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迫寫題
“蘑菇，你在幹嘛呢？”
同桌李墨穀是一個有些壯實的小姑娘，飯量很大，但好在他們班氛圍很好，沒有人嘲笑她，反而認為她是胖寶。
她和自己一樣，都有一個喜歡的人，更巧的是，都在這個班上。
去年校聯歡會的時候，男生穿的是襯衫西褲，女生則穿著襯衫和百褶裙。
李墨穀的身材被周圍的女生指指點點，還是陳宇楊出的頭。
“叫什麽叫？你們美得很是吧？”
陳宇楊皮膚黑黑的，個子很高，但並不精瘦，胳膊上的肌肉清晰可見。
那些女生見到有男生出頭就悻悻的閉上嘴。
“謝謝你。”
“沒事，你別放心上，你這樣很可愛。”
從那天之後，她就有些喜歡這個為她出頭的男生，時不時的關注他。
……
“這是我新買的膠帶好不好看。”李墨穀將手裏的東西遞給許時然。
她是個手賬達人，抽屜裏放了好些本子和漂亮的貼紙。
“古風的？哇好漂亮！”
淡青的底色，煙雨朦朧，小小的一圈觀賞有限，隻能看到兩個古色古香的房舍。
“嗯，台產的，粘性很好。”她拿出一個塑料板，細細纏了兩圈，然後遞給許時然。
“諾，送你了。”
“謝謝蘑菇。”許時然趕緊接過，放到自己專門買的筆袋裏。
她自己有時候去文具店也會買一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不怎麽用，就收著。
“哦對了，這是我給你帶的便當。”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粉色的食盒，放到李墨穀桌上。
天揚中學對學生實行自主化管理，午飯可以選擇出去吃，也可以在學校或者自己帶飯。
食堂的夥食肯定是沒有家裏做得好，但李墨穀爸爸媽媽做飯，實在是一言難盡。
高二剛分班的時候，她倆就是同桌，第一次吃飯時，看到李墨穀盒子裏的便當，黑乎乎一團，還有一種難聞的燒焦氣味。
從那以後，她帶飯的時候就會給李墨穀多帶一份，也不費事。
主要還是蘑菇人好，知道回報和感謝，會經常給她帶小零食和禮物。
畢竟許時然也不是傻子，一味付出的友誼是不會長久的。
“然然。”李墨穀突然湊近了一些，小聲嘀咕著。
“嗯？”
“你昨天和林予清有沒有發生什麽啊？”
“你想啥呢，他生病了，我去給他做的飯。”
“就這樣？”李墨穀顯然不信，她雖然一早就知道許時然和林予清的親密關係。
可知道然然請假居然是為了在家照顧林予清，不免嚇了一跳。
青春期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男生女生心裏的小九九，李墨穀忍不住天馬行空。
“就這樣。”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加油啊，好姐妹。”
李墨穀拍了拍許時然的肩膀，意味深長。
她是這個班裏唯一知道許時然喜歡林予清的人，不是妹妹對哥哥的愛慕，而是女孩對男孩的情愫。
“我也想啊。我不是問過他喜歡什麽女生，他跟我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能咋辦。”
許時然撐著臉，一臉無奈，早知道昨天就親下去了，可是她好慫啊，又是後悔的一天。
不過都在一起生活那麽多年了，隻要他沒有女朋友，總是有機會的，高中不行，那就大學吧。
說話間，孫秋從門口進來，林予清跟在他後麵捧著一摞厚厚的習題。
距離上課還有三分鍾，林予清走到李墨穀身邊時，說了一句，“你跟我換下位置。”
“啊？臨時嗎？”
“不是，一直到高考。”
許時然有些詫異，想說些什麽，看著兩人忙碌的身影自知不是時候，便也幫著收拾起東西。
林予清的同桌主動幫李墨穀搬桌子，雖然他們已經極力減少響動，班內的同學還是發現了，並且有意無意的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看著這些眼神，有的羨慕，有的習以為常。
好在理科班女生不多，不然不知道要引起什麽樣的血雨腥風。
“你怎麽換過來了。”
“我跟老師說要幫你補習。”
“誰要你幫了。”許時然被戳破了心思，心裏的傲嬌勁湧了上來。
“是我想主動幫你，行嗎姑奶奶？”林予清心裏覺得很有意思，這麽多年了，她還是這樣。
臉皮該厚的時候薄的很，該薄的時候又感覺像城牆。
“這還差不多。”小狐狸的毛立刻被順的光溜，也不管他和孫秋說了什麽。
數學課下課前十分鍾，孫秋出了一道圓錐曲線的難題，準備抽一個人上黑板寫。
往常這些題目是不會叫許時然的，叫了也不會，掛黑板，女孩子臉皮薄，容易下不來台。
況且孫秋對她也沒什麽太高要求，一百五六十分，足夠了。
可今天，林予清專門來找他，說是她想要認真對待數學，林同學作為發小自薦成為幫扶對象。
有意思，連數學課代表都不願意當的滿分學霸居然主動提出要幫別人補習。
孫秋也是過來人，學生間的彎彎繞繞早就不知道見過多少。
強帶弱，興許兩人都有提高。
“時然同學，你上來寫一下。”
“啊？”她慌了神，匆匆忙忙站起來，看著剛動了幾筆的本子犯了難。
她滿懷著希望望向林予清，希望他在自己臨刑前能指點兩句。
林予清居然隻是點了點頭，用眼神看看黑板，示意她快去，別讓老師等著。
林狗，你完蛋了！
題目原本是兩小問，第一問比較簡單，求雙曲線方程和漸近線方程。
但恰恰因為簡單，孫秋直接把答案給了出來，還美其名曰，節約時間。
算了，硬著頭皮上吧。
許時然將第二問的幾個點都標在圖上後，用（x1，y1)表示出直線1與直線2的交點，在算出直線2與雙曲線的交點。
接下來求三角形麵積。
她在黑板上寫下s三角形=，腦子裏閃過的公式千千萬萬，底乘高，sin，cos。
她憑著第六感選了個最靠譜的。
=1/2|OQ|?|y2-y1|
硬著頭皮往下算，居然真的算出了一個答案，答案是2。
懷著忐忑的心情寫下後，她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認沒有筆誤後，扔下粉筆，走下講台。
“對嗎？”她走到座位邊，立刻比口型問林予清。
林予清點了點頭，他既然什麽都不說就讓她上去寫，是因為有把握她這題能寫出來。
老孫這次的難度比平常小了很多，一方麵是因為同學們總是找他哭訴難度，另一方麵為了鼓勵大家敢做敢嚐試。
“許時然同學完成的非常好。”
孫秋挑出一支紅色的粉筆對著答案打了一個大大的勾。
“這些步驟思路很清晰，計算也沒有問題。所以說，不要一看到題目就覺得自己不會，不行。先試一試。
下課後，大家把本子交上來，下課！”
“你怎麽知道我能寫出來？”許時然一邊問一邊準備拿出試卷夾把剛剛寫的卷子夾進去。
“在我這。”
“什麽時候被你拿走的。”
“老師不得了解學生嗎？這叫因材施教。”
“那拜托林老師給我放進去。”許時然將試卷展平放在他桌上。
“沒問題，許同學。”
林老師，許同學，很般配的稱呼。
許時然的腦子裏又忍不住瞎想，林予清這麽關照自己，是不是因為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