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沒忍住
黎：“為我心心念念幾個字，淺情人不知。”
“赴不盡~這撲火退羽~幾成癡”
韓：“倘若唯唯諾諾在這彈指怕枉費一世~”
合：“不浴火~不成詩~”
“哇~”
“喔喔喔~”
所有人都驚歎拍手，這對唱這麽默契的嗎？
包括黎若迪也看了韓錯一眼，韓錯卻一直看著大屏幕。
其實他沒發揮好，至少一開始是。
這首歌在剛隨著那部電視劇播出的時候，他單曲循環好多天。後來設置成他的手機鈴聲至今也沒換。
也兩年多了。
可是音頻裏的聲音通過耳機到耳膜同現實中她的聲音到自己耳膜，距離其實差不多，但是真實感是天壤之別。
以至於一開始他有點失真有點沒唱好。雖然後來慢慢到副歌部分才適應了。
黎若迪提升一個音調。
“在這顛顛倒倒的亂世
淺情人不識
看不破這撲火退羽
幾成癡”
韓錯也很自然用他有些煙嗓的音質附和。
“沁於山川湖海燃於筆紙
再寫你一次
不浴火不成詩”
黎若迪和他合唱：“不浴火~怎成詩~”
其實後麵還有更高朝的部分就是吟唱，也是這首歌的精華。不過或許因為這隻是唱K，黎若迪已經笑了笑放下話筒。韓錯也就不唱了。
而且也沒人點歌，黎若迪示意薛雙，薛雙起身對著徐副導演和吳製片開口：“我去導演那邊坐坐打個招呼。”
說完招手示意楊甜：“甜甜也一起。”
這倒是應該，因為楊甜之前畢竟是被“踢出”劇組了。而且韓為能參與整件事也是楊甜劇本疑似和簽約時不是一版為起始，現在就這麽莫名其妙解決了又重回劇組，總要去那邊打個招呼的。薛雙從包裏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包裝盒遞過去給黎若迪，他沒看到。
“我們也過去打個招呼。”
因為吳製片和徐副導演也跟著去了。隻剩下鄭亮和韓為兩個編劇同黎若迪一起。
“這次劇本的事和劇組溝通。”
黎若迪把兩個一模一樣的禮品盒遞給鄭亮和韓為。
“這是我私人的一點意思。”
示意禮品盒對著兩人，黎若迪開口。
鄭亮笑了笑隨口道謝，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模樣也沒推拒，顯然這在圈內也不是新鮮事。
韓為有些茫然看著包裝盒，稍微有點不知所措。
“你還……”
韓錯想問你還親自做這種事？這不都經紀人和團隊去做嗎？
或許看著韓錯的一點意外，黎若迪已經離開韓錯身邊的位置，坐在兩人對麵的凳子上翹著腿很是優雅，哪怕唱完歌又重新戴上口罩也無法掩飾她的美豔風華。
倒是白皙手掌輕輕夾在雙腿間，比較接地氣的習慣坐姿。
“這種事說起來也不太好對圈外公開，甚至圈內都不好傳出去。”
黎若迪看著韓錯：“韓編劇剛入行不懂，圈外都看到藝人播出的電視劇，可是拍攝之前和期間甚至拍完都會有很多流程和意外。”
韓錯沒回應，隻是看看禮品盒，又看看鄭亮的。
鄭亮倒是已經打開，是一塊表。
鄭亮笑著放下手機，看著黎若迪：“客氣了。”
比著表：“OMEGA？這款……好幾萬吧？”
黎若迪探身：“裏麵有收據，上麵有價格。保修的時候用得著。”
鄭亮直接戴上，黎若迪也笑：“一點心意，小禮物別介意。”
鄭亮開口：“我也就是幫忙而已，其實也沒做什麽。”
黎若迪誠懇：“已經感激不盡了。”
鄭亮也沒有了開會時候的手機控複讀機模樣，表情豐富很多，至少自然外向很多：“問題也沒想象那麽複雜，幸好不是投資方要改。”
黎若迪看著鄭亮語氣認真：“可是真的還是很感激你。薛雙和我說過鄭編劇……”
“我和他的一樣嗎？”
突然啪嗒一聲，韓錯的禮物盒被放在桌上。歌雖然沒靜音還有旋律，但畢竟沒人唱了。所以不算吵。
黎若迪疑惑看過去，韓錯麵容平靜卻看著她的眼睛，在詢問。
黎若迪點點頭：“一樣的……不過顏色不一樣，但款式價格一樣。”
“恩……”
韓錯沉吟片刻，看著她：“我不能要。我公司讓我來隻是出差，太貴重了，而且無功不受祿。”
黎若迪大眼睛看著他，有些錯愕，半轉身對著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喂？”
鄭亮擺弄手機，從韓錯見到他的那天起到現在一直盯著看。今天終於響了。
接通之後側身說話，韓錯看看那邊側身將電話的鄭亮。
“是……對禮物一模一樣不滿意？”
