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浪的飛起(一更)
時境在喬麥的房間呆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這期間喬麥沒哭沒鬧,一直很乖,她和時境單獨呆了半個小時,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許深濃很高興,她認定時境在喬麥心裏是最特別的存在。
如果有時境在她身邊陪著,她的病情是不是會有一些好轉?甚至,完全恢複?
她隻能讓時境留下來,再陪喬麥幾天看看情況。
然而時境卻不願意,“你應該知道我有多忙,我沒有時間。”
他拒絕的相當幹脆。
許深濃看著他冷笑,心裏頭一遍遍為喬麥感到不值。
“我知道你在拍戲,你可以向劇組請假,這期間你的損失和劇組的損失我來賠償,你放心,我有的是錢,你們要多少,我給多少。”
時境笑了下,“小丫頭真是財大氣粗啊。”
“要是可以,你這個人我都可以買下來。”許深濃看著他,說的很認真,“時境,你賣不賣?”
時境:“……”
時境似笑非笑的看了容肆一眼,“行啊,我賣。”
容肆的嘴角極輕的抽動了一下,他拉過許深濃的手,“不是買了我嗎,還要別人?你可太貪心了。”
許深濃抽回自己的手,一臉嚴肅,“我在說正事。”
容肆:“我說的也是正事,我的人,你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睡也睡了,你想賴賬?”
時境抓住重點:“睡了?”
許深濃:“沒有!”
容肆低低的笑了一聲,“好,你說沒有就沒有。”
他這樣說,倒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占了他的便宜又不承認一樣。
但,到底誰占誰的便宜啊。
“別跑題行嗎?”時境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我沒空和你們在這胡扯,我真的有事,走了。”
許深濃在他出門之時及時出手,一個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幾分鍾後,時境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床上。
容肆倚在門口,一手插兜,笑眯眯的看了許深濃一眼,衝她伸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阿九。”
許深濃又往時境身上綁了條繩子加固,她拍了拍手站起來,“什麽時候他想通了,心甘情願留下來,什麽時候給他鬆綁。”
容肆:“好。”
許深濃走出房門,又倒回來,“你不會偷偷把他放走吧?”畢竟是親哥哥。
容肆笑若春花,突然湊過去在她唇上快速的親了一下,“當然不會,哥哥和老婆,當然選老婆。”
許深濃麵皮一熱,瞪了他一眼,“誰是你老婆!”
容肆隻是笑,看她的目光溫柔繾綣。
許深濃快步離開。
容肆一回頭,對上一雙殺氣騰騰的雙眸。
那句哥哥和老婆的話,時境恰好聽的清清楚楚。
“哥,你不會吃醋了吧?”
“別啊,和你弟妹爭風吃醋,這也太掉價吧。”
時境額頭青筋隱現,他緩了好幾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放開我!”
容肆走到他身邊,低頭居高臨下的看他,“哥,你打的過阿九嗎?”
“……”
“你打的過我嗎?”
又是一陣沉默。
“你誰也打不過,還是在這老老實實的呆著吧。”
容肆要走,時境叫住他,“給我鬆綁,我留下來。”
容肆將信將疑,“哥,你好歹糾結反抗一下,你這樣幹脆,倒叫我為難。”
時境沒好氣道:“你不是說了,我誰也打不過,我能怎麽辦?”
容肆忍不住笑出來,“哥你頭一次如此識時務,我都對你憐愛了。”
時境:“滾!”
時境到底還是留了下來,晚上他就睡在喬麥隔壁的房間。
他剛才喂喬麥吃了飯,她一直很配合,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偶爾還會對他笑上一下。
隻是她再沒說出那個名字。
時境想,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顧及,她剛才真的是在叫顧及嗎?
樓下,許深濃站在雪地裏,她穿的單薄,也不覺的冷,抬眸注視著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很美,漆黑的天幕之上繁星點點,月光皎潔,灑了一地的銀輝。
“今晚的月亮挺圓。”容肆站在她身邊,將一件大衣裹在她身上。
“還差一點兒。”許深濃抬手比劃了一下,“還差一點,這月亮就真正的圓了。”
容肆看了眼日期,“嗯,十五月兒圓,過兩天你再來看。”
許深濃盯著天上的月亮,問他:“馬上過年了,你要回家了嗎?”
