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心慈手軟。
接下來兩天,容肆一直在醫院陪著許深濃。
但是令他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許深濃一直都很平靜,除了照顧喬麥和大寶,她什麽異常都沒有,巨海更是風平浪靜,什麽大事也沒發生。
這期間,常老來醫院看過她,老人家擔心孫女,想讓她回家休息一下,但喬麥沒答應,連哄帶騙的把老人家給弄走了。
臨去前,老人家專門找到容肆,讓他多多照顧許深濃。
“放心吧爺爺,我自己媳婦兒我能不寶貝嗎?有我在,她一定好好的,您就安心回家吧。”
常老驚了一下:“媳婦兒?”
容肆笑著點了點頭,臉不紅心不跳:“就差個形式了,等這些事都處理完了,明年我們就把婚事辦了。”
“臭小子!”常老給了他一拳頭:“你速度挺快啊,我想著怎麽也得一年半載的啊。”
“一年半載的,您重孫子都出來了。”容肆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常老立馬樂了:“臭小子,你別亂來,小九她同意嗎?”
“同意啊,她粘我粘的厲害著呢。”容肆笑著轉開話題:“爺爺,我還沒問您,您對我這個孫女婿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常老滿臉笑容:“我就覺你倆合適,又是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對你我也放心。”
容肆又哄著老人說了會話,就把他送出了醫院。
回去以後,許深濃正站在病房門口等他。
容肆小跑過去,“怎麽出來了?餓不餓?晚上想吃什麽?”
“明年結婚?”
“……”
“粘你粘的厲害?”
“……”
容肆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都聽到了?”
許深濃:“嗯。”
“我也是想讓爺爺安心,他的身體情況你是知道的,你的終身大事是他最操心牽掛的。”
“所以你就滿嘴跑火車?”許深濃抬頭看他,神情很嚴肅:“如果我們明年結不了婚呢?他老人家得多失望?你有沒有想過?”
“那就結啊。”容肆的目光坦蕩而炙熱:“我沒有問題,我願意,我心向往之。”
許深濃別開目光:“如果有意外呢?”
“那我等你。”容肆笑了,低沉的笑聲清淺的拂過她的耳邊,他心頭有一絲愉悅滋生,慢慢的,一點一點撓著他的心窩,癢癢的。
她沒說不願意,隻說意外。
這已經很直接的表明了她的態度。
之前,她是願意的。
願意和他在一起。
“你怎麽這麽看著我?”感受到他目光裏越來越肆意的火熱,許深濃有些不自在,容肆輕笑一聲,目光灼灼:“你好看唄。”
許深濃橫了他一眼:“你笑的像個傻子。”
吃過晚飯,醫院裏迎來了一位客人,是許久未見的孟開顏。
許深濃沒想到她會來,因為之前她和喬麥在網上與蘇陌她們的那場撕逼大戰,也讓她受到了牽連,喬麥出事,她的風評也受到了影響,媒體現在都盯著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
醫院外就圍了大批的記者,孟開顏說她醫院裏有熟人,她走了醫院的特殊通道,所以她才能安全的進來看她。
孟開顏還是老樣子,隻是看起來比以往憔悴了一些,但她依舊樂觀開朗,看上去並未受這次事件的影響,這讓許深濃放心不少。
孟開顏是特意過來看望喬麥和大寶的,她在醫院呆了大概一個小時,和許深濃說了會話,給她放下一堆吃的,便說要趕飛機,匆匆忙忙的走了。
這是除常爺爺外,第一個到醫院看望喬麥和大寶的人,在她滿身風雨,自顧不暇的時候。
沒多久,許深濃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是孟開顏的經紀人燕姐打來的。
“我還是覺的有必要告訴你。”電話裏,燕姐和她說了幾句話。
“你聽著就好,不管你能不能幫上她的忙。”
“開顏已經被公司強行終止了合同,說她違反公司規定,要她賠償違約金兩億。”
“之前公司為她定下的電影合約,商務合約,綜藝資源,全都沒了,沒有人願意用她,她現在等於無業遊民一個。”
“她急著趕飛機,是因為在廈門有個劇組,那個導演說可以給她安排一個女三的角色,讓她淩晨三點到,到了就拍。”
“可原本這個劇的女主定的是她,合同都簽了,現在卻讓她演女三,一個小三。”
“我知道,她因為之前得罪了人,那些人要整她。”
“她最近和周鎮的感情也出了些問題,夜裏總是哭……”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為她做什麽,也不是要讓你難受,我隻是覺得,她之所以落的現在這樣的下場,真的都是因為你,你不能還什麽都不知道,那對她太不公平了。”
“她對你的好,你有必要知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許深濃開口說話,嗓音有些嘶啞,卻難得的溫和,她後來隻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此後又過了一周,巨海依舊風平浪靜。
許深濃把喬麥和大寶帶回了家中,容肆原本給她們找好了私人看護和家庭醫生,但許深濃沒有接受,她說她一個人照顧足矣。
容肆卻總也放不下心來,因為他感受到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許深濃回到家中的第二日,秦家傳來了噩耗。
秦白羽自家中高樓墜落,當場氣絕身亡。
而這一日是她四十八歲生日,她的女兒定了飛機票,專門從美國飛回來給她慶生。
可她沒有等到自己女兒回來。
她滿懷希望與思念的死去。
她曾對秦三說過,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女兒能陪她一起過一個生日。
因為和前夫的感情糾葛,女兒自小跟著前夫生活在美國,他們很少回來,因為前夫不允許,前幾天,前夫終於答應帶女兒回國,她高興壞了,滿心滿眼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沒想到自己卻一命嗚呼。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秦三正在老宅的院子裏給花除草,他沒有任何驚訝之色,仿佛早就知道,隻是手裏的鏟子鏟到了一棵花。
“去給她料理後事吧。”秦三又低下頭,握著鏟子繼續除草,張超以為他悲傷過度,被刺激到了,說讓他回屋休息,秦三擺擺手,“我沒事,你走吧。”
張超走後,秦三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
他仰頭看著天空明媚的太陽,喉嚨刺痛的難受,淚水早已經模糊了雙眼。
他早知道有這一天。
他的小姐,對敵人從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