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病入膏肓
譚鈞話落,岑語心忍不住顫了下。
譚鈞見她不說話,繼續說,“你想公布我們倆的關係嗎?”
岑語抿唇,鬼使神差的問了句,“你想嗎?”
岑語前一秒問完,後一秒就後悔了,臉通紅,心裏忍不住碎念希望譚鈞酒勁上頭沒聽清。
可老天爺似乎沒聽到岑語的祈禱。
她話音剛落不久,譚鈞那邊就回了話,嗓音低低沉沉,“想。”
岑語耳垂泛紅,掙開譚鈞,“我頭發有點濕,我去吹一下頭發。”
走進浴室,岑語站在洗手池前看著鏡子裏滿臉通紅的自己用手拍了拍,隨後雙手撐在洗手池上,垂眼含笑。
浴室裏,岑語笑過之後心情複雜,又是喜,又擔心自己是空歡喜。
浴室外,譚鈞邁步走到床邊,腰間的皮帶似解非解,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咬在嘴前點燃,抽了兩口,拿過床頭櫃上岑語的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到給他發曖昧信息女人的電話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女人全名叫艾晴,接電話的時候正跟朋友在外麵吃飯。
看到岑語的電話號碼,狐疑了會兒,按下接聽,“岑秘書,這麽晚打電話有事呀!”
女人話畢,電話這頭的譚鈞取下薄唇僵的煙在彈了彈,看著煙灰散落在地,沉聲開口,“是我。”
女人先是怔了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誰,但是沒過多久,就帶著盈盈笑意嬌滴滴的回話,“是譚總嗎?”
譚鈞今晚喝得有點多,打電話全憑本心。
腦海裏閃過岑語剛才在客廳不悅的表情,冷聲道,“這麽晚了,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麽會拿岑秘書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女人聞言頓住,某些答案呼之欲出,但又不想相信,“為,為什麽?”
譚鈞,“岑語是我老婆。”
女人,“……”
譚鈞,“你今晚給我發的那幾條微信被我老婆看到了,我老婆很生氣。”
譚鈞說完,停頓了下,又說,“哦,對了,因為生氣,她把我手機都摔了。”
女人,“……”
譚鈞,“我買新手機的錢從你下月工資裏扣。”
女人戰戰兢兢,“懂,譚,譚總,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不等女人後麵的話說完,譚鈞這邊已經掛了電話。
切斷電話,譚鈞蹬掉腳上的拖鞋往床上爬,躺在床左邊的位置,擺了個大字型盯著天花板發呆,腦海裏時不時閃過岑語那張古板的臉,薄唇勾起。
好像跟這樣一個女人過完一生,也挺好。
譚鈞掛斷電話後心情是很好,但接到電話的艾晴顯然就沒那麽好了,盯著剛點好的一桌子菜食不下咽、欲哭無淚。
坐在她對麵的閨蜜看到她接了個電話後變得失魂落魄,用拿著筷子的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怎麽了?誰給你打的電話?”
艾晴,“我們老板。”
閨蜜調侃,“怎麽?你跟你們老板的奸情被你們老板娘發現了?”
艾晴,“好像是這樣。”
閨蜜,“臥槽?”
岑語從浴室裏吹幹頭發出來的時候,譚鈞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岑語在床邊站了會兒,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
岑語剛一躺進去,譚鈞就轉身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裏。
岑語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見譚鈞睡得沉穩,輕籲了口氣,沒再動。
次日,清早。
岑語還在睡夢中,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岑語迷迷糊糊伸手拿過床頭的手機按下接聽,剛說了句‘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聲音,“岑小姐,老譚總今早突然病情加重,被送入了急搶救室,我們給譚總打電話沒人接,你能聯係到他嗎?”
岑語聞言,殘留的睡意蕩然無存,倏地起身,推攘了下睡在身側的譚鈞,對著電話那頭道,“我能聯係到他,我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岑語率先起身,邊下床邊開口,“老譚總那邊出事了。”
譚鈞蹙眉,“怎麽了?”
岑語接話,“剛才護士給我打電話,說是病情突然加重,現在被送進了搶救室。”
譚鈞臉色難看,“你先過去。”
岑語拎著剛從衣櫃裏拿出來的外套轉身看譚鈞,“你不去?”
譚鈞,“你先去,我還有事。”
岑語以為是譚鈞還在生氣譚肅以前的所作所為,提了口氣,“譚鈞,現在老譚總生命垂危,你能不能放下之前的那些隔閡,你……”
譚鈞起身下床,邊係敞開的襯衣,邊往門外走,“你先去,我馬上過去。”
譚鈞說著,走出房門前往簡寧睡著的客房。
站在客房門口,譚鈞抬手敲門。
不多會兒,房門從內被打開,傅瑾衍出現在門口,“嗯?”
譚鈞視線越過傅瑾衍的手臂看了眼臥室內,壓低聲音開口,“老家夥又被送到搶救室了。”
傅瑾衍皺眉,“老譚總?”
譚鈞點頭,繼續說,“前兩天剛送進去過一次,這是第二次,他的主治醫師說過,如果病情反反複複加重,估計挺不了多久了。”
傅瑾衍沉默,神情嚴肅,“你給我幾分鍾時間。”
譚鈞整理衣領,“岑語已經去醫院了,我現在過去,你想想怎麽跟寧兒說,然後把寧兒帶過來。”
傅瑾衍,“嗯。”
譚鈞說完,伸出手在傅瑾衍的肩膀上拍了拍,“別有太大心理壓力,大不了不說。”
傅瑾衍,“嗯,知道了。”
送走譚鈞,傅瑾衍轉身回臥室。
簡寧正在浴室裏洗頭發,聽到動靜,偏過頭看傅瑾衍,“怎麽了?”
傅瑾衍回看簡寧,心底思忖該怎麽跟她說實情,“譚鈞說譚肅突然病情加重,被送入了搶救室。”
簡寧洗頭發的手頓了下,擰開水龍頭衝洗頭發,“我哥和岑語現在去醫院了?”
傅瑾衍,“嗯。”
簡寧三下五除二簡單清洗了下頭發,提唇開口,“我馬上洗完,我們也去。”
傅瑾衍邁步往浴室裏走,站在簡寧跟前,“寧兒,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簡寧伸手拿過一旁的毛巾擦拭頭發,“有什麽事路上說,譚肅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了,我擔心他挺不過去。”