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驚悚。
她走過去,碰了碰他的臉:“容肆?”
原本嘴角還帶著點笑意的裴照,在聽到她的話後,笑容瞬間消失:“你再在說什麽?”
白流光激動的一把將他抱住:“容肆!”
這一次,裴照聽的清楚,雖然不知道是哪兩個字,但他可以肯定,這兩個字是個人名,而且大概很有可能還是個男人的名字。
“你對我投懷送抱我沒意見,但話是不是得說清楚?你在叫誰?”
白流光這下是真的怒了,她把人拽到一邊,又怕別人聽到,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我找的多辛苦嗎?我每天提心吊膽這麽多天我連個安穩覺都沒睡,你別給我開玩笑了行嗎?”
她是真的急了,這些天的擔驚受怕為他操的心簡直要把她折磨瘋,然而裴照看她的眼神卻真的像在看一個瘋子,“白流光,你沒事吧?受什麽刺激了?”
“容肆!”
“我不是你嘴裏的這個人!”裴照的神色突然變的冷酷,他冷笑一聲:“白流光,之前在方府你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今天就變了?還是說,這又是你的手段?”
“……”
“還是說,你是把我當成了什麽人?你的情人?”
他又是一聲冷笑:“替身?”
白流光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無語凝噎,真是……難受極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她弄錯了,眼前這個裴照根本不是容肆,還是容肆還在演戲。
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裝,而且,以容肆對她的感情,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要隱瞞她,又或者說,他是被什麽人脅迫了?
“我今天過來,本來是要上門提親的,畢竟因為這件事,恐怕沒人再敢娶你,可現在看來,白小姐已經心有所屬啊。”他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懶懶散散,慵懶淡漠,好似對什麽都不怎麽在意,“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白流光一直盯著他看,在方府的時候她被他困在身下,那時她一心想要擺脫,都沒有留意,此時這樣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眼神和神態,分明就是容肆啊!
他是裴照,可他的行為舉止卻是容肆。
“看什麽?”裴照似笑非笑:“難不成是被我美色所惑?”
“你認識容肆嗎?”
裴照的神色一冷:“白流光,不要再讓我從你嘴裏聽見別的男人的名字。”
之後裴照在總統府住了下來。
白流光想不明白他為什麽還要留下來,按道理說,是她把他惹毛了,得罪了他,他繼續留在總統府不是給自己找氣受嗎?
直到幾天之後,白流光明白了。
白席找到她,把她狠狠罵了一頓,說她朝三暮四丟人現眼,竟然給裴照戴綠帽子,讓她去找裴照道歉,直到他原諒自己為止。
那天的事情也在總統府傳開了,眾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不可思議和不知好歹的憤怒,尤其一向和她不對付的三夫人和三小姐,兩人特地跑到她麵前對她進行了一番冷嘲熱諷,以往這個時候,白席總是會向著她,把那母女兩人嗬斥一頓,可如今,白席竟然當著那母女的麵說她活該,說她放著好好的大帥夫人不做,偏偏要作妖,把自己往死裏作。
白流光總算明白了,裴照這是不打算讓她好過。
他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就有人上趕著為他出氣,為他賣力。
白流光打算再去找裴照談一談,至少再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容肆,剛走出屋子,秦三就跑了過來,說二小姐出門了。
白流光隻好回去快速收拾了下自己,和秦三一起出了門。
因為怕被白霽月察覺,白流光打扮成了一個老婦人,隻帶了秦三一個人,白七則留在家裏盯著裴照。
白霽月還是去了之前那家名叫鳳仙樓的茶樓,她坐在最後麵一個靠窗的位置,白流光則坐在她左邊隔著四張桌子的地方。
她挑了這樣一個位置,很明顯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秦三扮做了這家酒樓的夥計,過來給白流光上茶。
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秦三上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白霽月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飲茶,看起來很正常,可白流光卻想起了那天他從方家二樓慌慌張張的跑下來,和自己提到了裴照。
就是因為她的話,自己才毫不猶豫的衝上樓,繼而發生了一係列讓她無法控製的事情。
事後她曾問過白霽月,她的解釋也很簡單,就說自己去找方采薇,然後聽見她房間裏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她打開門就發現了裴照,而方采薇則是渾身赤裸的躺在地上。
她當時嚇壞了,以為裴照對方采薇做了什麽,所以就衝下了樓,想去找方家老爺過來,沒想到先遇了白流光。
她這個解釋似乎是解釋的通,前後邏輯也沒問題,但是——
以白流光對她的了解,白霽月膽小怕事,天性懦弱,在她發現方采薇屋子裏有動靜的時候她就跑了,她絕對不會去上前查看給自己惹一身騷。
她看似溫和慈善,其實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骨子裏和她娘一樣是淡漠涼薄的,她在總統府長大,深諳那些夫人小姐勾心鬥角的伎倆,在方家出現那種事,她避之唯恐不及,怎麽還會上趕著去湊熱鬧呢?那根本不是白霽月的行事風格。
但白流光沒與她說破,麵上不動聲色,表現的像是相信了她的話。
她總覺得,她穿越回來之後,一切都變的不一祥了。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白霽月起身往茶樓的後院走去。
秦三過來偷偷告訴她,後院是茅房,她大概是要去方便。
白流光立馬起身,也去了後院。
秦三已經為她打理好一切,她進去的暢通無阻。
白霽月的丫鬟無雙正守在茅房外麵,白流光裝作尿急的樣子,一路小跑著進去。
隻是茅房裏空無一人,哪有白霽月的人影?
白流光出了一身的汗,不知道是剛才太急,還是熱的,此時窗外吹進幾縷清風,倒叫她覺的渾身舒爽。
下一刻她突然想到什麽,立馬衝到了窗前。
窗戶大開,往下看是一個狹窄的小巷子。
而且,是個死胡同。
那裏站著一個人,一身黑衣,身材修長挺拔,他背對著白流光,手上拿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
突然,他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猛然轉身。
那一刻,白流光似乎瞬間沒了心跳。
如果之前她見到這張臉覺的驚訝和不可思議,那麽現在,隻有驚悚可以形容。
為什麽,這裏也有一張和顧及一模一樣的臉!
隻是一瞬,那人抬眸往她這裏瞥了一眼,甚至白流光無法確定他有沒有看到她,那人便快速離去,很快消失不見。
白流光從窗戶裏跳下來,她動作已經很快,然後追出去很長一段距離,也沒發現那個人的蹤影。
大概是剛才動作太過激烈,她的心跳很快,似乎馬上就能跳出胸膛。
她大口呼吸著,腦子裏嗡嗡作響,像是亂成了一鍋粥。
如果,白霽月要見的人就是剛才那個人,那麽他們和未來世界的時境和白薇會是什麽關係?
不同的時空,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或者,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時境!
白流光突然想起,在她和容肆穿越前,一起住在月亮灣的人除了大寶和喬麥,還有時境。
雖然之前因為要做血咒,她對時境做了安魂咒,讓他進入深度睡眠,但是,萬一他後來醒了呢?他是不是和他們一起穿越到了這裏?
當時她極度虛弱,容肆在全心照顧她,兩人都沒有想起時境,會不會是在安魂鈴發揮穿越功能的時候,時境就在他們屋子裏,所以安魂鈴把他也帶來了這裏?
隻是,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麽和容肆一樣,沒了以前的記憶?
她似乎被帶入進了一個謎團,到處灰蒙蒙一片,她什麽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