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消失。
母親讓韓九初做她的老師,除了武功,韓九初什麽都教給她,他教的很好,用母親的話說,他除了不會武,其他的堪稱全才。
他在母親心裏是完美的,在蘇南星的心裏也堪稱完美,她曾一度對韓九初的喜愛超過了自己的父王,那時她還小,起初在他麵前還有幾分矜持約束,後來越發散漫,每每躺在他懷中撒嬌,他對她也頗為憐愛,很是縱容,除了特別出格和涉及底線的事,其他一概不管,全都由著她,是以,若說以前她對什麽人最為依賴信任,那無疑是韓九初了。
長大之後,她倒是收斂了一些,畢竟在王位上做的久了,也知道了一些分寸,畢竟也不是她的親生父親,而是她的老師,要有尊重和敬畏之心,不能太過由著自己的性子。
但每每繃不住了,她還是會賴到他的懷裏哭,有時候甚至會無理取鬧,問他無憂和自己,他更愛哪一個。
無憂是他的親生女兒,而她作為學生問他這種問題,無疑是逾矩和刁難,但韓九初並不在意,他會笑眯眯的看著她,刮著她的鼻子說,“為師更愛你。”
她會樂的抱住他的脖子大喊,“師傅你真好!”
那個時候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口口聲聲說著更愛她的男人,她的老師,會親手把她送上絕路。
她永遠都記得臨死前,韓九初對她說的那句話。
她問他為什麽。
他摸著她的臉,依舊笑的溫文爾雅,“我的小星星,你要相信為師是愛你的。”
“但你們巫族,尤其是你,必須得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不然我們永遠都不會安寧。”
“你們?”
“好孩子,為師會給你多燒一些紙錢,你安心去吧。”他的長刀刺穿了她的胸口,她當時倒沒有覺的有多痛,隻看見了他眼底沉沉的陰霾,和嘴角始終揮之不去的笑容。
長刀從她胸口一點一點抽了出去,她終於感覺到了疼,鮮血順著嘴角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她倒在了地上,旁邊是早已經被他殺死的顧及。
“為什麽……你連顧及也不放過?”
“因為……”
她依稀聽見他說了什麽,但到底是沒有聽清楚,因為自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大朝的子民就衝她奔了過來。
當然不是來救她的,他們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飲其血,吃其肉,隻了自己能活命。
她拚了最後的力氣對他進行詛咒,讓他不得好死。
一年後大朝國滅,韓九初也死了。
可她的母親卻使用禁術,再一次將他複活。
她一直以為裴煦的死是韓九初幹的,因為除了他,許深濃想不到別人,但如今驗屍之後,她發現,凶手並不是韓九初。
隻一條,韓九初不會武,而將婆娑羅的花汁無聲無息的打入人體,需要極強的內功修為,就連她父王這樣的武林高手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況韓九初這樣的文弱書生。
許深濃想不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韓九初,還有什麽人這麽恨她。
她十分肯定,裴煦的死,就是衝著她來的。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初雪驟停,天空湛藍如洗,空氣清新,隻是溫度極低,許深濃躲在被窩裏一直磨蹭到中午12點才起。
這期間容肆也來找過她,問她想不想出去玩雪,許深濃正因為昨晚避孕套的事和他置氣,理也沒理他。
容肆大概也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又問了句她餓不餓,許深濃依舊沒理他,沒一會門口就沒了聲音。
後來她就接到了格格的電話。
“後天是國劇盛典,你記得準時參加,就不要急著回來了。”
“國劇盛典?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出席這個活動了?”許深濃之前並未聽格格提起過又為她應了這麽一個活動。
“這是你年初就應下的,已經簽了合同,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去。”格格解釋。
年初?那時候她還沒有重生在這個身體裏。
“好,我去。”
格格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本以為她會像之前那樣抗拒,甚至不惜違約賠款,反正她現在很有錢。
“小暑,你真的願意去?”格格不太確定的又問了她一次。
“我去。”許深濃道:“你為我準備衣服和首飾吧。”
“好!”格格興奮的應下來,“我一定會讓你在那天豔壓群芳的!”
許深濃其實已經想明白了,她雖然不是真正的許深濃,卻已經代替了她,她的親人,她的事業和人生軌跡也要繼承和延續,她不能自私的還把自己和真正的許深濃區分開,她們已經融為了一體,她熱愛的東西,她也要為她堅持下去。
真正的許深濃熱愛表演,她一心想要考取戲劇學院,然後拍戲,隻是一開始她沒這個條件,因為蘇繼軍的逼迫,她必須要掙錢替他還債,不得已加入了那個唱跳組合,現在她有條件了,這個夢想她得替她實現了。
晚上許深濃出去吃飯。
酒店外,容肆正在堆雪人,雪人的樣子已經有了個大概模樣,許深濃看著有些眼熟。
然後聽見他對著雪人說:“阿九,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別說話,讓我吻你一下。”
雪人安靜的‘沉默’著,容肆湊過去在雪人臉上親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答應。”
許深濃:“……”
她繞著雪人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卻被人突然從背後一把拉住。
“許妹妹,不和我一起玩雪人嗎?”
“不,很幼稚。”許深濃深深的看他一眼,“你在和雪人玩過家家嗎?”
“那我們玩點成人玩的遊戲?”容肆眼底笑意瑩瑩,“你說玩什麽?”
“我不想和你玩。”許深濃又要走,容肆在去拉她的時候觸碰到了她的手指,“怎麽這麽涼?”
他很自然的抓著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前麵有家冰煮羊很好吃,我帶你去。”
許深濃早就聽京都的冰煮羊很好吃,她也確實餓了,便沒有拒絕,和他一起去了。
店裏人不多,稀稀拉拉坐了兩桌。
隻是卻遇見了熟人,秦意風和許知暖也正在這裏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