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算你狠

  “阿肆,你快出牌啊。”他身邊坐了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女人湊在他身邊,兩人姿態很是親昵。


  許深濃看了他一眼,視線停留了幾秒,然後轉開。


  “阿肆,你餓不餓,我給你去弄點吃的?”那漂亮女人再次問他,聲音很溫柔,嗓音像是清甜的泉水,聽著就舒爽。


  容肆低頭看著手裏的牌,嗯了一聲。


  女人衝他一笑,站了起來。


  她轉身,這才注意到門口站著的許深濃。


  她愣了一下,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們找誰?”


  許深濃的視線在她臉上定了幾秒,回答:“裴靖遠。”


  女人的臉色明顯一變,“你是許深濃?”


  許深濃點頭,“是我。”


  女人的臉上什麽表情也沒了,原本客氣而禮貌的微笑也沒了,看向許深濃的眼神帶了不明意味的厭惡。


  她沒再理他們,叫了服務生要了一些吃的,然後再次走到了容肆身邊。


  自許深濃進來,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沒理她,甚至視線都沒往她身上投過來一眼,好似她是空氣一般。


  麻將桌上,裴靖遠與容肆相對而坐,另一邊做著秦意風和蘇陌,而許知暖則坐在了秦意風的旁邊。


  容肆身邊也坐著一個女人,是裴靖遠的親妹妹裴淨微。


  蘇陌手裏的捏著牌,她抬眸,與對麵的許知暖對視一眼,兩人的眸中俱是笑意。


  “表姐,這許深濃來找表哥肯定是來求情的。”蘇陌拋出一張牌,“你可別心軟,別放過她。”


  裴淨微淡淡道:“看著年紀還很小,是怎麽和秦家的老爺子扯上關係的?”


  蘇陌嗤笑一聲,“這種女孩,手段髒的很,表姐你是千金大小姐,哪裏能明白她們這些長在臭水溝裏的人的齷齪心思。”


  桌上突然嘩啦一聲響,容肆把牌一推,“胡了。”


  蘇陌手裏的一張牌還沒來的及扔出去。


  她突然覺的身上一冷,發現容肆的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


  “你,下去。”


  蘇陌一愣,“什麽?”她不明白這男人什麽意思。


  裴淨微卻很明白,她笑了笑,滿眼的無奈寵溺,“他的意思是讓你別打了。”


  蘇陌很不服氣,“為什麽啊?我才打了一圈。”


  “因為你蠢。”容肆語氣微冷,話也說的毫不客氣。


  “你!”蘇陌氣極,她何曾被人如此辱沒過,“你怎麽說話的?”


  “好了,你先去陪陪你朋友。”裴淨微推了她一把,“正好我這會手癢想打了,我替你吧。”


  蘇陌隻好起來給她讓了地方。


  她是聰明人,心裏明白的很,她這表姐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


  雖然她不認識這男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細,但看裴靖遠和裴淨微對他的態度,可以看出這男人也是個厲害角色。


  裴家兄妹在意的人,她不敢招惹。


  蘇陌忍了下來,走去和許知暖說話。


  好在她此刻心情很好,特別在看到許深濃被裴家兄妹無視之後,心裏就更加暢快了。


  “嘖嘖,不得不說,這樣看著還挺可憐的。”蘇陌端著一杯香檳酒,眼波流轉,笑容明媚,故意做出一副女王的姿態來,“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像她這種人永遠也上不了台麵。”


  許知暖抿唇微笑,“誰讓她惹到你蘇女王了呢。”


  蘇陌笑的更加暢快,她抿了一口酒,“我了解我表哥,她要不來京都,不找上門來,興許還有一條活路。”


  “但現在,她死定了。”


  許知暖低頭,眼底光芒璀璨。


  另一邊,張超給許深濃找了把椅子,他怕髒,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墊在了上麵。


  許深濃坐下,勞顯和張超自覺一左一右守在了她身後兩側。


  白露則拿出了路上買來的吃食,她把一個精致的零食盒子遞給她,又為她準備了熱橙汁。


  許深濃微微笑著衝她道謝,又好奇,“小露,這熱橙汁哪來的?”


  “路上就給你準備好了,你一直睡著,就沒給你。”


  許深濃滿眼都是慈愛的笑容,“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


  “許小姐,我比你大兩歲呢。”白露羞澀的笑著,她很喜歡眼前的女孩子,第一眼見著就喜歡的那種,而且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母親說過,救命之恩是要用一輩子來償還的。


  她已經下了決定,要用自己的一輩子來報答她。


  白露和勞顯是白七的後代,因此在許深濃的眼裏,這兩兄妹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自有一種親切感。


  許深濃已經被這些人無視了一個多小時。


  “那些人就是故意的。”勞顯上前一步,“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阿顯。”許深濃叫住他,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別衝動,一會他們自會來找我。”


  “而且這會我正好想睡一會。”許深濃說著,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勞顯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阿肆?”裴淨微一連叫了容肆好幾聲,“該你出牌了。”


  “我說,你怎麽一直走神。”裴靖遠要笑不笑的樣子,“不是怕輸我吧?”


  容肆冷笑一聲,扔了一張牌出去。


  裴靖遠一笑,把身前的牌一推,“胡了。”


  裴淨微嗔了容肆一眼,“阿肆,你怎麽給我哥送牌啊?”


  容肆懶洋洋的開始洗牌,默不作聲。


  裴淨微已經習慣他這樣子,也不多話,隻看著他俊逸的側臉,微微出神。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微紅。


  “他啊,這會心思不知道飛哪去了。”裴靖遠瞥朝著許深濃的方向瞥了一眼,“好像被什麽人吸了魂兒一樣。”


  裴淨微臉色更紅了,嗔怒的看了一眼裴靖遠,“哥,你胡說些什麽?”


  裴靖遠:“……”


  “你臉紅什麽?”裴靖遠無語,“你不會以為這廝是因為你才輸的吧?”


  裴淨微咬著嘴唇,滿麵含春,“哥,別胡說。”


  裴靖遠:“……”


  他一抬眼,正好看見不遠處的許深濃,“竟然睡著了?”


  容肆突然推了手裏的牌,“不玩了。”


  麻將牌灑了一桌,有的還掉在了地上。


  他站起來,徑直朝著自己的目標而去。


  腳步停下,他垂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熟睡的女人,輕輕的笑了一聲。


  “你倒是睡的香。”


  “害我抓心撓肺的。”


  他彎腰,去抱椅子上的女孩。


  一隻手把他攔了下來,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別碰她。”


  容肆胎膜,與勞顯視線相對。


  “哪鑽出來的野猴子?”容肆的聲音依舊懶洋洋的,眼神卻極冷。


  勞顯似乎懶得與他廢話,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子站在椅子前,把許深濃擋了個嚴嚴實實。


  “阿顯。”此時,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許深濃醒了。


  她的嗓音略微沙啞,帶著剛醒後的一點鼻音,聽來比往日多了一絲軟糯和嬌憨,她還沒看見容肆,有些迷糊的發問,“怎麽了?”


  “沒什麽,你再睡會。”勞顯雖然依舊嚴肅,但語氣和軟了很多,“別擔心,有我呢。”


  許深濃卻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站起來,身子往邊上移動了一步。


  她的眸光就這樣與容肆的視線對上了。


  他這是什麽表情?

  他雙眸微睜,黝黑的眸子裏似正洶湧的翻滾著什麽,眼尾一抹血絲,像是熬了許久沒有睡覺。


  他的眼神,像是控訴,又像是委屈,下一刻,他卻突然笑了,眼底閃爍著熒光。


  “阿九,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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