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越描越黑
隨著紀堪話落,餐廳裏瞬間安靜如斯。
紀母手裏的湯勺‘咚’的一聲脆響掉落在碗裏,“P……P友?”
紀堪斜看想同樣怔住的鍾萱,散漫應聲,“是。”
紀母,“……”
紀母此時此刻腦子有點亂。
相比於紀堪跟鍾萱是P友關係,她倒是更希望兩人是包養關係,或者男女朋友關係。
最起碼,男女朋友是正當關係,包養關係再見不得光,那也是他們家兒子占便宜,豪門世家的少爺公子哥,哪一個在外麵還沒點花邊新聞。
P友可就不一樣了,那說明自家兒子在玩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玩自家兒子。
甚至還不知道是誰在玩誰!!
紀母腦袋跟缺氧似的空了片刻,抬眼看向鍾萱。
發現鍾萱眼底滿是輕蔑的笑,心底咯噔一下坐實了自己的想法——完了,一定是這個死丫頭在玩自家兒子比較多!!
紀母突然有一種明明自己生的是兒子,卻有一種自己生了女兒被渣男辣手摧花的感覺。
紀母深吸兩口氣,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有些繃不住了,“鍾律師,你身為一個女孩子,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鍾萱不明所以掀眼皮跟紀母對視,“什麽?”
紀母用手奮力拍在餐桌麵上,“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現在的女孩子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像我們那個年代,女孩子最看重的就是貞潔,隻要跟一個男人發生關係,那就肯定會從一而終,你,你明明占了我們家紀堪的便宜,卻跟他隻是玩玩,你覺得合適嗎?”
鍾萱一瞬不瞬的看紀母,“那您的意思是?我嫁給他?”
紀母,“……”
她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紀母不說話,鍾萱戲笑,“伯母,您還真是矛盾,又不讓我跟您兒子玩,又不願意讓他跟我在一起,那您說我聽聽,您想讓我跟紀堪保持一個什麽樣的關係?”
紀母,“我想讓你們倆沒有關係。”
鍾萱,“這個目前看來恐怕是很難,畢竟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雖然您兒子那方麵……”
鍾萱似笑非笑,欲言又止,紀母臉色鐵青。
鍾萱前腳話落,後腳大腿根覆上一隻手。
鍾萱一個激靈,忽然反應過來今天來紀家的目的——幫紀堪洗白!!
得,這下別說洗白了,她這番話說出去,隻能是越描越黑。
紀堪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鍾萱腿上不輕不重的揉捏,指尖輕點在她腿根。
鍾萱臉倏地一紅,垂下一隻手扣住紀堪手腕。
紀堪手靈活轉了下,將鍾萱的手反握,然後十指相扣。
兩人在桌下的小動作紀母看不到,紀母溫暖著瞪向鍾萱,許久咬牙切齒的道,“你別看我們家紀堪現在這樣,等他喝幾服藥之後身體就會康複,到時候……”
到時候什麽?
紀母被氣懵了。
到時候讓兩人分手,讓鍾萱愛而不得?
還是讓紀堪好好表現下,讓鍾萱誠服在紀堪的西裝褲下?
紀母憤然思忖後半句該怎麽說,紀澤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從門外走了進來,邊脫西服外套扔給家裏傭人,邊踉蹌著步子往餐廳走。
“哥。”
紀澤走進餐廳,幾步走到紀堪身後,手落在椅子靠背上,打了個酒嗝開口。
紀堪抬頭看他,眉峰不悅的蹙起,“怎麽喝這麽多酒?”
紀澤,“跟幾個朋友喝的。”
紀堪,“什麽朋友能讓你喝這麽多?”
紀澤,“京都來的。”
紀澤話落,不想紀堪繼續追問,抬手摸了摸鼻尖道,“哥,這位是嫂子?”
紀堪,“鍾律師,我一個朋友。”
紀堪說是朋友,但紀澤卻沒愚蠢的真以為鍾萱是紀堪的朋友。
紀堪從小到大身邊都沒有異性朋友,就連簡寧都是因為傅瑾衍的關係才熟識,怎麽會突然莫名其妙就交了異性朋友。
更何況,鍾萱和紀堪的事這段時間他在酒桌上也沒少聽說。
紀澤心裏有杆秤,但麵上卻不動聲色,“鍾律師。”
鍾萱淺笑跟紀澤打招呼,“紀二少。”
紀澤,“別,鍾律師,您喊我紀澤就行。”
紀澤客客氣氣,長相又清秀儒雅,鍾萱對他印象不錯,笑著接話,“好,紀澤。”
跟鍾萱打過招呼,紀澤轉頭跟紀母說話。
紀母不悅的看著他,“胳膊肘往外拐。”
紀澤知道紀母這話是在說給鍾萱聽,笑笑沒說話。
紀母話落,紀堪再次開口,“桑雲那邊你聯係過嗎?”
紀澤身子一僵,薄唇緊抿,“哥,我今天喝酒太多身子不舒服,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紀澤說完,不等紀堪說第二句話,逃似的離開。
紀堪見狀臉倏地冷了下來,作勢起身想把人逮回來,鍾萱扯了下他手臂。
紀堪剛站起的身子又坐下,掃了眼幾乎沒動筷子的菜,開口,“媽,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了。”
紀母,“你今晚留下,明天一早我就讓傭人給你熬藥喝。”
紀堪,“媽,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能信?我沒病!”
紀堪說完,剔向鍾萱。
鍾萱附和,“紀總確實沒病,我之前都是瞎說的。”
紀母此刻心煩的厲害,根本沒理會兩人的話,轉頭跟老中醫說了兩句寒暄話,起身對著紀堪說,“你今晚留下,至於鍾律師,待會兒讓司機把她送回去。”
說完,紀母溫怒離開。
紀家祖輩都是混黑道的,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家裏的保鏢各個都是精英,用蓉城廣為流傳的話說,紀家的安保措施,跟鐵通一般。
紀母既然說了不讓紀堪離開,那紀堪就沒法離開。
想離開,除非把家裏的所有保鏢都打倒爬不起來。
紀堪在椅子上坐了會兒,站起身低睨向鍾萱,“走吧!”
鍾萱,“送我回去?”
紀堪扯動唇角,要笑不笑的答話,“陪我去休息。”
鍾萱,“你媽說讓司機送我回家。”
紀堪頭低了低,一隻手撐在鍾萱腋下將人拎起來,“鍾律師,做人要言而有信,尤其是做你們律師這行,我們來的路上是怎麽說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