黎若迪半開玩笑詢問。
自己從她拿出禮物而且沒說幾句自己就拒絕了。雖然看起來好像表情情緒沒有什麽特別，但他卻強調兩人的禮物是一樣的，所以是糾結這個？
其實黎若迪的確從來不太親自做這些和“圈內”工作人員溝通的事，除非是在鏡頭前或者是劇組內。
但今天情況不一樣，如果劇組私自背著黎若迪改劇本，或者是要做點手腳瞞過去而被發現從而黎若迪和劇組談判，這對一個頂流藝人來說，圈內外知道都會產生不小的影響。
所以要謹慎，不能如同日常商務對待。
私下裏處理更好，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卻暫時不好也不需要說。
“你們都是編劇也都幫忙了……”
黎若迪解釋一句。
她實在沒懂，眼前這個韓編劇入行晚但年齡已經三十六了，比泌姐還大兩歲呢。應該挺成熟的年齡，就算不滿意也不該這麽直接吧？況且跟小孩似的，會計較一模一樣這麽有個性？
所以編劇都這麽矯情的嗎？
不過也難講，圈內真的什麽新鮮事都有。看起來都是做娛樂事業文藝事業的，其實為了點利益真的很赤果。
似乎看到黎若迪美麗的大眼睛裏有這樣誤解的眼神，韓錯搖頭：“我雖然薪水不高，甚至幾乎沒有。但我不是在意禮物……”
看看還打電話的鄭亮，韓錯輕聲開口：“我隻是想問他在開會的時候到底有什麽貢獻可以收到和我一樣的禮物？你別說他在編劇圈咖位高，坐在那裏刷視頻做複讀機就能比我舌戰群儒更有身價。”
黎若迪眼神變幻，看看鄭亮。
鄭亮下意識瞥了這邊一眼，繼續低聲聊著什麽。
韓錯看著鄭亮，眼睛已經眯起。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門推開：“送了嗎？”
薛雙帶著楊甜回來，吳製片和徐副導演倒是還留在那邊。
韓錯沉默，隨後故作和黎若迪剛剛閑聊工作：“兩次會議楊甜都參與了。如果你不明白的，薛經紀其實也是轉述。具體的你可以問楊甜。畢竟她哪怕年紀小卻是在現場親身參與的。”
說完韓為看著薛雙：“我先走了。”
“哎？！”
薛雙驚訝：“這就走啊？一起回去吧，都住一個樓層。”
韓錯搖頭：“或許我還要逛一逛，總聽說影視城卻一次沒來過。四處轉轉。”
對著楊甜示意：“走了大侄女。”
楊甜下意識招手，韓錯在走廊轉角就下了樓梯。電梯都不想坐。
“什麽情況？！”
薛雙看著思索著什麽的黎若迪：“怎麽了？”
黎若迪沒說話，倒是鄭亮已經放下手機。側身看著黎若迪：“迪姐，嗬嗬……果然是頂流啊。這怎麽感覺隨便談判來個編劇，居然碰巧是一個大叔死忠粉？”
黎若迪也表情怪異，似乎笑了。但是戴著口罩沒有摘下。隻是眼神裏似乎有些異樣神采。
“小迪姐~”
楊甜坐過去：“你們聊什麽了？問我什麽？開會的事？”
黎若迪搖搖頭沒回應，而是看著薛雙：“我先過去了。”
薛雙看到桌上禮物，皺眉詢問黎若迪：“怎麽？韓編劇沒要嗎？”
黎若迪恩了一聲關上門。
薛雙看著鄭亮手腕：“你倒是戴上了。有功啊？”
鄭亮笑：“那位韓編劇，迪姐的死忠大叔粉也就是因為這個，背著我偷偷質問迪姐我到底做過什麽有用的事，居然可以和他收的禮物一樣。”
“什麽？！”
楊甜驚訝，開門走出去看著走廊，但哪有韓錯身影了。
而薛雙表情怪異看著禮物：“韓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沒要？”
“他以為我打電話，其實我在那演他呢~”
鄭亮更是笑得不行：“第一天他就對我有意見，起初我還奇怪。覺得他是新人比較敬業認真，直到剛剛我居然聽到他鈴聲是迪姐的《浴火成詩》，我才想到一種可能。”
薛雙表情怪異看著他：“你覺得他其實是為小迪抱不平告你狀？”
鄭亮笑得直喘：“是啊。所以我裝作打電話，果然他那邊……哈哈。”
薛雙拿起濕巾砸過去，鄭亮順手接過。
顯然兩人是很熟的，隻是韓錯不知道。
楊甜走進來，看著鄭亮，又看看薛雙：“韓大爺真的走了。”
薛雙擺弄禮物，突然嗬斥鄭亮：“你還笑？！”
隻是說完，自己居然也笑了。
看看桌上的包裝盒，拿起擺弄起來。就覺得有意思，這個韓編劇渾身上下都透著怪異。
似乎進娛樂圈太多複雜現實陰暗的事，她很久也沒遇到這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