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倒也識趣,各自雙手捧著自家的寶貝向前走了幾步,道:“一點賀禮,不成敬意!”
這是崔暮雪第一次見到除了大哥之外的別的妖怪,至於為什麽篤定他們是妖怪,妖氣!就是妖氣!
這是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卻可以被靈覺感知到。
兩人身上的妖氣直衝雲霄,比之大哥也不遑多讓。
看到二人帶著禮物過來,大哥也沒有為難他們。畢竟今天是二弟化形的大喜日子,他也不想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於是收下了禮物,招呼兩人坐下,沏上兩杯茶水。
兩人也不客氣,分坐在石桌旁邊。眼神不斷的在崔暮雪身上打量。隨後各自在心裏大驚。
這二人身後一定有位絕世大能!
老大就不要說了,一身蠻橫的修為無人可擋。現在看到這個剛剛化形的老二,一身妖氣,若有若無。這分明是正統的仙家修煉手法,就如同天上的星宿神官一樣,雖然出生獸類,但實際上身上一絲妖氣也無!
天生的星宿是什麽存在?那可是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的天庭冊封的正神!
這二人何德何能?能與那些真神相提並論?
想想自己二人,不知道多少年才在機緣巧合之下開啟了靈智,隨後又是千年的苦修,才有了現在的實力。
可惜沒有正經的修煉功法,如果沒有意外,此生的成就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是,麵前的這兩位,分明是得了傳承,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嫉妒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看到二人這副模樣,大哥冷哼一聲,冷冷的盯著二人也不說話。
感受到這股冷意,二人心中一涼,恢複了理智。這兄弟二人現在可得罪不得。
畢竟之前老二沒化形的時候自己二人都打不過老大,更別提現在老二已經化形成功,多了一位絕不遜於自己二人的大妖。
不過二人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說不得離開這裏之後,就要耍些什麽陰謀詭計。
黑臉大漢看著眼中,卻也不點破。區區兩個手下敗將而已,這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可是旁邊的崔暮雪並沒有這麽想,他看到二人閃爍不定的眼神,憑借他過人的眼光,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隻是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麽陰謀詭計,圖的是什麽!
想到自己剛來到這邊並沒有多久,對所處的世界一無所知。所以之後把眼前的一切壓在心底,打算之後對這裏的世界有所了解之後再做處理。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遠方一乘八抬大轎在樹林上方極速奔來!
或許是修行的原因,崔暮雪現在的視力非常好。感受到遠方的異常,把目光轉過去,隨即看到詭異的一幕。
那是一乘很奢華的紅色轎子,四周用紅紗罩住,在微風吹過的時候,緩緩起伏,隱隱約約能看到中間坐著一個黑袍中年男士。
前方引路的是一黑一白兩個人,不過二人打扮極為怪異。
一個一身白,戴著白色的高頂帽子,手裏拿著一根白色的哭喪棒。
另外一個一身黑,戴著黑色的高頂帽子,手裏挽著的是一條黑色的鐵鏈。
兩人各自駕著一股陰氣,麵無表情。
更詭異的還在後麵。
那轎子的轎夫卻不是人,而是打扮得極為喜慶的八個紙人。八個頭梳長辮,身著長袍,臉上塗著白粉,眉心和嘴唇塗著一抹鮮紅的孩童紙人。
這一行人行走之時,周圍環繞著的慘淡的陰雲,就連天上的陽光都曬不透。
“本地城隍?他怎麽也來了?”
看到大哥站了起來,崔暮雪也跟著站了起來,隨即耳中就聽到大哥嘴裏的小聲嘀咕。
說來也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這一行人就來到了麵前。
“熊羆君,好久不見!看你的修為卻是越加深厚了,如果再比一場的話,怕是本座要敗北了!”
“這便是令弟嗎?果然是少年英雄!”那從轎中走下的黑袍男士仿佛對這裏十分熟悉似的,一點也沒有見外的意思,“來人,將本座帶來的火靈芝拿出來!”
“得知令弟化形,區區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黑臉大漢仿佛對此毫不感冒,卻也很無奈的樣子。
崔暮雪卻是麵色一正,這個中年男子卻是個極厲害的人物。僅僅用這番話就掌控了主動,不動聲色的確定了自己的定位!
這番表現給人的感覺就是他能隱隱壓住黑臉大漢一頭一樣。
在這一瞬間,崔暮雪甚至有了一絲荒誕感。這裏可是一個神魔世界,突然出現這麽一個人,使用的倒像是官場上的手段,還有什麽能比這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嗎?
“城隍?有意思!果然,無論在什麽地方,都少不了勾心鬥角。”崔暮雪哂笑一聲,一起歸座。
“李興,你不在你的城隍廟待著,來我這做甚?不請自到豈不是無理?”黑臉大漢對這人卻是毫不客氣,顯然二人極為熟稔。
“熊羆君,義士也!前幾次還要多謝出手相助。若我治下,全是這等義士,州府的安全又有何患!”名叫李興的城隍倒也不生氣,反而麵帶笑容拱拱手感謝起來。
“淩虛子道友,常山君,倒也有段日子沒見了!近來可還安好?人肉可還夠吃?”說著,李興眼神不善的盯著二人。
這二人感覺一絲不自在,平日裏倒也罷了。僅憑他那隻能高出二人一絲的修為來說,平日裏遇見他們,絕不敢這樣說話。
可是現在卻有點不一樣,仗著和黑熊精有點交情,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你二人又開始吃人了?”黑臉大漢怪眼一翻,凶神惡煞的逼問道。
沒有理會在旁邊幸災樂禍的李興,二人對著黑麵大漢拱拱手,略微慌張的說道:“熊羆君莫要生氣!近日我二人修身養性,早已辟穀多日。連山門都不出,又何來吃人一說?”
黑臉大漢聽到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隻要沒有讓他現場看到,他也懶得理會這些破事。
崔暮雪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這個哥哥,仔細想了一下,他這個哥哥好像平日裏確實沒有吃過人。
隻是這幾人關係確實複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