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骨灰
容肆忍不住道:“大師,這麽牛逼的功能您為什麽不早說?”
穿越時空,這種隻有在電視和小說中才會出現的事情,在現實中真的有可能成真?
“了空大師的手記裏記載過。”枯榮大師道:“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安魂鈴需要一個可以回到過去的媒介。”
“什麽意思?”許深濃有點不太明白。
“比如,女王陛下您想回到您的那個時代,那就需要您所在那個時代的一件東西,必須是真真正正屬於您那個時代的東西。”
許深濃沉默了。
她那個時代,距離現在已經六百年了,她死的時候隻剩一句白骨,什麽都沒有。
“安魂鈴不就是那個時代的東西?”容肆問枯榮大師。
“不是。”枯榮大師道:“安魂鈴已經存在了一千多年了,這隻是有記載的時間,確切的時間誰也不清楚。”
容肆想了想,說道:“我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到過豐都鎮的一個小村子,在那裏發現一座被盜的墳墓,這墳墓沒有立碑,墓主人不知道是誰,也無從考究,聽村裏上了年紀的村民說,這墓地是一座女王墓,但奇怪的是,墓地裏沒有任何陪葬品,任何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那些盜墓賊氣壞了,一怒之下毀了墓主人的棺槨,把墓主人的屍身也扔到外麵,被幾隻野狗給吃了。”
枯榮大師說了聲我彌陀佛,歎息著閉上了眼睛。
許深濃握緊了拳頭。
“村裏幾個老人迷信,怕這墓主人有怨氣,再禍害他們的村子,就從野狗嘴裏搶下了屍骨,又給她做了個簡單的棺槨放回墓地裏。”
“雖然無法確定這墓主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你那個朝代的,但我覺的,這終歸是一個方向,我們可以去那裏找找線索。”
他說完看向許深濃,“我還記得那個地方,我們現在就去。”
許深濃看他,眼皮似乎微微顫動,“現在去?”
“嗯。”容肆拉過她的手,捂在自己懷裏,然後向枯榮大師道別。
離開慈悲寺前,許深濃把自己的屍骨燒了。
如今安魂鈴已經認主,許深濃的魂魄有了安魂鈴的保護,即使韓九初找到了她的屍骨也已經無濟於事,她的靈魂也不會伴隨著屍骨的毀滅而魂飛魄散,她也該讓自己真正的入土為安了。
她把屍骨燒的很幹淨,燒成了一把灰,最後裝到了一個小荷包裏。
這個荷包是枯榮大師給的,上麵繡有經文,可保人平安順遂,又可抵禦邪祟侵襲,是個好東西。
隻是最後,這荷包連同她的骨灰都被容肆給搶了過去。
“放在我這裏吧,我幫你存著。”
“我自己的骨灰,為什麽放你那裏?”
“因為我是容家的人。”容肆把荷包放到自己懷裏貼身帶著,“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當然也包括你的骨灰。”
自己的骨灰放在別人身上,許深濃總覺的別扭,她還想說什麽,容肆已經拉著她走出了慈悲寺。
“別磨蹭了,我們趕緊出發,如果快的話,今天晚上就到豐都鎮了。”
許深濃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問他:“你為什麽願意幫我找尋記憶?”
“我說了,我是容家的人,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的職責所在。”
“隻是因為這個嗎?”
“不然呢?”兩人上了車,容肆開車往市區開。
許深濃沒說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點犯堵。
“我也想知道你和容時到底是什麽關係,想了解你的過去,想知道你的一切。”容肆開著車,目視前方,神色平靜,“我還有私心,這也是我想呆在你身邊的借口。”
他說的如此直白,倒叫許深濃覺的有些不自在,她別開眼看向窗外,“如果我猜的都是事實呢?”
“那又怎樣?”容肆拐了個彎,散漫道:“無非兩種情況,如果他死了,對我來說那是好事,對你來說那是曾經,是過去,你總要開始新的生活,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裏,我會讓你忘掉他,退一步講,就算你忘不掉他,我也不會自找沒趣,和一個死人計較。”
“如果他還活著,”容肆輕笑一聲,張狂桀驁的氣勢盡顯,“那就公平競爭唄,我難道會怕?”
許深濃又歎了口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頭悶悶的,又漲漲的,好像被什麽東西塞滿,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隻好閉上眼睛睡覺。
半路上,許深濃接到了秦三的電話。
他告訴她,格格一切安好,隻是手機不小心丟了,又因為她媽媽剛做完手術,身邊離不開人,她一直沒騰出時間去買新的手機,所以電話才一直關機。
許深濃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原本不放心,想著要回去看看她再去豐都鎮的。
這下可以安心去了。
上了國道,容肆開了大概有一個小時,路過一個小鎮上的小飯館,容肆把車停了下來。
他說這家小飯館的飯菜挺好吃,之前他來這裏吃過。
許深濃睡醒一覺,也覺的餓了,迷迷糊糊裏被容肆抱下了車。
那小飯館的老板娘竟然還認識容肆,見他抱著個姑娘走進來,驚訝的合不攏嘴,“小容啊,這姑娘怎麽了?”
“沒事兒,剛醒,我怕她被吹著凍著。”
老板娘哦了一聲,衝他擠眉弄眼,“小容啊,這姑娘是誰呀?”
“我媳婦兒。”容肆坐下來,把許深濃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姐,把你家這兒的特色菜都給我上點。”
“好咧。”老板娘笑嗬嗬的應下來,眼睛直往許深濃身上瞅。
許深濃很尷尬:“放我下來。”
“先暖和暖和。”容肆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現在外麵零下二十度,你才剛從車裏出來,暖和開了再下來。”
這個小點店裏沒有供暖,有個小空調,屋子裏雖然不算冷,但也說不上多暖和,許深濃剛睡醒,又從暖呼呼的車裏才下來,剛到這店裏確實覺的有點冷,被容肆這麽抱著也確實挺暖和挺舒服,但總不能就這麽被他抱著,還被外人一直眼巴巴的看著。
許深濃從他懷裏掙紮了一下,容肆往她腰上掐了一把,“老實點。
”
他湊在她耳邊,用著極輕的氣音和她說話,嗓音帶了一絲暗啞,“不知道在男人身上不能亂動?”
許深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