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山,都城。
時間僅僅過去了兩日,古迷塵就被查出了落腳之地。
都城春風一度。
提起春風一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裏的姑娘很美,很潤,放得開。
但是那裏的價格同樣讓人望而卻步。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都不夠在這裏一夜的揮霍,所以平日裏來往的都是富甲一方的富豪,還有朝廷大員。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靠近這裏幾條街的人,慢慢的越來越少。就連挑著擔子賣貨的小商販,也換成了生麵孔。
等到龜公發現不對的時候,無數斬妖司的人早就把這裏包圍了起來。
崔嶽冷著臉走進了這裏,魔姬和楚楓跟在後麵。至於彭加木,此刻正在家中安慰他的寶貝女兒,把報仇的事情拜托給了崔嶽。
剛剛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大廳,在他們幾個人走進來之後,瞬間鴉雀無聲。
有幾個衣衫不整,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如同鴕鳥一般低下了頭,臉色蒼白。
魔姬冷笑幾聲,記住了這幾個人的麵孔。
老鴇的年紀大概三十多歲,風韻猶存,帶著滿臉的笑容走了過來。
還沒等她說話,崔嶽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個大男人竟然變成一個妓子,惡心!”
老鴇雖然心中驚訝,但是仍然麵不改色。
“大人弄疼我了。人家可是正正經經的女子,說什麽大男人,奴家可聽不懂。”
說著,嬌嗔著揮舞著手絹向崔嶽麵上拂來。
“區區障眼法,也敢來我麵前獻醜。”崔嶽見他不到黃河不死心,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手中一用力,掐斷了他的脖子。
“咯咯咯~有意思!大人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老鴇化成一陣黑煙在不遠處重新凝結起來。
“雕蟲小技。”
崔嶽冷哼一聲,伸手在長槍上一撫,一道金光便包裹住了長槍。
老鴇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再也維持不住障眼法,變成了本身。
“斬妖!你竟然還會七十二變之中的絕技!該死,你到底什麽來頭?”
他又驚又怒,暗中捏破了一塊玉佩。
崔嶽認出了這不過是傳音使用的玉佩,於是也沒有阻攔。反而雙手環胸,等著他的幫手前來。
斬草要除根。
至於其他人,無論是做館的妓子還是來消費的客人,此時都被斬妖司的人控製了起來。
場中隻剩下古迷塵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裏。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讓崔嶽的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麽他明明已經陷入絕地,卻還如此無動於衷,麵不改色。
難道自己遺漏了什麽?
生怕再出現什麽變故,直接出手,一槍刺了過去。
古迷塵臉色一變,從懷中掏出一個古色古香的鏡子。就這一瞬間,他就被吸入鏡中。
恰在此時,長槍也擊中了鏡子。
並沒有想象中的碰撞,長槍穿鏡而過,如同穿過一層光幕一般,沒有絲毫阻力。
古迷塵在裏麵興高采烈的笑著,現在的他既是真實的,也是虛幻的。
兵器打不中你,難道法術也打不中嗎?
火?崔嶽試了試,一口火焰噴出,那鏡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裏麵的古迷塵同樣沒有受到傷害。
雷法?試了一下,同樣也無用。
勾魂~攝魄~禳災~魘禱~
一一試了個遍,沒有任何一個法術有用。
古迷塵在鏡子裏麵無情的嘲諷:“歇歇吧!臭狗熊!你真的以為我沒有發現你們在調查我?假的,全都是假的。是我故意引你們來到這裏的。”
“我父古邪很快就到,準備受死吧你們!竟敢傷我,我要把你剝皮抽筋。這些女人,我要她們當著你的麵,受盡淩辱。哈哈哈哈~”
“聒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隻鏽跡斑斑的鐵箭來。
揮手一招,從旁邊的桌案上招來一張白紙。口中念念有詞,手也沒停著。不出片刻,一個惟妙惟肖的紙人就在他手中成了形。
仔細看看的話,竟然與古迷塵有九分相似。
接著崔嶽在古迷塵待過的位置虛空抓了一把,然後把手放到紙人身上,念了一句咒語,隨著最後一聲結束,紙人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動了起來。
細看之下,他的動作竟然和鏡中古迷塵的動作一模一樣。
古迷塵心中不安,身上仿佛丟了什麽東西似的。接著,忽然有了一種和紙人同命相連的感覺。
紙人,鐵箭,感覺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法術。
接著,他就看到崔嶽簡單的擺了一個香案,把紙人放在上麵,點上三炷香對著鐵箭正反各繞了三圈。
做完了這些,就見他冷冷的撇了自己一眼。隨後拿起鏽跡斑斑的鐵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到了紙人大腿上。
古迷塵忽然慘叫一聲,用手捂住同樣的位置,鮮血從手掌縫隙裏不斷的往下流。
“釘頭七箭!你到底是什麽人?三十六天罡變中的法術怎麽也會?”他這個時候真的有些怕了,後悔不該被色欲衝昏了頭腦,後悔在中了槍之後,沒有及時逃走。
如果還有重來的機會的話,他一定躲得遠遠的。
釘頭七箭!
每天隻能釘一箭,還有六天好活!一定要在這六天裏找到解決的辦法。
他不敢繼續在這裏停留,誰知道對方還有沒有更出人意料的法術。
於是,強壓下身上的痛楚,駕馭著鏡子向外衝去。
崔嶽試探性的攔了幾下,可惜那個鏡子就像光影一般,直接從他身邊透了過去。別說阻攔了,就連讓它停頓一下,都難以辦到。
“崔大哥,這~”楚楓連忙上前。
“無妨!中了釘頭七箭沒有幾日好活了。先不管他了,有客人來了,趕緊去做準備。”他拎起長槍,望著天邊來人的方向嘿嘿一笑,挺身衝了上去。
古邪身後站著一千名高階修士,見到崔嶽前來,全都停下了腳步。
至於古迷塵,早就不知道藏到了哪裏。
“就是你傷了我兒?”古邪冷冷地盯著崔嶽,在他看來,不過區區一個黑熊精罷了,彈指可破。
“看來你兒子隻是把你叫了過來,並沒有告訴你我的實力怎麽樣。帶了一千人,好大的陣勢,怕不僅僅是來教訓我的吧。”
看著對方這陣勢,說是來搶地盤的,還差不多。
古邪笑了笑,死到臨頭仍不自知。這種人他見得多了,也不屑多說話。掐了個劍訣,背上的兩柄飛劍就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