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身在歧路擇方向
前來參加本次詩會的人，有些人圖的就是能在樓外樓上與文人平起平坐的感覺，對於詩會本身，以及遣詞造句壓根沒興趣。
這些人聽到雲清淺的話之後，立馬表示沒有繼續參加的興趣。
當然也有很多人對於繼續參加詩會保持著幾分興趣，不管下次詩會的舉辦是不是在臨煙閣。
有雲清淺這麽個大才女負責舉辦詩會，怎麽看都是眾人的榮耀。
當然也有不少人保持觀望的態度，他們既想得到與文人相同待遇的感覺，同樣也希望自己參加詩會的規模盡可能盛大些。
看著場內表情各不相同的眾人，他們的心思雲清淺不用猜也能想到。
“話已至此，我們今晚的詩會就要結束，如果誰以後還想再參加詩會的話，等下結束之後，可以留下來備注下自己的信息。”
停頓了一下，雲清淺繼續說到。
“當然所有不願意參加的人，我也不做強求，隻希望這兩天舉辦的詩會能給大家留個美好的回憶吧。”
最後雲清淺補充了一句。
“當然所有願意繼續參加的人，我們的目標自然是將詩會越辦越大，最終我的目標我們能與文人一起參加詩會。”
將話說到如此地步，雲清淺覺得自己已經不用再補充半個字了，於是她緩步走到台上靜靜坐了下來，等待著眾人的決定。
臨煙閣內安靜了片刻，開始有人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商人，打著哈哈與身邊的人告別，他們享受了三天輕鬆的時光，感覺自己已經夠本了。
剩下有三分之一的人，主動走到台在雲清淺麵前留下的白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姓名。
他們或許未必對詩會本身有太多的興趣，但是有機會能夠跟文人享受一樣的待遇，對於他們而言已經足夠了。
剩下那些人是最為糾結的人群，他們既想享受文人的待遇，同時也期待雲清淺給他們描繪的前景。
但是同樣他們也不願付出自己的努力，因為就在雲清淺今晚做出最後的講話之後，原本單純詩會的性質已經悄然改變。
選擇加入之後就代表他們是一個集體，處於集體中，雖然有些好處，但是必然也要交出部分利益。
最後這些人中大約有半數的人選擇留了下了。
等到樓外樓的詩會徹底結束，臨煙閣中隻剩下雲清淺一個人時。
她站在上次與楊標一同來時站過的窗口，抬頭眺望著星河，嘴角滿是笑意。
最後能有一半的人選擇留下，已經超出她原本製定的三分之一的目標，她自然感到滿足。
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她想對自己的愛人說。
楊哥哥，現在清淺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團隊，以後不需要一直躲在你的身後尋求保護，我也希望你再遭遇危機，我能保護你。
當然她內心這些表白，躲在偏遠寺廟的楊標可聽不到。
他此時正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自己的計劃，準備給蘇啟辰整點教訓。
“大哥，我已經全都準備好了，我們準備動手吧？”
寺廟後院的枯井旁。
羅成身穿夜行衣，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此時他正詢問著楊標的意見。
“嗯，看起來你準備的東西還真是齊全啊，走吧，是時候給蘇啟辰來點驚喜看看了。”
楊標此時身上的裝扮與羅成一般無二，倘若不是親近之人，絕對難以從身影上分辨出兩人的差別。
就在楊標和羅成準備走出這座破落的寺廟之時，悟道緊忙跟了過來。
“楊施主且留步，貧僧還有些話想跟你說。”
楊標一臉好奇地看著這個相貌平平的老和尚，不知道他還有什麽話要留給自己。
他給羅成遞了一個眼神，羅成便先退到了旁邊，將空間留給楊標兩人。
“老和尚，我這些時日借住在你這裏，給你填了不少麻煩，這是些銀票，你且收著，至於你的救命之恩，等日後有機會再報答。”
在楊標眼中一直有些世俗化的老和尚，此時卻沒有接過楊標手裏的銀票，反而退後一步，朝他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施主這兩日留給本僧的錢財已經不少了，貧僧留下施主不是為了錢財而來。”
聽到悟道這番說辭，楊標盯著他消瘦的臉頰，想聽他能說出什麽高見。
“貧僧剛才看見施主準備了大量的火石，煤油等引火之物，猜想施主等下打算在城中各處防火。”
楊標瞳孔微微縮了幾分，盯著悟道古井無波的眼神。
自己準備這些物品並沒有刻意躲著他，難道老和尚看不慣自己殺人放火的行徑準備阻攔自己嗎？
“貧僧並不是勸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希望施主如果要放火的話，盡量去城東附近，那裏較為空曠，而且木材較多，更容易起火。”
似乎察覺到楊標眼神的變化，悟道補充了幾句。
“這倒是奇了怪哉，我以為出家人全都是吃齋念佛之人，沒想到你這和尚居然教人殺人防火！”
楊標被悟道這番話給惹笑了，他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大和尚教人殺人放火的模樣，恰巧自己眼前還真有一個。
“施主此言差矣，貧僧隻教施主放火，並沒有教施主殺人，而且城東附近居民最少，並且水井最多，即便走火也難以威脅到人命。”
聽到悟道的解釋，楊標輕輕點頭。
“難得老和尚你如此以慈悲為懷，我就答應了你這個條件，眼下我可以走了吧？”
悟道向楊標行了一禮，隨後抬頭說道：
“施主既然答應貧僧的條件，以後也就不再欠貧僧任何人情了，畢竟貧僧當初救施主也是以蒼生為念。”
“此次施主能聽貧僧的話，也算貧僧的功德一件，這份人情也算是結清了。貧僧希望施主不管麵對什麽局麵，都能多以蒼生為念。”
楊標聽完便轉身離去，隨口應付了他幾句。
自己以後說不定哪天就要上戰場了，到時候還說什麽以蒼生為念的廢話不是再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