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借命
“小兄弟，你這狗怎麽老對著那衣服叫?”司機不滿道。
我眼神冰冷，對他的自找麻煩很窩火 ，自然也沒什麽好臉色。
“如果你還算個正常人的話，應該都知道狗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吧！”
“吱——”車子再次急刹車，我更加生氣了。
“你……你是說那件衣服真的不幹淨?”司機恐懼道。
“幹不幹淨你都拿回來了，還能怎麽辦？”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語氣生硬。“這麽好的西裝，誰會無緣無故丟在路中間，要腦子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借命的！”
“借命！！！”司機這下徹底慌了，“小心點，你啥意思啊，俺不明白。”
我揉了揉撞的發疼的腦袋，不情不願地給他講述借命的事。
所謂借命，相傳，在很久之前，有一個人不小心招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那東西直言會來要他的命。
那人驚恐不安，找了個道士救命。道士告訴他，你收了人家的錢財，就要把命給對方。
原來這個人之前在路邊撿到一筆錢，並且把它花了。那是借命錢，用錢來買你的命。
道士告訴他，想要活命，就拿自己的一件衣服扔到撿錢的地方，讓那東西誤以為就是他本人，這樣衣服就會代替他去死。
而剛剛，司機把借命的衣服撿走，就得把他的命交給那個不幹淨的東西。
“那……那怎麽辦……我現在丟掉還來得及嗎？”司機一臉驚恐。
我看了看黑壓壓的馬路，閉上眼睛。
“來不及了，它已經來了！”
“啊？”司機大驚失色，轉頭去看馬路，一張放大的鬼臉頂在車窗上，對著他詭異一笑。
“啊！！！”司機大叫，作勢就要推開門逃跑，我趕忙製止。
“不要出去，你一出去就隻有死路一條，快把門關上！”
司機嚇得連忙縮回手，可又不敢看窗戶，因為那張鬼臉還貼在上麵。
“李初雲，我怕……”小七恐懼地抓住我的胳膊，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撫。
小金子對著窗口的東西不停狂吠，我靈機一動，怎麽把這小家夥忘了。
打開門，我把小金子放了出去。小金子不停狂吠，跑到車窗前，對著那個鬼臉大叫。
鬼臉不屑地低頭看了一眼小金子，繼續頂著玻璃微笑著看著我們。
你能想象那種，一張詭異的人臉頂著玻璃一直看著你，對著你笑的恐怖感覺嗎？
正當我疑惑小金子為什麽不咬它的時候，人臉突然飛了起來，轉移到旁邊的側窗上。
我這才發現，它不是一個鬼，而是單純的一張臉。對，沒錯，就是一張臉，還是一張血淋淋的臉皮。
人臉飛到司機旁邊的窗戶上，繼續盯著他，詭異而又恐怖。
司機趴在方向盤上不停顫抖，要不是我不讓他出去，他早打開車門跑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司機嚇得祈禱。
小金子夠不著鬼臉，氣的大叫，我連忙招呼它回來。
我貼了黃符在車上，因此鬼魂是進不來的。但司機撿了人家借命的西裝是事實，它會一直跟著他，直到奪取他的性命。
鬼臉見司機一直不肯正麵看它，又轉移了目標，飛到小七旁邊的窗戶上。
“砰！”人臉貼到窗戶，發出聲音。
小七下意識扭頭，正好看見人臉對著她笑，嚇得愣在那，失去了反應能力。
我一把把小七拉到我懷裏，一張黃符對著它的臉就貼了上去。奈何有玻璃擋著，沒有傷到它。
“小七，別怕，有我呢。”我率先安撫好小七。
可能是剛剛見到的鬼太多了，沒一會兒小七就穩住了。我拿起副駕駛上的西裝，看了一眼人臉，它一臉興奮。
緊接著，我使出火旋風，一把火把西裝燒的幹幹淨淨。
人臉的表情從興奮變成驚愕，緊接著轉換為憤怒。它怒氣衝衝地開始衝撞玻璃，一下又一下，那樣子像是要來找我報仇。
“怎麽辦，它會不會把玻璃撞碎然後衝進來?”司機擔憂道。
“這能怪誰！”我氣極，司機自知理虧，不敢說話。
“把衣服脫掉！”
“啊？”
“我讓你把衣服脫掉。”我大吼，司機嚇得趕忙脫衣，像極了一個流氓逼良家婦女脫衣服的場景。
我一陣惡寒，腦補出司機變成女人的樣子，雞皮疙瘩掉一地。
我把西裝的灰燼抹在司機的外套上，直到全部抹光。
人臉還在撞玻璃，鮮紅的血液濺染了玻璃。
我打開車門，小七嚇得一把抓住我。
“你要幹什麽，不要下去！”
我看見她眼裏滿滿的擔憂，心裏一暖。
“沒事，我能處理好。”
小七不情不願鬆開手，小金子還想下來，被我丟了回去，趴在窗戶嗚嗚嗚叫。
人臉見到我下來，忽地朝我飛來。
我一張黃符貼上去，它被嚇得趕忙躲開。
我繞到司機邊，敲了敲窗戶，司機打開，我抓住他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嘶～”司機痛的低喊。
我把血滴在外衣上，讓他把窗戶重新關上。
對著西裝，我開始念咒，等我念完咒語，血液被西裝完全吸食。
人臉惡狠狠地盯住司機的外衣，仿佛它就是本人。
我把外衣往地上一扔，人臉迅速朝著它撲過去。一頓蹂/躪後，我驚恐地看到人臉穿上了外衣。
它看了看臉下的衣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它走了，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如果我沒猜錯，它肯定會再找一個褲子當自己的下半身。
對，沒錯，這是個巨大的陰謀。他們通過錢財來吸引那些貪婪的人，再以此來侵占他們的身體，為那些沒有身體的鬼物所用。
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回到車上，上麵的血跡已經不見了，跟著人臉的消失而消失。
“它走了嗎？”小七問。
我點了點頭，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
“走了？太謝謝你了小兄弟。我以前從來不信這些，可是這次如果沒有你，我就真的隻能死在這兒了。”
司機說著說著哭了出來，“我還有個不到兩歲的女兒，孩子他媽臥病在床，如果我死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