容肆嗯了一聲,“過年再不回去去,時安女士估計要殺過來了。”
許深濃想著時安的樣子,也笑了,“好,那我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幹嘛提前,我們一起回去。”
許深濃一怔,她從未想過要回去和他一起過年。
“你不和我回去,你還想怎麽過?”
“我當然是和爺爺一起過。”
“我媽已經和常爺爺約好,過年咱們兩家一起過。”容肆笑著看她,“還有問題嗎?”
許深濃不吭聲了,抬眸瞅了他一眼,總覺的有些別扭。
兩家一起過年,似乎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這樣恐怕不妥。”
“哪裏不妥?”
許深濃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解釋的多了,倒叫人覺的矯情,也可能人家沒有往那處想,隻是單純的圖個熱鬧,就是湊在一起過個年。
她想著也釋然了,想那麽多做什麽,像她這樣的人,能活一天算一天。
“你能和我說說你哥和喬麥的事嗎?”許深濃低頭看著地上的瑩瑩白雪,提起了這個話題,一來是不想氣氛尷尬,再來她也確實想知道。
容肆也覺的,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對她隱瞞。
於是緩緩開口:“喬麥以前和我哥的關係很好,我哥也真的是疼她,兩人雖然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大家心裏都清楚,他們彼此心裏都有對方。”
“我媽也早就把喬麥當未來兒媳婦看待,她曾問過我哥的意見,我哥當時也沒有反對,似乎娶喬麥對他來說,就是一件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直到白薇的出現。”
“我哥認識白薇之後,他告訴我媽,不會再娶喬麥,讓她也不要再提這件事。”
許深濃擰眉,“他移情別戀愛上了白薇?”
容肆沉默一會,如實道:“他沒說過,他對白薇很好,好到可以為她去做任何事,但是,我卻從他身上看不出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
“對一個人的愛,是可以看的出來的嗎?”許深濃好奇。
“我對你的喜歡,我想隻要不瞎,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吧?”
許深濃:“……”
“也許是他不像你這麽……”許深濃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麽風騷浪蕩?”
容肆:“……”
“說什麽呢?”容肆湊近了她,微涼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哥哥給你浪一個?”
他說著,低頭要去吻她。
許深濃拍掉他的手,退後一步,心想,還說不是。
他就是風騷,就是浪蕩!
浪的飛起。
容肆舔了下唇,笑看她,“都被你這麽說了,我可不能白擔了這個罪名。”
許深濃強行扯回話題,“那你哥喜歡喬麥嗎?”
“我不清楚。”容肆老實回答,是真的不清楚,他哥在感情問題上,是真的高深莫測。
“看來你哥還真是個混蛋。”許深濃淡淡道:“也難怪許知暖給他戴綠帽。”
容肆失笑,知道她是在為喬麥撒氣,就由著她,“是挺混蛋。”
許深濃看他,“想必你也好不到哪去。”
容肆沒想到他哥這把戰火還能燒到他的身上,他舉手投降,“阿九,我冤枉。”
許深濃抬頭繼續看月亮,“知人知麵不知心。”
“身心都是你的,你想怎麽知?”容肆湊過來捧住她的臉,“我都配合你。”
許深濃躲開,容肆明亮的雙眸追著她,死皮賴臉的把她按在懷裏親了一下,然後笑的像是個偷了腥的貓兒。
許深濃氣的抓了地上的一把雪砸他,“你說了,在我找到記憶之前,不勉強我。”
“我說的話你也信?”
“……”
“美色當前,哪個男人忍的住?”容肆眼神幽幽,“阿九,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
“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尤其在麵對你的時候。”
許深濃低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在手上團了一團雪,一時心頭激蕩,有些熱,隻想拿手裏的這捧雪把心頭的這團火給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