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定位
勒左心思縝密,給自己留足了退路。
表麵看起來他這局棋前半場是輸了,但其實,或許前半場是他故意輸給傅瑾衍他們的也不一定。
紀堪話落,簡寧讚同的點了點頭,“十有八九是這樣。”
簡寧說完,看向傅瑾衍,“剛才勒左打電話怎麽說?”
傅瑾衍落眼在簡寧身上,沒立即回答,頓了會兒才說,“他讓我們去郊外跟他麵談。”
簡寧,“他想要什麽?”
傅瑾衍,“傅、紀、廖三家的全部股份。”
傅、紀、廖三家的全部股份,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
簡寧吃驚,傅瑾衍上前伸手在簡寧的手臂上拍了拍,“待會兒我跟紀堪和廖琛過去,你去醫院照顧吳姐。”
簡寧否決,“不行,我陪你們一起去。”
傅瑾衍知道簡寧的執拗,將她擁進懷裏,“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兒子和昊昊安安全全帶回來。”
簡寧把頭埋在傅瑾衍胸口,悶聲說,“我要陪著你,我不僅擔心多多和昊昊,我也擔心你,那個勒左心思太沉重,誰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
傅瑾衍無奈籲氣,“寧兒,你聽話,隻有你留下來,我才能安心。”
簡寧,“……”
為了讓傅瑾衍安心,簡寧最終選擇了聽傅瑾衍的話。
傅瑾衍鬆開簡寧的時候轉頭看向鍾萱,“鍾律師,寧兒就麻煩你了,幫我看好她。”
鍾萱聳了下肩膀,笑,“放心,我一定好好幫你看著她,等你回來。”
傅瑾衍衝著鍾萱客氣點了點頭,視線落在紀堪和廖琛身上,“走吧!”
紀堪清冷著聲音接話,“走吧!”
廖琛,“我給助理打電話,讓他把股份轉讓協議送過來。”
三人協議達成一致,邁步往門外走。
眼看三人就要走出門,鍾萱忽然快走了幾步追上前一把抓住了紀堪的衣角。
紀堪停下步子回頭,鍾萱踮起腳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我等你回來。”
紀堪肅冷的臉上掀起一抹笑,“如果我回來之後變成了一貧如洗嗎?”
鍾萱,“我養你。”
紀堪,“好。”
送走傅瑾衍、紀堪、廖琛三人,鍾萱回到辦公室走到簡寧跟前,“寧兒,你還好吧?”
簡寧這個時候情緒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坐在沙發前思考了幾分鍾,抬頭看向鍾萱,“你替我去醫院照顧吳姐?”
鍾萱,“你想去救多多他們是吧?”
簡寧神情緊繃著,“是。”
孩子是母親心尖上的肉,簡寧根本做不到聽傅瑾衍的話安穩在家等著。
鍾萱雙手插兜,盯著簡寧看了會兒,道,“醫院那邊我給律所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幫忙照看下,我陪你去。”
簡寧擰眉,“鍾萱,這件事非同小可,勒左為了不被暴露,很有可能在目的達成之後殺人滅口,你……”
簡寧話說至半截,深深看向鍾萱。
鍾萱無所謂的抻了個懶腰,“害,滅口就滅口唄,我這種爹不親娘不愛的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簡寧聞言不悅,“別亂說話。”
鍾萱走上前在簡寧身邊落座,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俗話說的好,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你說說,我的知己和我的悅己者都去了,我不去,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簡寧,“……”
人一輩子,隻有遇到難處的時候,才能看清楚身邊的人到底誰才是真的朋友。
鍾萱話落,簡寧沉默沒說話。
簡寧其實內心挺希望鍾萱跟著一起去的,因為鍾萱以一敵十的實力放在那裏,絕對不會是拖累。
但簡寧又擔心鍾萱的安全。
這件事嚴格說起來,跟鍾萱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她也沒有家裏人被綁架。
哪怕多多是她閨蜜的兒子,哪怕紀母是紀堪的母親,但這些都不是簡寧能允許鍾萱犯險的理由。
見簡寧不作聲,鍾萱已經猜到了她是在擔心她,落在她肩膀的手不輕不重的捏了兩下,靠近她說,“你知道傅總他們去了郊區哪裏嗎?”
簡寧側目,“你知道?”
鍾萱挑眉,“我當然知道,你讓我去,我就告訴你。”
簡寧,“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鍾萱頭一偏,靠在簡寧的肩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簡寧緊繃的情緒在一瞬間突然釋然,忍俊不禁,“鍾萱。”
鍾萱,“嗯?”
簡寧,“我最開始認識你那會,雖然對你印象不錯,但心裏其實覺得你應該是挺市儈的那種人,因為你總是動不動就把錢掛在嘴邊。”
鍾萱,“然後呢?”
簡寧莞爾,“後來相處之後我才發現,你其實挺傻的。”
鍾萱,“哦,那你讓不讓我一起去?”
簡寧伸手推開鍾萱靠在她肩膀上的腦袋,“不讓你去,我能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鍾萱站起身,對著簡寧伸出手,“先說好,老規矩,誰揍的人最少,誰請一個月的飯局。”
簡寧握上鍾萱的手借力起身,“加注,兩個月。”
鍾萱‘嘖’了一聲,“呦,當老總的人果然是不一樣,財大氣粗啊!”
簡寧戲謔承應,“不瞞你說,我現在其實挺煩惱的,窮的就隻剩下錢了。”
苦中作樂,簡寧此刻算是徹底領悟到了這四個字的精髓。
開車前往郊區的路上簡寧才知道,鍾萱所謂的知道傅瑾衍等人在哪裏,並不是傅瑾衍打電話的時候她偷聽到了地址,而是她提早給紀堪的車安裝了定位。
看著鍾萱手機上的定位指示簡寧開車。
開出一段路後簡寧側頭看了鍾萱一眼,忍不住問,“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給紀堪的車上安裝定位?”
鍾萱身子靠在副駕駛座椅裏,淡然回答,“純屬機緣巧合,我最開始給他車安裝定位,其實是擔心他會找我師傅麻煩,我就想著,他隻要一去我師傅家,我就提防著他。”
簡寧訕笑,“那後來呢?你都知道紀堪不會對李師傅不利了。”
鍾萱神情稍有些不自然,但語調卻強裝硬氣,“後來我們不就是男女朋友了嗎?我得隨時定位他在哪裏啊!萬一他給我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