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被蛇咬了
壽宴開的很遲,吃完飯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天色不是很好,陰陰沉沉的,說是遲暮也不為過。
“哥哥,你有安排什麽活動嗎?”
許時然悠閑地晃了一陣,隨手折下路邊的蒲公英,舉到麵前,輕輕吹上一口,就化成無數小降落傘,飄散開來。
“沒有。”
未曾想林予清給出了否定的答案,郊遊本就是突然做出的決定,而這個地方也是陳宇揚推薦給他的,山清水秀,風景宜人。
“哦,那就隨便走走吧,散散心也好。”
走著走著,就到了一片農田,田裏還沒栽種莊稼,秸稈大多被焚燒了,還剩下幾根,橫倒著散落在泥土裏。
“你說今年爺爺奶奶還種稻子嗎?”
許時然彎腰撿起一根,用指尖掐了掐,硬的要命。
“爸媽去遊說了。”
“哎,怎麽就閑不下來呢?”
許時然歎了口氣,突然瞥到盡頭一塊纏繞著的東西,忍不住驚呼出聲,“呀!那是啥。”
那塊東西安安靜靜的臥著,她猜測著“不會是蛇吧。”
“你站在這。”
林予清叮囑了一句,慢步走上前,在它附近停下。
是一條通體暗紅色的花蛇,盤我著,躲藏在幾根秸稈下。
“死的嗎?”
她耐不住性子,小步跟了過去。
“沒有,尾巴在動。”
聽見他的回答,她仔仔細細觀察了片刻,果然,尖細的尾巴尖來回晃動。
“生態真好,怪可怕的,咱們還是走吧,萬一被咬了就不好了。”
正準備回去,地上的蛇就舒展開身子,朝他們那裏爬去。
不是吧,運氣這麽差?
許時然這樣想著,往後倒退了兩步,那條蛇的速度反倒快了起來,似乎很久沒看到玩具而新鮮的不得了,飛速衝來。
就在它即將咬上自己的時候,被林予清一腳踩住,但牙齒還是磕到了她的腳踝,留下牙印。
完了。
她突然天馬行空起來,萬一自己死了,林予清會不會傷心絕望和自己一同歸去。
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卻沒有太多懼怕,因為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瞬息之間,林予清就抓起地上的蛇,狠狠的掐住它的七寸,竟活生生把它掐死。
“給我看看。”
他神色有些著急,眉頭緊蹙,就連聲線也急切許多,完全沒了平日的冷靜。
“沒事兒,這有毒嗎?”
她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蛇頭微尖,心裏一驚有了猜想,卻還是想確認一下。
“有毒牙。”
他抓起蛇不僅僅是為了殺死,而是為了確認是否有毒素。
“啊……那咱們去醫院吧,應該來得及。”
比起林予清的焦慮,許時然反而平靜的要命,應該是毒素擴張的原因。腳腕處酥麻僵硬。
突然,他抬起她的腳,嘴唇貼上皮膚。
“你幹嘛啊,你也會中毒的。”
她掙紮著,卻被緊緊桎梏,無法動彈,隻能感受到皮膚上的溫熱。
吮吸,吐出,直到顏色呈現鮮紅。
林予清才打開水杯,將腳踝衝洗幹淨,自己也灌下兩口,清潔口腔。
“沒事,我嘴裏沒傷口。”
他雖然對生物研究不多,但這種最基本的常識還是知曉的。
說完,就打橫抱起許時然,快速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鑰匙在口袋裏,幫我拿一下。”
“嗯好。”
許時然伸出手,摸索到上衣口袋,伸進去,扯出鑰匙,然後摁下開鎖。
“滴滴。”
發動,駛出,一氣嗬成。
“我沒事的,你不要急。”
許時然是真的沒什麽感覺,腳踝原本的酥麻也減少許多。
她偏過頭看著林予清正襟危坐的樣子,嘴角平直,一言不發,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儀表盤上的指針偏轉角度也越來越大。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伸出左手,輕輕覆蓋住他緊緊抓住方向盤的手,立刻就被人反握住。
哥哥這麽冷靜的人,手心裏居然滲出汗水。
看來是真的嚇到他了啊。
最近的醫院離這裏有十公裏,他一路飆車,總算在十分鍾內趕到醫院。
“我可以自己走。”
話還沒說完,許時然就被林予清抱起,匆匆忙忙進了急診樓。
連掛號都省了,衝進內科一室。
“誒?你們怎麽插隊啊。”
剛進去還沒坐下的大媽看到兩個年輕人這麽沒素質,氣不打一處來,嚷嚷了兩句。
“不好意思,我被蛇咬了,能先讓我看嗎?”
許時然解釋著,訕訕一笑。
“哦哦,那你還是趕緊看吧。”
大媽也是講理的人,知道原因後,立刻讓出位置。
“我看看。”
醫生也嚴肅起來,林予清立刻卷起許時然的褲腳,腳踝處有兩個淺淺的牙痕。
“忍著點。”
立刻從架子上拿下高錳酸鉀,倒在傷患處,接著把毒血擠出。
“有異樣感嗎?”
醫生觀察了傷患處,又看了看病人的臉色,看來已經自救過了。
“沒有,嚴重嗎醫生?”
林予清僵直著,緊緊崩住身體,許時然拍了拍他,讓他放鬆。
“別擔心,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去注射血清。”
“那您給我們開個單子吧。”
“嗯。”
“醫生,他給我吸了毒血會有事嗎?”
“我沒事。”
“你閉嘴。”
她見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張嘴,我看看。”
醫生打開手電筒,對著林予清的口腔就是一通照。
“沒傷口,沒事的。”
“那就好。”
開完單子,支付完錢,兩人立刻就拿著到注射科排隊,前麵沒什麽人,很快就輪到了許時然。
因為是肌肉注射,針尖很長,足足有五厘米,她頓時緊張起來,人也繃直了。
她不害怕打針,但這麽長是個人都頂不住。
偏偏,身邊的這個人比她還怕。
“你別看。”
突然,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目光。
“我肯定不看啊,但你不是也怕嗎?”
許時然有些愣住,怎麽,他也克服了?
“嗯,打完了你可以鬆開了。”隻是看著可怕而已,其實並不疼,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
但奇怪的是,眼睛上的遮擋並沒有挪開,她便提醒了一聲。
轉過頭,就看到護士竊竊的笑,以及林予清耳根的奇怪的紅色。
“怎麽了?”
“沒什麽,咱們走吧。”
他咳嗽兩聲,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要是讓然然知道自己也扭過頭不敢看,肯定又要被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