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無辜躺槍而已。
開會都不讓自己去，加上劇本也不是自己主動給客戶的，他就是躺槍而已。
收拾一下下班回家，明天好像又要看電影了。
隻是掃了一眼林璿的座位，韓錯眉頭皺起一下，隨即就和同事打招呼下班回家。
終歸，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